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游樂場的摩天輪在春日暖陽中轉(zhuǎn)動，72號吊艙的玻璃映出工藤新希蒼白的臉。星野凌冰的指尖貼上玻璃，呼出的熱氣在冰冷的表面凝成白霧：“小?？炜?！東京塔的尖頂像根棒棒糖！”她的馬尾掃過新希的手背，發(fā)梢的草莓香突然刺破記憶，讓新希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

座艙升至五十米時，新希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座椅皮革的紋路里嵌著細小的金屬碎屑，她知道那是炸彈碎片——七年前的松田陣平，就是在這個位置，用拆彈鉗剪斷了最后一根導(dǎo)線。

“小希？”凌冰的聲音混著遠處的歡笑聲，“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恐高？”

新希搖頭，目光落在艙頂?shù)耐L(fēng)口。那里有塊不易察覺的凹痕，形狀像朵殘缺的蝴蝶——那是她被松田陣平敲暈前，項鏈墜子撞擊金屬的痕跡。

【回憶·暴雨中的倒計時】

20歲生日那天的雨勢兇猛如獸。松田陣平靠在摩天輪入口的石柱旁，黑色西裝吸飽了雨水，勾勒出肩胛骨下方的狼首紋身。他叼著煙沖新希挑眉：“小鬼頭，敢不敢陪我玩?zhèn)€刺激的？”

吊艙內(nèi)的空氣混著煙草味和松節(jié)油氣息。松田陣平翹著二郎腿，打火機的火光映亮他眼下的青黑——顯然熬了整夜。新希盯著他指間的香煙，想起研二曾說：“松田只有緊張時才會連抽三根煙?！?/p>

“看夠了？”他忽然開口，墨鏡滑下鼻尖，露出琥珀色瞳孔里的血絲，“壽星佬，許個愿吧。”

新希湊近玻璃，雨水在摩天輪的鋼結(jié)構(gòu)上匯成瀑布。遠處的警笛聲若隱若現(xiàn)，卻被她故意忽略：“我想看煙花。”話音未落，天際突然綻開一朵巨大的金菊煙花，火星在雨幕中化作流星。

“松田哥哥，你看！”她轉(zhuǎn)身時撞進他懷里，發(fā)梢掃過他下巴的胡茬。松田陣平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落在她腰間，像觸碰易碎的玻璃器皿。

項鏈扣上的瞬間，新希聞到他領(lǐng)口的雪松味——那是她偷偷放在他儲物柜的洗發(fā)水。藍鉆吊墜貼著鎖骨發(fā)燙，她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蓋過了遠處炸彈定時器的滴答聲。

【爆炸·蝴蝶與子彈的訣別】

倒計時顯示00:03時，新希的指尖觸到座椅下的金屬外殼。松田陣平的拆彈鉗“當(dāng)啷”落地，他轉(zhuǎn)身時的陰影籠罩住她，像道無法跨越的墻。

“下車。”他的聲音帶著命令式的顫抖，雨水順著墨鏡邊緣滴落，在炸彈表面濺起細小的水花。

“我不走?！毙孪＿∷念I(lǐng)帶，絲綢材質(zhì)在掌心揉出褶皺，“你以為我看不出防摔氣墊？你以為……”她的喉嚨突然哽住，看見他袖口露出的燙傷疤痕——那是替她擋爆炸碎片留下的。

松田陣平忽然笑了，笑聲混著雨聲顯得格外刺耳：“工藤新希，你果然是個笨蛋。”他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座艙外，“看到那些警車了嗎？醫(yī)院的炸彈倒計時和摩天輪同步，我必須留在這里?！?/p>

新希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腕：“那就讓我陪你！”她踮腳吻住他的唇，嘗到咸澀的雨水和未說出口的“我愛你”。松田陣平先是僵硬，隨即緊緊抱住她，仿佛要將余生的力氣都用在這個擁抱里。他的舌尖掃過她的唇齒，帶著硝煙味的溫柔，比煙花更熾熱，比暴雨更冰涼。

“抱歉了，小希。”他的聲音在她耳邊碎裂，后頸的刺痛襲來前，她看見他眼中的淚光，“這次……換我當(dāng)逃兵?！?/p>

【現(xiàn)實·陽光中的蝴蝶振翅】

“工藤新希！”星野凌冰的手掌在眼前揮過，新希這才發(fā)現(xiàn)座艙已升至最高點。陽光穿過藍鉆吊墜，在她手背投下蝴蝶形狀的光斑，與七年前松田陣平瞳孔里的光影重疊。

“你剛才喊我什么？”新希揉了揉太陽穴，指尖觸到后頸淡淡的疤痕——那是松田陣平敲暈她時留下的印記。

凌冰皺眉：“你一直在說‘松田哥哥別走’，還哭了?！彼f來紙巾，目光落在新希顫抖的手上，“又想起那年的事了？”

新希望向窗外，防摔氣墊像塊褪色的糖紙鋪在草坪上。七年前的爆炸畫面突然閃現(xiàn)：松田陣平抱著她躍出吊艙的瞬間，摩天輪在身后炸成火球，他的后背擋住了所有氣浪，而她頸間的藍鉆項鏈，奇跡般勾住了艙門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