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深“公主就不怕在下是來謀害公主性命的”
李雁書“呵,本宮的性命你一個人恐怕不夠格”
徐云深“自然,公主尊貴,身邊必定有能人守護”
李雁書微微挑眉,能感受到孤剎的存在倒也有點本事。
李雁書“公子可是鴻乾的門客?”
徐云深“在下不當(dāng)門客,只做軍師”
李雁書“不知公子所求為何?”
徐云深“所求天下有能主,百姓安康”
李雁書“不為官名利祿?”
徐云深“自然,不過能有所得更好”
李雁書“呵,公子倒是特別。請教公子姓名?”
徐云深“在下徐云深”
李雁書“徐…不是臨江人”
徐云深“在下隨師父姓,名字亦是師父所起,也隨師父住在南安,不日前才入臨江城”
李雁書“南安…尊師可是徐散人”
徐云深“公主猜的不錯,徐散人正是在下的師父”
李雁書“徐散人向來不過問朝政,如今你這般又是為何”
徐云深“一切以百姓為先”
李雁書“為何隔著屏風(fēng)”
徐云深“這是在下的規(guī)矩,還請公主見諒”
李雁書“聽聞南安是個極好的地方?”
李雁書朝外觀望著街上的夜景
徐云深“南安的春日百花盛開,花團錦簇,細(xì)柳抽芽,鳥語婉轉(zhuǎn);夏日是滿湖荷花,蜻蜓點水,落日余暉紅火滿天;秋日紅楓滿地柔風(fēng)細(xì)雨;冬日更有斷橋殘雪之景”
李雁書“有如此盛景竟是匯在一處,果然難得”
徐云深“公主如若喜歡可待一切安定后前往游戲一番”
李雁書“眼下虎視眈眈的可不只是謝家如何安定,你若是想為百姓不如說些有用的”
徐云深看著眼前突然變臉的小貓不禁感到一絲委屈,這美景可是公主您要我說的
徐云深“程國公,公主定要當(dāng)心”
李雁書“程???”
徐云深“狼群脫險之人豈非猛虎,又怎會甘居人下”
李雁書“父皇念老程國公戰(zhàn)死,他年少立下戰(zhàn)功沒有削爵,還予他神機營,他還有什么不滿足”
徐云深“程潯所求遠比那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更難得”
李雁書“他倒是好算計,欠著本宮一條命還敢打李家江山的主意,本宮自然不會放過他”
李雁書氣憤的將酒杯重重的擲了出去,一雙好看的柳葉眉蹙了起來,起身就要離開
徐云深“花間酒,人間月,如此美景,公主何不與在下同飲一杯再離開”
李雁書聽著這略輕浮的話語不禁冷靜下來
李雁書“本宮自然不會全權(quán)相信你,此事本宮自會查明”
李雁書轉(zhuǎn)身離開,行至臨仙樓外停下
李雁書“孤剎,跟著他”
孤剎“是”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
李雁書“這臨江城要變天了……”
李雁書不再猶豫乘馬車回了公主府,今日之事太過復(fù)雜,她需要從長計議
馬車才??吭诠鞲T口,一位身著月華錦略顯單薄的男子便迎了上去
謝朝“公主,一切可還好”
李雁書掀起車簾便看到謝朝一臉焦急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想必在此等了許久
李雁書“外面風(fēng)大,阿朝為何不在屋內(nèi)等候?進屋再說吧”
謝朝“好”
李雁書攏了攏衣服,一件白狐斗篷便披在了身上,謝朝細(xì)心的將系帶綁好
謝朝 “天冷露重,公主還是要注意身體”
李雁書望著謝朝蒼白的臉色略有不忍
李雁書 “云痕去將父皇今日賞的那件貍皮披風(fēng)拿來給駙馬”
云痕“是”
謝朝“多謝公主關(guān)心”
謝朝笑著像李雁書道謝,從云痕手中接過披風(fēng)披上
李雁書“走吧”
二人行至倚風(fēng)閣,便傳來了孤剎的聲音
孤剎“公主屬下辦事不利,人…跟丟了”
李雁書“哦?可過招了?”
孤剎“共過十五招,便尋空逃開了”
李雁書“可有受傷”
孤剎“屬下并未傷著那位公子”
李雁書“本宮說的是你”
孤剎微微一愣
孤剎“屬下…未曾受傷”
李雁書“那便好,去休息吧”
孤剎“是”
李雁書 “阿朝隨我進屋吧”
謝朝“好”
李雁書走至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又將一旁的湯婆子遞給謝朝
謝朝“多謝公主”
謝朝 “公主今日被召進宮可是因為父親的事”
李雁書 “嗯”
李雁書想起謝賓那廝假借自己的名號想奪兵權(quán)一時有些不悅,臉色也沉了下來
謝朝 “可有連累公主,謝朝事先并不知道此事,不若明日我去同父親談?wù)劇?/p>
話音斷了,謝朝突然想到了什么無奈笑了笑
謝朝 “恐怕父親也不會聽我的意見,抱歉公主”
李雁書“無事,父皇未曾為難本宮。只是…我怕是要對謝家下手了,阿朝你可會怨我”
謝朝 “謝朝這輩子無父母疼愛,與二弟也不親厚,幸得公主庇護才能當(dāng)上這駙馬…”
李雁書 “阿朝駙馬只會是謝家人,你可懂?”
