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盈懷孕后更是嗜睡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素汐替她梳起高鬟,想起說:“今早王爺來屋子瞧過您?!?/p>
蘇玉盈往自己的頭發(fā)上比放了一個釵子,心里一喜,可依舊嘴硬。
“我才不要理他?!?/p>
素汐聽到忍不住一笑,到時候見著了王爺,不知是誰會第一個上前。
“王妃,今晚的宮宴別忘記了,王爺白日還要去城外軍營,他走前吩咐晚一點會回王府接您,再一同去宮里。”
蘇玉盈自己動手描著眉毛,仔細(xì)看著鏡中明眸皓齒的人兒。
哼…早有準(zhǔn)備。
“素汐,把我那條新置辦的襦裙拿來,可不能讓某人搶了風(fēng)頭?!?/p>
夕陽的余光灑在燕王府的牌匾上,蕭承煦雙手抱胸,靠在華貴的馬車,落在地上一片陰影。
眼里是散不盡的陰霾。
其實宮廷宴席這種場合,他并不愛去,尤其是會見到那個人,讓他更加為難,可這是皇室內(nèi)的例行團聚,他又不得不去?。
大門口傳來蘇玉盈歡快的聲音,抬頭見到那個藍(lán)白色的活潑身影,眼中才一點點被陽光占據(jù)。
瞄了一眼蘇玉盈的穿著打扮,打趣道:“今日怎搗拾打扮的如此隆重,一層又一層的?!?/p>
蘇玉盈聽見蕭承煦取笑她的話,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懂?!?/p>
女人間的小心思,而且還即將對線的是自己丈夫的舊情人,他這個男人怎么懂呢。
蕭承煦知曉她身體不適,本來有點不想帶她去宮里,現(xiàn)在瞧見她生龍活虎的樣子,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礙了,心里放心了一些。
依著她說:“好…好,我的確不懂。”
隨后,對著蘇玉盈伸出一只手。
“過來,扶你上馬車?!?/p>
蘇玉盈嘴里抿笑,沒有看向蕭承煦,就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樣走過去,把手放在蕭承煦的大掌上,這個動作就像重復(fù)過千萬遍一樣,兩個人默契般輕輕一使勁,蘇玉盈就上去了。
馬車?yán)锏奈恢锚M小,兩人緊緊地挨坐在一起。昨晚剛吵過架,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息。
蕭承煦不自然的看向窗外,以往兩個人呆在一處時,蘇玉盈喜歡像沒骨頭似的粘在他身上,掰都掰不開的那種?,F(xiàn)在蘇玉盈不主動,他竟不知應(yīng)當(dāng)如何。
蘇玉盈看向蕭承煦線條分明的側(cè)臉,終究撐不住,倚住他的手臂,靠前去問。
“蕭承煦,你怎么都不看我?!?/p>
蕭承煦聽到蘇玉盈的話,轉(zhuǎn)回頭。
沒想到蘇玉盈臉靠的太近,他的側(cè)臉險些與她的唇擦過,最后陰差陽錯,兩片唇的距離不過微毫。
蘇玉盈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蕭承煦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不過,她沒有退后一點。
蕭承煦看著蘇玉盈睜的大大的眼睛,目光往下一偏,那片飽滿通紅的唇微微張開,露出了一點點瑩白透齒,一時也怔住了,忘了動作。
喉結(jié)滾了滾,過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慌亂,頭迅速向前擺正,不再看蘇玉盈。
“我…剛剛不就看了嗎?”
蘇玉盈順勢把頭靠在蕭承煦的肩膀上,眼睛向下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十分甜蜜柔軟道:“承煦,我有一個生辰禮物要送給你。”
“生辰禮物?我生辰不是在下個月嗎?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p>
蕭承煦被一個溫暖的身子依偎著,突然覺得,只要蘇玉盈不任性別亂發(fā)脾氣,這種日子過得倒也過的不錯。
“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生辰那天我就告訴你?!?/p>
“什么啊,這般神神秘秘的?!?/p>
………
到王宮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后花園里已三三兩兩聚了不少人,每個女子打扮著就像五顏六色的花兒一樣,爭奇斗艷。
蘇玉盈緊緊地抓著蕭承煦的手臂,一刻也不愿意放手,就像一個宣示主權(quán)的小刺猬,王族貴女看見他們粘在一起的樣子,都要說一句感情極好。
蕭承煦也隨便蘇玉盈這樣,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兩人徐徐落坐在矮桌前,蘇玉盈這才把手放下。
沒一會兒,皇帝蕭承睿攜著他的幾個后宮佳麗姍姍來遲,其中就包括麗妃賀蘭茗玉。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素凈衣裳,頭上也只點綴著幾朵銀花,淡漠走來入座,仿佛遺世而獨立的樣子。
蘇玉盈不憤地撇了撇正好坐在他們斜對面的賀蘭茗玉。隨即轉(zhuǎn)頭看向蕭承煦,只見他居然凝望著那個女人,氣的嘴邊仿佛鼓起兩個小包,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拽了幾下蕭承煦的衣袖。
蕭承煦沒防備,被蘇玉盈拽地?fù)u晃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眼睛轉(zhuǎn)回桌面,不再抬起頭。
他只要抬起頭就會忍不住看向那個方向,天人交戰(zhàn)般,其實自己是不想的,可…聽聞她最近在宮中過的并不如意,他就會想要看看她如何了。
蘇玉盈感覺到身旁人的僵硬與低氣壓,氣呼呼地咬著嘴中的糕點。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看見舊情人,魂都找不到了。
蘇玉盈也不能拿蕭承煦如何,何況還是在宮里,只能坐在一邊一個人生悶氣。
宮宴結(jié)束之前,蘇玉盈找到姨母惠妃在后花園一角,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回來看見空蕩蕩的桌子,四周又看了看沒找到蕭承煦的身影。
問一旁伺候的宮女。
“燕王殿下呢?”
“燕王殿下不久前剛離席,奴婢也不知去哪了?!?/p>
蘇玉盈又警惕地瞧了瞧,發(fā)現(xiàn)賀蘭茗玉竟也不見了。
“麗妃呢?”
“麗妃娘娘飲了些酒,應(yīng)該是有點醉,先回寢宮了?!?/p>
“這寢宮外怎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蘇玉盈疑咕道。
她自小在王宮穿梭長大,自然知道賀蘭茗玉的寢殿在哪。
雖說現(xiàn)在麗妃被她姐姐奪了皇帝寵愛,現(xiàn)在被冷落,可不至于一個奴婢太監(jiān)也沒有啊。
蘇玉盈不過離開宴席一會兒的功夫,蕭承煦與賀蘭茗玉就雙雙不見了,直覺告訴她,那兩人現(xiàn)在一定在同一處。
這寢屋外居然都無人伺候,難不成都被人支走了?
蘇玉盈慢慢靠近屋子,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蕭承煦…你在里面嗎…
你一定在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