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流轉(zhuǎn),秦念兒的目光從那面鏡子上流出,在屋里環(huán)視。
窗子?鎖著。門?有人看守。秦念兒瞇了瞇眼,不愧是沈弈,心思真縝密。
整個房間在秦念兒看過后發(fā)現(xiàn)屋里甚至沒有一件尖銳物品。
“呵!”那么怕她死嗎?是啊,她要死了,這大明國的百姓可就要造反了,拿捏住她,未嘗不是一個籌碼。
回到床上,躺下睡,秦念腦子里都是父母死去的畫面,睜眼,猛然起身,秦念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夢見了。
“沈弈!”秦念兒低聲念到,不共戴天之仇。
“念念……念兒……”一滴溫?zé)岬臏I掛在秦念兒眼角,慢慢滑落,她又想起父皇母后了。
秦念兒憤恨地扯了一下腳上的鏈子,不經(jīng)意間又看到了桌上的哪面鏡子秦念兒低了低頭,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
扯開被子,走到桌前,拿起那面鏡子就重重地摔在地上,隨后眨眼間秦念兒便來到了房頂上,腳踝處的鐵鏈也早已脫落。
門口的奴婢聽到鏡子被打碎的聲音,趕緊打開了門,而秦念兒早已不再房中……
夜,很深的夜。
“皇上……”小德子顫抖地上了一杯茶。
“何事?”沈弈淡淡問道,他今天忙了一整天了,現(xiàn)在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南月宮那邊……”
“怎么了?”沈弈瞬間驚醒,隨后站了起來,面前的茶因為沈弈的動作而濺起幾滴茶水,落在奏折上,暈染了上面的文字。
可沈弈根本無暇顧及。
小德子“撲通”一聲立馬跪下,“皇上饒命!”
“說!”沈弈一臉陰狠。
“皇上,南月宮的那位主……”
沈弈的手緊了緊,腦子里全都是秦念兒的笑,秦念兒的哭,秦念兒的鬧。
“哪位主不知道怎么逃了!”小德子顫顫巍巍的說完。
沈弈的心落了下來,“逃?你們都是廢物嗎?連個人都看不住!”
“皇上,聽看守的人來報,蓬溪公主是突然間消失的……”
“突然間?”沈弈沉思道,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屋里的那面鏡子是不是碎了!”沈弈淡淡問道。
“是!就是屋里的鏡子碎了,看守的人才發(fā)現(xiàn)蓬溪公主逃了的?!毙〉伦泳o張地回答道。
沈弈慢慢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念兒,你就那么想逃離我嗎?我有什么不好的……
“全城通緝蓬溪公主……”下玩命令后,沈弈轉(zhuǎn)身離去,只是背影有些落寞。
看著城墻下的兵荒馬亂,秦念兒依舊淡然,任誰也想不到本以為逃之夭夭的秦念兒根本沒逃,她只是坐到了屋頂上。
秦念兒起身,拍拍身上似有似無的灰塵,拿出火折子丟了下去,隨后便是一陣慌亂。
“走水了……走水了!”
“快點!快點!”
“南月宮走水了……”
秦念兒看著底下熊熊燃燒的大火,火燒掉了墻角的葡萄架,燒掉了秦念兒經(jīng)常趴著睡的竹椅,燒掉了那棵年年只開花不結(jié)果的桃樹。
秦念兒的手在臉上抹了抹,再次垂下時手上有了水跡。
是淚嗎?是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