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要多注意休息?!?/p>
定國公向著正在替他穿戴鎧甲的宋墨說。
“你上回傷的可是頭,這事可大可小。”
他又提醒。
“你的程姑娘不也說了,就怕出血。”
宋墨“大帥!”
宋墨有些難為情地說了一聲。
定國公又笑了笑:
“那姑娘性子直爽,巾幗不讓須眉?!?/p>
“怪不得程頌天天掛嘴邊?!?/p>
而宋墨笑了笑:
宋墨“小傷而已,早已無礙?!?/p>
宋墨“倒是你這肩傷,每逢陰雨就要發(fā)作。”
宋墨“跟了你五六年了?!?/p>
定國公卻道:
“沒事,福亭雨水多,濕氣重?!薄皼]準回趟京城,反而就好了?!?/p>
宋墨“…………….”
此時,宋墨又回過身去問那個緝影衛(wèi)頭兒:
宋墨“陳千戶,陛下此番讓定國公進京,究竟是何事?”
這人說:
“陛下的心思,卑職怎么敢揣測?!?/p>
“少帥請放心,定國公是我等敬重之人,此番前來也是例行公事,定會護好國公安危?!?/p>
宋墨“……………..”
宋墨本還想問下去,可定國公制止:
“硯堂,行了。”
“別老皺個眉頭?!?/p>
“沒事,陛下八成啊,是想把我叫過去,問問海災(zāi)的事情?!?/p>
宋墨“…………….”
“記住啊,照顧好你舅母。”
宋墨只能點頭。
在宋墨看著定國公策馬離開時,嚴將軍前來告知:
“整個定國公府都被緝影衛(wèi)包圍起來了。”
“沒人能進出?!?/p>
“……………”
“這案子…..怕是沒那么簡單?!?/p>
宋墨懸著的心,又被吊得更高了。
—————————————————
貞定竇家田莊的一處房間內(nèi),程少司還在整理著帳本。
而田莊外頭突然有了人敲了敲門:
“深夜叨擾,我主姓梅,南方商賈,行經(jīng)此地望借宿一晚?!?/p>
一行人說完,便身著斗篷,冒著大雨走進了田莊內(nèi)。
此時,許久后,程少司的房門被敲了敲:
“程姑娘?!?/p>
進來的是素心:
“程小姐,有一群商賈來莊上投宿,為首的自稱梅公子?!?/p>
“可我看一行人個個虎口生繭,行步無聲的?!?/p>
“陳先生譴人去請四小姐好幾次,問小姐醒了沒有。”
“可小姐昨日頭疼,點了安神香,現(xiàn)在似是喊不醒。”
“這才前來叨擾了您。”
程少司聽后,放下了筆墨,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劍,系在了腰間。
程少司“替我去找件斗篷和幕笠?!?/p>
“是?!?/p>
程少司“素蘭,你去請陳先生過來。”
“是?!?/p>
陳先生一進到程少司房中后,立刻道:
“程小姐,我們…..怕是遇到麻煩了?!?/p>
“那行人,來歷不簡單?!?/p>
“他們是定國公麾下的人馬?!?/p>
“那個自稱帳房的青衣文士,姓嚴名朝卿,是定國公麾下,最得力的干將之一。”
程少司本猜到了應(yīng)該是兵,卻沒想到恰恰是定國軍,且陳曲水竟認得其中的嚴將軍。
“先生認得此人?”
她問。
而陳曲水說:
“陳某慚愧……我以前的經(jīng)歷,對四小姐有所隱瞞。”
“十五年前,東渝海匪圍攻福亭,巡撫張鍇棄城而逃,被定國公生擒并斬于劍下?!?/p>
“而我的舊主…..正是張鍇?!?/p>
“棄城大恥,嚴朝卿必然會認定我是不義之人?!?/p>
“………………”
“程小姐與定國軍相識,還請程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陳曲水說著說著,突然朝她跪了下來,卻被程少司攔住。
程少司“…………素蘭,再去看看你家小姐醒了沒?!?/p>
程少司“這回…….我也沒底?!?/p>
程少司說。
程少司“若來人是宋墨,他怕是會懷疑我們程府別有用心?!?/p>
“為何?”
