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道:“是你!登徒子!”一把扯下頭上的發(fā)簪就向他刺去,他一轉(zhuǎn)身握住我的手臂道:“喲,小舞姬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我?!?/p>
“你!”我更加氣憤的反轉(zhuǎn)發(fā)簪刺過去。
蕭肅做心痛狀:“小舞姬,不,阿言,你能看的見是不是得感謝我,怎么現(xiàn)在恩將仇報?!?/p>
我冷哼一下,也冷靜下來,打,我是肯定打不過的坐下來平靜道:“那日你輕薄了我,今日也該還我了,我只是來求一個東西,給我我便走了,不打擾蕭公子了?!?/p>
像是覺得有點不劃算,蕭肅疑惑道:“輕薄了你,但是也讓你看的見了,我們就兩清了,今日若不是我救你,你今日怕是不知道有多慘。還敢跟我求東西?!?/p>
我奇道:“你救我什么?”
“嘖嘖嘖,果然還是太天真了,阿言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男人看到你這樣的女人不動心的,你今日面紗掉落時,周圍多少目光看著你,你不知道?”
我更加奇怪,論美貌,這葉安更勝于我她都不怕,我怕什么:“那葉小姐如此美貌也沒怕啊?!?/p>
蕭肅食指微曲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鼻子,道:“你啊,葉安父親是葉國老,就算對她有非分之想也要忌憚他們家三分,而你不同了,你那時是個舞姬,要是哪家大人看上你了,還不是強娶強賣了?!?/p>
我冷哼一句,是啊,現(xiàn)在不就是強的嘛。
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蕭肅問道:“你想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天時是誰。剛剛聽你說他的名字,害得我吃醋的很呢?!?/p>
我聽得一陣起雞皮疙瘩,心想一塊玉佩,蕭肅確實沒有必要吝嗇,況且捉弄我那么久也夠了吧。
我清清嗓子面不改色撒謊到:“天時,那是我未過門的夫君,武功極高,你最近好趕快放了我,不然等他來了,你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身后一直沒傳來聲音,我轉(zhuǎn)過頭去,卻見那人捂著肚子笑趴在了床上,我氣惱,他卻道:“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你說他那么厲害,卻還是沒來救你,可不就是個廢物嗎?”
“你!胡言亂語!”我能接受他調(diào)侃我,但是不能接受他侮辱天時,那個少年有著世上最干凈的眼睛,習慣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我,對我也是極其尊重的,我最愛聽天時叫我姐姐,聲音是少年好聽的空靈低沉的,每次這么叫我我就覺得很安心。
天時便真的是最好的那個天時,我很慶幸我救了他撿到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卻會讓我覺得很放心。
覺得我的事都是大事,就連挑個裙衫也是極其認真的,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但是有一種被人大事小事呵護著的感覺倒也真真的是極好的。
“喂,想什么,那么出神,這么吧,陪我喝一杯,我就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笔捗C搖搖手中的玉佩,我一看跟長林大師給我的圖紙上的一樣,便伸手想去奪,蕭肅比我高了不少,就算不用武功,我也搶不過他,心一橫,不就一杯酒嘛。又喝不死人。
好啊,我豪爽的答應,跟蕭肅坐在一起,豪氣的干下一杯清酒,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是個,一杯倒。
迷迷糊糊睡下去之前還聽到有人再說:“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差啊,真的是可愛的緊啊?!?/p>
可是卻再也沒有力氣去睜開眼看是誰再說這句話。
蕭肅將我放到床上去蓋好被子,回頭看了幾眼便出了門去,剛跨出門去身邊一個暗衛(wèi)便從高處跳下來,蕭肅取下面具,那俊美的臉龐沒有半點傷痕,眼神卻變得異常兇狠和冷冽,他開口也帶著寒意:“硬闖者,殺無赦。”
暗衛(wèi)毫無遲疑的點了頭,蕭肅抬眼就看到屋頂上數(shù)十人紛紛隱去了身形。
這蕭府看著沒人守衛(wèi),實則蕭肅養(yǎng)了一大批暗衛(wèi),保家護院,這些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幸得蕭肅賞識和救贖,所以對蕭肅是言聽計從,他們尊敬蕭肅同時也是怕極了蕭肅,一年前蕭肅與他們激戰(zhàn),均敗于蕭肅之手,都以為會死,結(jié)果卻被蕭肅訓練成了暗衛(wèi),平日里是為了保護蕭肅和蕭母,今日卻是保護一個面生的女子。
暗衛(wèi)也覺得不可理解。
剛剛那個叫影風是暗衛(wèi)頭領,他的耳力是天下第一,所以剛剛他不小心聽到公子在廳里和在房里說的話時,真的是驚呆了他的佩劍,這心如止水的看破紅塵的公子竟是也會如市井潑皮無賴一般這般討女子歡心?要說公子這么個形象,好像以前也看過,說起來,這女子長得確實有點眼熟。
蕭肅踏出他臥室的院門,卻被沈括攔下,蕭肅覺得有點頭疼。
沈括上前一步,急道:“兄長!”
