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從那發(fā)出的聲響,又一點聲音都沒了。
四周漆黑一片安靜異常!王守正凝神聽了一會,見沒啥動靜,正準備繼續(xù)睡。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特別刺耳,這次聽得清清楚楚,王守正瞬間睡意全無。響這一聲之后,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他立即凝神靜氣一動不動,就準備聽這聲響是從那發(fā)出來的。
這一靜下來,總感覺那里不對。
疑慮間一下反應過來,太安靜了?平時總能聽到蛙叫蟲吟的聲音,但現(xiàn)在除了自己的呼吸,安靜得讓人發(fā)毛。
呼吸忍不住粗重起來,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種恐怖感。
“啪”拍門的聲音,王守正這次聽得特別清楚,是拍門的聲音。
正欲開口詢問,心里不禁一凜,“農村有句老話,夜晚聽見拍門或叫自己名字不要應聲,一應聲孤魂野鬼就能進屋里害人?!?/p>
想到這王守正心頭一顫,“如果是熟悉的人肯定會叫我名字,而且不會這樣詭異的拍門,既然不是熟人,那么?又是誰在拍門?”
這一尋思過來,只覺全身一冷,“難道是?鬼!”
這時,敲門聲又突然響起“啪啪啪?連續(xù)的拍打聲,此刻的情形顯得特別詭異可怖,王守正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汗毛瞬間倒豎,心跳加快。
“啪啪啪啪啪?”急促不斷的拍打聲讓王守正一顆心堵在嗓子眼,呼吸粗重?握緊雙拳忍不住大吼一聲,“誰他媽在敲門?”這一出聲,才發(fā)現(xiàn)嗓子嘶啞干澀?隨著這一聲嘶啞的吼聲在黑暗里回響,四周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王守正只感手心滲汗,慢慢伸手摸住床頭燈的拉線,咔嗒、燈沒亮,不由心頭一緊,屏住呼吸又拉了一下,咔嗒一聲,四周依然漆黑一片。
這情景說不出的詭異,他感受到莫名的恐慌?咔嗒咔嗒連續(xù)拉了幾下?!斑恰钡囊宦?,拉線斷在手里。
王守正臉色發(fā)白,房里瞬間安靜得滲人,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眼睛森然的注視自己,只感手心發(fā)涼,不能控制的顫抖。
忽然想到,剛才拍門那么大的聲響,媳婦咋沒醒呢?伸手摸向吳飛燕,床上空空如也?大腦頓時“轟”的一聲,心頭發(fā)冷。
“媳婦?燕?”王守正聲嘶力歇的喊道,媳婦被鬼抓走了?”驚悚間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他雙眼發(fā)紅“啊”的一聲大叫“媳婦?”
猛然從床上翻身而下,赤足跑向門口,雙手用力一推,只聽“哐”的一聲,大門敞開?月色中一股冰寒徹骨的涼氣撲面而來,王守正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一眼望出?
森然的月光下,一紅衣女子像木偶一般站立在院壩,她披散著長發(fā)站在那里,這四方萬物仿似都披上了一層寒霜。夜色中聽不到一絲的蛙鳴蟲吟。
王守正呆立在門口,一股如嚴冬的冰寒,透過四肢直入骨髓,頭皮一陣發(fā)麻,身上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只感全身發(fā)軟?
幽靜的月色清冷的灑照山澗,一陣冷風吹來,紅衣女鬼的黑色長發(fā),在涼涼的風中飄散?
紅衣女鬼一動不動,身體如同紙鳶般的飄了過來,他看見一張白紙般的臉,詭異中蘊含無盡涼意,來自九幽的雙目,流淌著汨汩鮮紅的血液?恐怖森然的氣氛如一根透骨寒針,直扎王守正心頭!
霎時間,他肝膽俱裂?終于歇斯底里的發(fā)出一聲驚呼。
啊????
無盡恐懼中?隱約聽見吳飛燕的喊叫聲“哥?正哥?”腦袋“嗡”的一聲,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王守正臉上滿是猙獰的神情,喘著粗氣,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吳飛燕,拍了拍胸口,此刻一身衣物早已濕透,額頭上依然有虛汗?jié)B出。
吳飛燕拉著王守正手臂問道:“咋了哥,剛在床上大喊大叫嚇死我了,作惡夢啦?”
王守正點點頭,“燕你再不叫醒我?我真就嚇死了!”抬頭看向墻上掛鐘顯示凌晨四點五十五分,想起夢里的場景,依然心有余悸。
“啥夢?。窟@么嚇人。”吳飛燕問道。
“沒事了,做惡夢呢,睡吧媳婦我緩緩勁?!?/p>
吳飛燕見王守正只是做了惡夢,便放下心來,說道:“真沒事啊?”
