李蕪想把這個碰瓷的酒鬼扔回他自己家,奈何不知道他家在哪兒,只好拎回了自己家。
怎么這么麻煩 。
他沏了一杯蜂蜜水,伸手把紊瑜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唔,頭疼。”紊瑜晃晃悠悠的。
“喝完就不疼了?!崩钍從托牡馈?/p>
“不喝?!?/p>
“喝?!?/p>
“不喝……哎!”
李蕪一把把人扛了起來,打開了浴室門,把人塞了進去。
紊瑜酒也醒了一半。
見里面遲遲沒有動靜,李蕪開始催促。
“快點?!?/p>
還是沒有動靜。
“嘶,這么磨蹭呢?”
直到李蕪去敲門,要擰開門把手的時候 里面才陸陸續(xù)續(xù)有流水的聲音。
李蕪差一點就以為他昏死在里面了。
紊瑜此刻有點懵,他喝完酒在干嘛?
碰瓷還求背?
靠,臉丟大了。
李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走過去敲了敲門。
“洗了一個小時了還沒好啊。”
“好,好了?!?/p>
紊瑜從里面走了出來,眼神閃躲,頭埋的很低,跟沒臉見人似的。
李蕪瞅著他的臉,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fā)還在滴水。
“電視機下面的柜子里有吹風機,把頭發(fā)吹干了,桌上的蜂蜜水喝了?!崩钍從弥〗碜哌M了浴室。
“哦,好?!蔽设ふ业搅舜碉L機,插上電源。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和浴室“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讓他清醒了,醉酒時的場景在眼前慢慢浮現(xiàn)。
李蕪那傻逼最后說了一句什么玩意兒?
最后越想越丟人,紊瑜干脆就不去想了。
管他說的什么玩意兒。
“皮皮蝦,我們走,去找一個藍盆友。”
“吃炸雞,喝啤酒,還能一起拉拉手?!?/p>
紊瑜從褲袋里掏出手機,晃了晃腦袋,看清了來電顯示。
他走到陽臺,接通了電話。
“喂,爸。”
“嘿嘿,小瑜啊,最近過得好不好啊?!?/p>
“別跟我套近乎,想要多少錢就直說?!?/p>
“哈哈哈好,那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p>
“給我一萬?!?/p>
紊瑜一瞬間沉默了。
他卡里……就剩下六千了。
“前幾天不是剛給你轉(zhuǎn)過去嗎?”
“那點夠干什么的,早就花完了。”
“我沒錢了,先給你五千?!?/p>
“你糊弄誰呢?當年你卷走老爺子這么多錢,你跟我說沒錢?”
紊瑜深呼吸了一口,看向了外面黑漆漆的天空,上面零零散散點綴了幾顆星星。
當年給老爺子辦完喪事,剩下的錢他一分沒動,她花的錢都是他自己掙的。
紊強一遍又一遍的張手要錢,他這幾年已經(jīng)把爺爺大部分的財產(chǎn)都給他們了。
平常都是幾百幾百的要,今天一張口就是一萬塊錢,爺爺剩下的錢已經(jīng)沒有這么多了。
這幾個月,都是紊瑜用自己的錢來供他們。
“嘿,臭小子,你說話啊,明天打不過來一萬,我就去鬧你們學校!”
“就五千,你愛要不要!”
紊瑜掛斷了電話,兩手搭在陽臺上,微微喘著氣。
“怎么了?”李蕪一手擦著頭發(fā)一手搭在了紊瑜肩上。
“沒事,就還是家里那些破事?!?/p>
“你爸這么難纏?”
“嗯,剛才獅子大開口跟我要一萬。”
李蕪拍了拍他的肩,沒說什么。
相處這么多天,李蕪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他不能給李蕪什么建議。
因為他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來站在那個角度去給予一些建議。
紊瑜他爸,真的很畜生。
但他不能這么說。
“睡吧,明天自有明天的事?!?/p>
“嗯 ?!?/p>
這一夜,紊瑜睡的及其不安穩(wěn)。
他夢見紊強來找他要錢,在學校里大鬧,胡編亂造他卷走家里的錢卻不管家里老人,讓老人活活餓死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