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們都是穿的淡綠色衣衫,遠(yuǎn)處看起真像萬物復(fù)蘇時兩條毛毛蟲交織而擁的樣子。
我怒道:“你會不會說話!開口閉口就是死了,老子福大命大沒死!”
小春子拉著我連忙轉(zhuǎn)圈圈,馬上破涕為笑:“阿言阿言,你這是眼睛好了?眼睛好了?”一番話問了兩遍,我聽的頭疼,只能點(diǎn)頭。
比起這個我更關(guān)心這個:“你這身衣裳哪里來的?你是要到大錢了?”
果然小春子沒想到我會問這個,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忍著怒氣繼而反應(yīng)繼續(xù):“所以,你根本是有錢的?根本不需要我的救濟(jì)是不是!”
小春子一雙眼睛裝的飽含淚意,只能點(diǎn)頭。
我控制不住怒氣道:“所以!這么久以來!其實(shí)你一直沒有要過飯!而且穿成這般好看看著我灰頭土臉的去要飯!”
小春子一雙手一直搓著衣角,甚是會說話的一張嘴,現(xiàn)在卻開不了口,這便是默認(rèn)了。
我氣的一把金豆子錢袋直接砸到小春子頭上,爆吼一聲:“滾?。?!”
小春子被我嚇的屁滾尿流的滾開了,我也沒想到我一個乞丐還有機(jī)會拿錢去砸人。
后來在我怒氣漸漸消了一點(diǎn)的時候,小春子才來給我解釋,他本是這云游四方的一個醫(yī)者,幾月前瞧見我,甚是好奇,可能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打著非要醫(yī)治好我的心里潛伏到我身邊,結(jié)果在我的飯菜里放了無數(shù)多的藥物都沒見我好轉(zhuǎn),就要決定跟我打持久戰(zhàn)。就偽裝成了乞丐跟我一起乞討。
但是他根本不需要乞討,他有錢的,平日是我不見他的時候他就去開鋪救人,一直都是有錢的,給我說的要飯職業(yè)規(guī)劃,根本就是假的!老子更氣了!
正想撿起錢袋再砸他一次表達(dá)我的憤怒,可是還沒從懷中拿出錢袋就聽到門外一陣吵鬧。
“春大夫春大夫,不好了,求求您救命啊!”門外跌跌撞撞的進(jìn)來一個滿臉膿包的人,可能是乞丐堆里待久了,這些氣味和模樣我也是看著不怕的。
小春子馬上將我護(hù)在身后,問道:“怎么了?”
這個人聲音我是熟悉的,之前因?yàn)槠蛴懙妆P分贓不均,我和他還差點(diǎn)打起來的阿牛,只是我沒想到他竟是個滿臉膿包的少年。
“春大夫,這個病又來了,我們那里都感染了十余人了,大家都癢的快死了。” 阿牛一邊說一邊又想去抓自己臉上的包,可是越抓越癢,越癢越抓,而且一抓就流水,看著我一陣反胃。
小春子,聽罷提著自己的箱子便要走,我握緊了錢袋拉著小春子道:“帶著我去,我也好幫忙?!彪m然我不會什么醫(yī)術(shù),但是畢竟這都是乞丐,俗話說天下乞丐是一家,這鄰里鄰親的怎么都該幫個忙啊。以后要飯也好相處點(diǎn)。
小春子沒有遲疑的拉著我就走了,阿牛說的那個地方在我們住的地方不遠(yuǎn)處,那里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因?yàn)橛滞从职W無法控制的在地上打滾,還有一些沒受感染的人叫到,不要抓了不要抓了,再抓臉就爛了之類的廢話。
我細(xì)數(shù)了一下,這里面至少十五人,且老弱病殘都有,小春子從他的箱子里拿出一大堆藥粉,灑在白色布料上,迅速的將整個布料包在面前一個男子還在流膿的臉上。
“啊——?。?!”這男子凄厲的叫聲馬上響徹了整個房屋,像是要把屋頂給震破。
我不懂他在干嘛,但是小春子臉色甚是嚴(yán)肅,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將剩余的布料和藥粉遞給了我說道:“阿言,像我剛剛那樣,把這些東西都給他們包在流膿的地方,不能再抓了,再抓會死人的?!?/p>
把一個大瓶的藥粉和一堆白色布料遞給了我,我茫然的看著這堆東西,慌張地叫到:“你他媽倒是告訴我怎么用啊?!?/p>
小春子再不遠(yuǎn)處,啪的一聲又把一塊布料打在一個人的臉上,也怒道:“你他媽知道的,還讓老子教?”
我我?我知道個屁啊,可是面前這個小女孩疼的死去活來的,我想也沒想,本能的將藥粉倒在布料上,嫻熟的給她包好了,還安慰道:“別怕別怕,我才怕,我第一次救人啊。”聽罷,我怎么感覺那小女孩哭的更兇了。
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片刻之后包扎完所有人大家還是消停了不少,許是藥粉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