程少司“圣上下旨將我哥從定國軍中調(diào)出,讓他跟著我伯父伯母去遼東抗力真沒多久,定國公便出事?!?/p>
程少司“幾件事交雜在一塊兒,宋墨多少都會對程府生出疑心?!?/p>
“那該如何是好?”
素心緊張。
程少司“………..我去拖時間,你們…..去奪那嬰孩。”
程少司“切忌不能傷他?!?/p>
“是!”
程少司“陳先生,府上能打的,全給我叫來,聽我哨音,隨時準備?!?/p>
程少司“小心別驚動到了老夫人?!?/p>
“是!”
程少司戴上了幕笠,握緊了配劍。
待人齊了,便從廊道上率先走出。
而不遠處也有一行人朝著他們走來,帶頭者看那身形,應(yīng)當是宋墨沒錯。
宋墨“四小姐,雨夜出訪,這么著急要去哪兒?!?/p>
宋墨吹了吹笛子后,開口問。
宋墨“風大雨急,在下可送你一程?!?/p>
程少司“送我見閻王嗎?”
程少司開口。
程少司“我還沒見過這般囂張的借宿客?!?/p>
程少司“定國公有你們這般濫殺百姓的兵,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你!”
宋墨身旁的嚴將軍拔著刀就想上前來,可程少司卻放大了音量道:
程少司“世子,你當真要走這步棋?”
宋墨“……………..”
程少司“定國公因抗旨不遵,私自抄家賑災(zāi),正蒙謀逆之名押解回京,家眷悉數(shù)被扣,世子與定國公情同父子,此時雨夜攜嬰疾行,是要將定國公的唯一骨血,托付藏匿起來吧?”
宋墨“你是何人。”
程少司“我乃公正司女官,圣上早知世子會如此行事,特命我在此等候,通傳口諭?!?/p>
程少司“世子是要同定國公共擔謀逆之罪嗎?”
宋墨聽后,道:
宋墨“公正司向來是陳順負責,你是他的人?”
而程少司一笑:
程少司“世子莫用試探我,我六局一司當中,并無陳順此人?!?/p>
宋墨“可有令牌?”
程少司緩緩地舉起了早已備好的東西。
可轉(zhuǎn)瞬間,宋墨和身邊的侍衛(wèi)便急沖了出來。
程少司也快速的用劍背打向了侍從,幾人被她打落在了地上,可也就是在同時,程少司身上的幕笠被宋墨以刀挑了開來,又接過了令牌。
同時,程少司的劍也出鞘,抵在了宋墨的脖子上。
宋墨“果然是你。”
宋墨勾唇望著她。
而程少司也不甘示弱:
程少司“好心讓你借宿,你倒要屠我全府?”
宋墨“如今的我,誰都不信。”
程少司“巧了,說得好像我會信你一個想殺人滅口的瘋子似的!”
程少司回嘴。
宋墨“從前竟不知程姑娘這般牙尖嘴利?”
程少司“你見過誰將一個把自己視作敵人的人好言相向的嗎?”
而宋墨又摸了摸她的令牌,輕笑:
宋墨“現(xiàn)雕的?”
宋墨“還像模像樣的?!?/p>
程少司“我在宮里頭待了幾年,見過的可能比你還多?!?/p>
此時,她輕輕的一吹口哨,竇昭的聲音便傳來:
竇昭“成了!”
程少司同時一推,遠離了宋墨。
宋墨“聲東擊西,拖延時間,你詐我?”
宋墨憤怒地看著她。
而程少司說:
程少司“我并無惡意,而是只有這樣,你才會好好的與我們坐下,好好相談。”
宋墨“……………..”
可宋墨突然伸出了手,反扣住了程少司。
程少司也沒反抗,她知道她現(xiàn)在就是個人質(zhì)罷了。
而竇昭看了看局勢后,說:
竇昭“世子這邊請?!?/p>
宋墨這才推著程少司朝那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