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了?”
“摔…..摔樹下了…..”
羅慎遠(yuǎn)頭一回的覺得丟臉,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后。
“…………….”
李未央那時就這么看著他,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這時,仆從少安立刻跪在了李未央面前,求著:
“三娘子,您快幫幫公子吧!”
“那可是公子要寫字的手??!”
“即便是不能入私塾,可也不能斷了公子的求學(xué)之心啊!”
“多少年了,公子都是拿著府上別人不要的書籍暗自臨摹,二爺就壓根沒把這是放心上,胡亂的讓人替公子包扎就放任不管了!”
“可近來公子日日發(fā)燙,傷口怎么樣都好不了?!?/p>
李未央聽后微微的嘆了口氣:
“我來尋你便是為了這事。”
“你叔父打算將你繼到名下,可我覺得還是該先來問問你的意思。”
“我們尊重你的想法,但若沒有這個意愿,我們自然也不…….”
“好!”
李未央話都還未說完,羅慎遠(yuǎn)便答應(yīng)了。
純粹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同意的。
這幾年下來,他本就對于羅府上下的人都沒抱有多大的期待,可他又想,即便是再差,也絕不低于這狗眼看人低的羅府。
“…………….”
李未央愣了愣,又覺得有些心疼。
羅慎遠(yuǎn)跟著三房夫妻倆離開羅府時,可以說是半點(diǎn)兒不留念的。
去到了侯府的當(dāng)晚,羅慎遠(yuǎn)又發(fā)了高燒,暈了過去。
他也不知曉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摸了摸他的額頭,放松似的又嘆了口氣:
“好再熬過來了?!?/p>
是她的聲音,羅慎遠(yuǎn)認(rèn)得。
她又輕柔的用濕帕子替他擦了擦臉,輕聲道:
“也別怪我自作主張,我就是心疼你?!?/p>
“……………..”
有日,他聽到她與叔父在聊天,她同叔父說:
“這回…….你也別再去打仗了吧…….我想和你過過安寧的日子,我也想照顧這兩個孩兒。”
“我這回怕是想打也打不了了,我任了皇城司指揮使。”
“當(dāng)真???”
李未央吃驚!
“自是真的,孩子也大了,你也不用老跟我在外風(fēng)吹雨打的?!?/p>
三爺笑道。
“不過也不知道羅成章在干什么!”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
“再怎么說也是親骨肉,怎么就……”
“若非你跟我開口,我竟不知府上還有這么一個孩子?”
她將下巴撐在了在桌上交疊著的手臂上,歪著腦袋道:
“我在學(xué)堂門口看到他了,眼巴巴地望著里頭。”
“…………….”
“待里頭的人一散后,他才敢往里面走?!?/p>
“孤零零的自己坐在了空蕩蕩的學(xué)堂里頭?!?/p>
“…………….”
“我找過老太夫人,可她說是做不了主,畢竟孩子不能上族譜,但我真沒覺得她做不了主?!?/p>
說著說著,她還真有些氣,又道:
“所以才想著找你商量,要是再這么放人下去,如此向?qū)W的一個孩子就這么被忽視掉了?!?/p>
直到這一刻,羅慎遠(yuǎn)才知道,原來不是叔父的主意,而是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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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二房的夫人迎了上來:
“安成君,又跑去看斗茶了?”
她滿眼笑意的瞧著李未央,李未央跟個豆蔻年華的小女子似的立刻蹦了兩下:
“表姐~你又打趣我!”
二房的續(xù)弦夫人林海如是李未央母親林氏的侄女,幼時時常玩一塊兒。
“又在編排我要搶你兒子啦?”
林海如又問。
“哎呀!怎么會呢?”
“再裝,再裝!”
林海如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腦袋。
“我針對的是他羅成章,又不是你!”
“慎遠(yuǎn)都比你更像個大人?!?/p>
林海如笑著表示。
“我只在你面前這樣?!?/p>
“我看你在兒子面前也這樣?!?/p>
林海如表示,羅慎遠(yuǎn)立刻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