謝蘊那個只會打殺的莽夫皇家自然看不上,如此這門頂天的好婚事才落在自己這個不受寵的長子身上
謝朝 “自成婚以來公主對阿朝的庇護,阿朝看在眼里。公主不必顧慮我的感受,公主帶我脫離泥潭那刻我便想好了此生跟隨公主”
李雁書“如此甚好,待一切安定我便與你和離放你自由,為你求一官半職定保你平安”
謝朝 “如此便多謝公主了”
謝朝笑著道謝只是那只放在腿上的手已經(jīng)緊緊的握成拳,臉上的笑也是勉強
李雁書“阿朝可能再幫我一些事”
謝朝 “自然”
李雁書“煩請阿朝將謝國公與謝蘊的生活習(xí)性事無巨細(xì)的一一書寫與我”
謝朝 “好”
李雁書“你不問我做什么?”
李雁書好奇的看著謝朝,雖說與謝家沒有感情,但畢竟是家人
謝朝 “公主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只要阿朝能幫到公主就好”
謝朝拿起筆便開始寫了起來,李雁書也在旁邊看著謝朝寫字,偶爾吃幾塊糕點。
李雁書想起第一次見謝朝時還是在皇家書院,所有皇室貴族一起學(xué)習(xí)。第一天謝朝被眾人欺負(fù)就是為著他這一手好字,頂頭欺負(fù)他的卻是謝蘊。一個不受寵愛的兒子,即使是嫡子依然逃不過被羞辱的命運。
云痕“承安公主到”
龍?zhí)?/a>“參見公主”
李雁書“阿稚你們在鬧什么?”
李鴻乾“阿姊,他們說謝朝從旁處讓人尋了好字作自己寫的來哄騙夫子”
李雁書 “你怎么也跟著一起鬧?”
李鴻乾“阿姊冤枉啊,我就是愛熱鬧罷了”
李雁書款款走向那個被圍在中間有些瘦弱的男子,拿起了那張字。衣袖略過謝朝的臉,那股淡淡的洛神花香飄過來,少女本就生的明艷異常一時讓謝朝愣了神。
李雁書“你可是謝朝?”
謝朝 “回公主,在下正是謝朝”
李雁書“字寫的不錯,不若你去天機閣幫沈夫子修書吧,他正好缺個幫手”
沈夫子早年太學(xué)的管事,當(dāng)年無數(shù)貴族擠破頭求他收為學(xué)生,只是后來退居二線沒了消息,不曾想竟然在天機閣做事。
謝朝 “多謝公主殿下”
謝蘊“承安公主,這字肯定是謝朝從別處偷來的,公主可不要被他蒙騙了”
李雁書“謝蘊公子是覺得本宮識人不清?”
謝蘊“自然不會公主圣明,只是這小人之心陰險狡詐,沈夫子德高望重謹(jǐn)慎些好”
李雁書 “這字上的墨跡未干,想必用的不是什么好墨,謝蘊你覺得這誰用不起好墨?”
龍?zhí)?/a> “聽聞這謝朝公子幼年喪母,想必在家多被苛責(zé)”
李雁書“謝蘊,兄友弟恭,你攛掇眾人欺辱兄長,謝國公的家教都教到狗肚子里了”
謝蘊“是,公主,謝蘊知錯”
李雁書 “既然知錯了便回去學(xué)了規(guī)矩再來吧”
謝蘊“是”
李雁書“謝朝現(xiàn)下就去吧,明日便不用來這兒了?!?
謝朝 “是”
謝朝收拾好東西離開卻在門口看到了那個明艷少女,一本正經(jīng)的叉腰教訓(xùn)著弟弟,這是謝朝從未見過的明媚活潑的李雁書,是李雁書而不是承安公主。
謝朝 “公主已經(jīng)都寫好了”
謝朝輕聲喚著一旁打盹的李雁書
李雁書“嗯…幾時了”
李雁書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謝朝 “公主快到亥時了,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謝朝起身想著將李雁書扶到床上再睡,卻被李雁書止住了動作
李雁書“天色已晚,阿朝回去休息吧”
謝朝 “是,公主早些休息”
謝朝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謝朝罷了自己在幻想什么,能有個駙馬頭銜已經(jīng)很不錯了。雖說與公主不似新婚夫妻蜜里調(diào)油但也是相敬如賓。
謝朝攏了攏身上的貍皮斗篷踏著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