“真沒事,睡吧媳婦?!?/p>
“恩”
吳飛燕打了個哈欠,躺下繼續(xù)睡覺。
王守正坐在床上心里打怵,剛才夢里的場景感覺真實無比,每個細節(jié)都非常清晰的在腦海里流轉,想起站在院壩的紅衣女鬼,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看著身邊睡著的媳婦,心里又不禁感到慶幸,還好只是一個夢。王守正透過屋頂?shù)牟AЯ镣咭豢?,天還沒亮,便繼續(xù)躺床上假寐,朦朧中聽房門外不時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半醒半睡間感覺有點奇怪,這一大早的,特么在比賽晨跑咋地?便睜開眼睛一瞅,天已大亮,反正這會也沒了睡意。
王守正起床來到院壩一番洗刷后,正準備進屋,轉頭就遙遙看見古墳的土山坡下,好些人圍那比劃?
土山坡的方向是村北邊,三四里多地才有十來戶人家,所以這段路荒得很,平時都很少見人,也就昨天發(fā)現(xiàn)古墓去了不少人。王守正見圍了十來號人不由感到奇怪,這是又準備挖古墓呢么?
就這時,身后又有隱隱哭聲傳來,他回頭一瞅,三個人跌跌撞撞奔過來,一邊跑一邊哭。
王守正遠遠瞅著有點眼熟,也沒整明白咋回事,很快三人已到了近前,一瞅,路中間的是劉二嫂,左邊是劉二哥的堂弟劉星,另一個是劉二的姐姐劉翠花。
王守正便迎了上去,心里也奇怪二哥家這是有啥事?便問道:“二嫂子這是咋滴啦?”
劉星忙插嘴道:“守正哥,我哥他出事了?!?/p>
“啊,二哥出啥事了?”
“我哥?”劉星瞅了一眼二嫂?用手一指,“在那邊呢”。
劉二嫂跟劉翠花,這會擦眼抹淚的哭聲挺大。王守正一看劉星指的方向正是村北土山坡的位置,便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拔腿就向土山坡跑去。
劉二和王守正關系非淺,經常一起進山打獵,閑了也經常喝酒嘮嗑。
幾年前一次打獵,王守正追一只狍子的時候掉進山溝子里,是劉二爬下山溝將重傷的王守正背回了家。雖然事后也沒說啥感恩戴德的話,但這份恩情,王守正卻是銘記在心。
很快王守正就跑到土山坡下,就見有十來號人圍那在瞅啥,這其中也有劉二家的幾個親戚,大伙都在那滿臉的唏噓。
王守正心中疑惑,撥開人群走近往下一看,就見地下的土溝里躺著一人,這人血肉模糊?正是劉二。
只見劉二平躬身平躺在地上,一雙眼珠子凸出了眼眶。眼珠上密布著血紅的斑塊,眼角有凝固的血跡,圓張著嘴舌頭伸出,嘴里的血跡都變成了黑紅的顏色。
肚子連著衣衫被破開一個洞,內臟流了一地,雙腳彎曲雙手伸向前方十指成鉤,身上血跡班駁看著慘不忍睹。
王守正目眥欲裂,心里難過,止不住潸然淚下。
這時身后有人在喊,“胡瞎子來了,聽胡瞎子說下是咋回事?!?/p>
就見不遠處一劉家親戚與一干瘦老頭向這走來,這老頭就是胡瞎子,胡瞎子其實只是瞎了一只眼睛,看著七十來歲的年齡,臉上溝紋縱橫,蒼桑盡顯,八、九年前來到這里,這一住就落根在了四方村,
村里人都知道,胡瞎子雖說孑然一身且根孤伎薄、但卻是有手藝的人,因為胡瞎子來后不久,村里的一戶人家死了女兒,便隨便一床草席一革,挖一土坑草草埋了。
可當天晚上,家里就出了怪事,女孩她媽,晚上上茅廁,就聽見茅廁里有動靜,剛開始以為是家里人在里邊,然后就在外邊等。
過了一會,茅房門開了,一小個子低頭走了出來!
這女主人還以為是小兒子在上茅房,可瞅著怎么像個女的?而且身形跟剛去世的女兒還特別的像,心里就有點打鼓。
這時那小女孩起到女主人跟前,就將頭抬了起來,緊跟著那女孩的眼睛,口鼻就開始流血,還對著她媽尖笑連連,這女主人當場一聲驚呼,就嚇得暈死了過去。
往后連續(xù)三天,鬧得是人心惶惶,鄰居都說這家人女兒出來作妖了,好幾個鄰居都在夜里,見著她家的女兒披散著頭發(fā),七竅流血的在附近晃悠?
后來胡瞎子給這戶人家說了,得做個法事超渡亡魂。
之后由胡瞎子操持法事?經胡瞎子這么一番作法之后,就啥事沒有了,這家人也平安了下來,這事經附近的村民一傳,從那往后,誰家辦個白事啥的都是請胡瞎子操持,知道他有本事,雖然如此,平時大家依然很少與胡瞎子有往來,覺得晦氣。
而且那年代農村人沒啥文化,見他瞎了一只眼,便喊他瞎子,這時間一長,也就喊出名了,到后來連很多年輕人,小孩也這樣稱呼。
但也有素質好點的稱胡爺胡老啥的,胡瞎子也不介意,始終淡然不喜不悲。
這時胡瞎子也剛好走到王守正旁邊,他便順口說了聲“胡爺爺好,你老慢點?!?/p>
胡瞎子側頭盯著王守正看了能有幾息時間,眉頭微皺,卻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