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劉耀文有多么想要拯救那個可憐弱小的孩子,輕輕拍拍那弱小的身軀,可當時的他就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又如何保護賀峻霖呢?
當時的他因為軟弱,沒有敢向屋外踏出一步,而小小的宋亞軒卻像是瘋了一樣沖了出去,就連身邊的張真源都沒來得及拉住他,只能一把抱住同樣紅著眼眶想要往外沖的嚴浩翔。
那時的丁程鑫在外做兼職還未回,馬嘉祺強忍著怒意與恐懼在外與一群大人談判,他的嘴巴不及丁程鑫的伶俐,一張臉憋的通紅,卻也爭不過那個人模狗樣的院長。
最后的結果就是,宋亞軒的額角上多了一道疤,縫了兩針,院方答應供應他們七個人上學,前提是這件事情就此揭過永遠不要再提了。
這是他們唯一的解決辦法,如果不同意,那么他們就會被趕出孤兒院,所以當時的他們只能被迫將賀峻霖的傷痛作為交換的籌碼,換來了上學的機會。
劉耀文永遠也忘不了當時賀峻霖聽到這個消息時的樣子,滿眼的震驚,不解,痛苦,掙扎,可他到最后卻默默地接受了,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說話的時候越來越少,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在沉默、發(fā)呆,慢慢的,變成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后來又演變成了,連外界對他做出的行為,都不能給予一個完整的反應。
他還記得,當時他們六個一起,攢了好久的錢,帶著賀峻霖去了醫(yī)院,那里的醫(yī)生說他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將自己封閉了起來,企圖這樣就能與外界斷開聯(lián)系保護自己,可有的時候,他又會突然回憶起那段痛苦,在夜晚的時候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可漸漸的,賀峻霖處于清醒回憶的時間越來越短,醫(yī)生說這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法,他選擇性遺忘了那段痛苦,但他卻依舊保持著自我保護的姿態(tài),醫(yī)生建議他們不要強行喚醒賀峻霖的記憶,讓他就這樣先過著,以當時的醫(yī)療技術,沒有辦法完全醫(yī)治好賀峻霖。
就算是有,他們一群小孩兒,也根本沒錢能夠支付。
就這樣想著,一只手突然伸到劉耀文的面前晃了晃。
宋亞軒想啥呢?發(fā)這么久的呆。
劉耀文回過神來,他甩了甩腦袋,低頭看著自己面前這盤宋亞軒幫他打來的午餐。
劉耀文沒什么,就是今天那個小孩兒,讓我想到了我們小時候。
宋亞軒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滯,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劉耀文我還記得,因為我想要小賀兒好起來,讓他變回原來那樣,所以才選擇走上了學醫(yī)這條路,不然我應該會跟馬哥一樣去當警察吧。
宋亞軒可別了,一個馬哥就夠家里擔驚受怕的了,再加一個你,你是想讓我們睡不安寧吧。
劉耀文我又沒說我后悔選這條路了,反正,我一定要治好小賀兒。
宋亞軒低頭扒飯,沒再看他。
宋亞軒我才是治好小賀兒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