蕭肅知道他要說什么:“長澤給了她藥,但是想要我的白玉玨佩,我當時拒絕了他,結(jié)果哪知道那老小子就來打阿言的主意,沒辦法我才演了這出戲?!?/p>
“那你也不該當著蕭伯伯和伯母的面,這么帶走她,還有安兒,她可是哭了許久。”沈括講道。
“我對葉安如何,你不是一向都知道嗎?!弊灶欁缘淖哌M涼亭里坐下面色有些變冷繼續(xù)道:“何必要找我的不痛快。”
沈括忍了忍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可是你明明可以等言姑娘退回房里你再去帶走她。這般大庭廣眾之下你讓蕭府和葉府以后如此相處。兄長怎么如今做事也這般不計后果了!”真真的是像極了一個人,只是沈括不想提起。
蕭肅也知道他想起了某人,說道:“沒辦法,看她的人太多了,一個一個挖掉眼珠太麻煩了,還不如直接抱走來得方便,總不會有人敢跟我搶人吧。”說話語氣淡淡的,仿佛挖人眼珠是件多么家常便飯之事。
又安慰沈括到:“你放心好了,我爹和蘭姨那里我自會去解釋?!彼鎸ν馊藭鸱Q佩蘭一聲母親,但是私下卻還是會叫蘭姨。
沈括坐下嘆氣道:“陛下那里和葉府那里。”
蕭肅立馬打斷:“我還不夠辛苦啊,你要來給我添堵,江南水患我提前解決,好不容易偷得這點時間就別給我找不自在了?!?/p>
沈括白了一眼,知道兄長又是在炫耀功績,但是沈括也明白,蕭肅不是在炫耀功績,他本意是打算在陛下給的時限前幾日完成便好,結(jié)果聽到了他找了許久的那人的消息,便提前結(jié)束回來尋她。提步就想進內(nèi)院房間看看里面的人,蕭肅涼涼開口:“別去,我給影風下了命令,硬闖者殺無赦的?!?/p>
他繼而又解釋道:“為了這個病,她最近都好幾日沒休息了,前幾日我手腕受傷,她又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了我?guī)兹?,就讓她好好睡會吧。?/p>
“可是,兄長你要知道,如果她回想起來,第一件事便應該是殺了你。”沈括道。
蕭肅帶著笑意的一張臉隨即陰沉了下去,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石桌上敲著,良久開口道:“那就讓她恨著吧,至少這樣在她心里我還有一席之地。”
沈括驚訝的抬頭對上兄長一雙好看的眼里竟然沾染上了和他一樣的悲傷。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來時天已亮了,身旁守著的不是天時竟是小春子,小春子看著我滿臉帶著怒意道:“誰讓你喝酒的?!?/p>
我頭疼的不行,艱難的坐起來揉腦袋,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嘛,不然我怎么拿到那個玉佩呢?!蔽疫€記得醉之前蕭肅說只要陪他喝一杯就把玉佩送給我。我趕緊一摸身邊,完了,玉佩呢?
小春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你個豬腦子嗎?他說喝一杯就送給你,你就信?”
我驚訝道:“難道沒送給我?那我不是還要再去一次蕭府?”
“你是不是睡傻了?你去個屁,你壓根還沒離開蕭府!老子今早才進來的!”小春子氣的大聲吼出來。
“???那你怎么進來的?”我瞪大瞳孔反問道。
小春子再三確認我沒發(fā)燒解釋道:“你昨晚一杯倒之后,蕭家就找了大夫進府來看,怕你出什么事,我就想了辦法混了進來?!?/p>
“天時呢?”我一想到他說要護著我,但是昨晚我看到這蕭公子做事如此乖張,從上次闖沈府也是身手不弱,天時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啊。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你現(xiàn)在就在狼口還有空去關心他的死活?你管他還不如擔心擔心自己怎么出去吧?!毙〈鹤託獾牟铧c將遞給我的水倒我頭上。
小春子后來解釋道,是因為蕭府昨晚加強了護衛(wèi),天時闖進來時驚動了侍衛(wèi),為了不打草驚蛇便退出去跟小春子商量了這個辦法進來的。
還好,天時沒事就好。
“唉,我以前沒喝過酒不知道自己是個一杯倒啊,幸好這蕭肅也沒對我做什么,不然我肯定跟他拼命。”我看著自己完好的衣衫,估摸著蕭肅也沒有自己嘴上的那么禽獸吧。
小春子白我一眼沒好氣道:“呵,人家可沒強迫你干什么,倒是你昨晚差點強迫了別人?!?/p>
我笑道:“怎么可能,別開我玩笑了,我能強迫誰?。俊?/p>
但是這句話一說我就后悔了,聽到小春子描述,我不僅出了洋相,更是把自己的臉丟到地上去踩了,甚至是樹敵不少,自那以后的半個月我出門都是戴著面紗的。
都是聽小春子從四面八方收集來的版本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