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說著感謝的話,可是面上卻冷漠一片,像是沒有與笑有關(guān)的神經(jīng)一樣。
“你好,我是盛凱。”盛凱也十分大方地伸出手,和林依握了握手。
“那么,之前在高鐵上遇到的也是你了?”盛凱問。
“嗯,對,是我,之前誤會你動機不純了,我為自己的魯莽向你道歉!”林依十分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盛凱突然覺得跟另一個人討論自己是不是色狼這個問題,有些別扭,只好岔開話題:“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你的第一人格為什么那么驚慌?”
“還不是那個林星!她跟中邪了似的,我這個主人格是個膽小鬼,學習倒是不錯,可惜遇到害怕的事情就會暈倒。”
林依喋喋不休,還不忘拉著盛凱往自己房間走:“走,一塊兒去看看,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強得過我?!?/p>
“哦,對了,林霖不知道我的存在,她沒有任何關(guān)于我的記憶,但是,我卻擁有她所有的記憶,嘿嘿,你可別給我說漏了!”林依認真地囑咐盛凱。
“你告訴我這么多,就不怕我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么?”盛凱冷不丁問了一句,算上這一次,他跟林依總共就見了兩次。
才見面兩次,就這么放心地掏心掏肺,這事兒擱誰也做不到吧!
“感覺。”
“什么?”盛凱沒有聽清。
林依重復了一遍:“那是一種感覺,你可以理解為女人的直覺,直覺你很可靠,就這意思!”
盛凱搖頭輕笑,所謂的女人的第六感,純屬無稽之談,他并不相信,感覺是會被迷惑的,尤其是有周邊事物或者是有別人作參考的時候。
這個所謂的可靠,也不過是相對于林清和死去的林肆而言,林清有種神叨叨的瘋狂,而林肆,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二人來到林霖的房間,房間門虛掩著,林依記得林霖當時出來得太慌亂,根本沒有帶上門,它應該是大開著才對。
是林星關(guān)上的么?
林依慢慢推開房門,房間里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部關(guān)掉了,連遮陽窗簾都關(guān)得緊緊的,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只要走到控制開關(guān)身邊就行了,林依沒有恐懼感,只有對未知的興奮。
她也想知道林星到底怎么了,看起來像是中邪一樣,不過,她覺得,林星也可能是被催眠了。
終于,燈開了,房間亮了起來,里面的一切都呈現(xiàn)眼前。
林星低著頭蹲在角落,姿勢很奇怪,一般人這么蹲著,大多數(shù)都會順勢抱著膝蓋,但林星的雙臂是垂在身體兩側(cè)的。
那種垂,看起來十分別扭,含著胸,扣著肩,胳膊反轉(zhuǎn)著背在身后。
她是背對著林依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墻角。
開燈對她似乎沒有任何影響,林依輕輕喊了一聲:“林星?”
反而是這一聲,驚到了林星,她突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彈了起來,兩條胳膊不斷地上下?lián)]舞著,腳下也蹦個不停。
等盛凱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這動作,怎么像只受驚的鳥?
兩人正被這奇怪的一幕吸引了全部注意,突然,一片陰影從頭頂飛過,伴隨著一陣撲棱棱的翅膀扇動的聲音。
另一聲大叫響起:“??!救命!救我!”
聲音尖利,像孩童驚恐的呼救。
盛凱和林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一句話,是那只金剛鸚鵡。
“救命,我是林星,救我!”金剛鸚鵡還在喊著。
好不容易,不飛了,停在茶幾上,嘴里還不停歇,一直喊著,救命。
盛凱和林依猜測,一定是鸚鵡在窗口鬧出了聲響,林星起來查看的時候受了驚嚇。
鸚鵡一定是那個時候?qū)W會了林星驚恐之下的話語,但是,整個房間只有鸚鵡在說話,林星反而只會“啊,啊”的大叫。
林依看著林星奇怪的動作,問盛凱:“她怎么了?”
盛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學醫(yī)的么?人在過度驚嚇的時候,會產(chǎn)生一種應激反應,相當于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免得身體承受不住而當場死亡!”
林依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這你都知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副人格是主人格的補充吧?”
盛凱突然明了,林霖是學霸,但卻克服不了恐懼感,衍生出的副人格林依,就是林霖的補充人格。
因此,林依不知恐懼為何物,但,卻是個學渣。
“你不是擁有所有記憶么?”盛凱奇怪道。
“咳,確實如此,不過我補充一下,除了學習的那部分?!?/p>
林依無所謂地挑眉,朝著林星一努嘴:“現(xiàn)在,咱們不是應該討論一下她的奇怪言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