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肅醒來之后的日子,也與往常無異,無論是朝堂上的事,還是將軍府的事或是戰(zhàn)事。因為他完成了王莽的旨意,王莽特意許他另建他府。蕭彧還記得領(lǐng)旨那天蕭肅并不同往日翩翩公子形象,而是面無表情的接了圣旨,要不是蕭彧解釋道大傷未愈,怕是王莽都要賜他一個不敬之罪。
也不知道何時開始,他也開始說自己是有妻室的,要不是佩蘭作為前任謝國爺之女還有點手段和人脈,這事恐怕早就傳到宮廷之中了,只是堵不住悠悠眾口,誰傳出去的也不知道了。
另建他府之后蕭肅變了,像是等待了許久放開了自己一般,以前的蕭彧雖也是不喜女色,但是對于送上門的女眷還是溫和相待的,但是自那以后他對女眷都是閉門謝客的狀態(tài),就算是葉安見到的機會也是極少的,聽他的護(hù)衛(wèi)說是怕夫人吃醋。蕭彧聽到這話幾次想去跟蕭肅談?wù)劊鞘捗C總有各種理由不在府中,久而久之,蕭彧甚至覺得蕭肅不是喜歡了那個慕家族長,只是自己可能有了龍陽之癖,拿那死去的女子做幌子罷了。
結(jié)果一年后的這幾日,他在飯桌上看到蕭肅帶個面具,本想慰問一番,結(jié)果佩蘭小聲解釋道臉受了傷,才戴著面具,蕭彧才立刻慌了。小時蕭肅自己都說過皮囊不過身外之物,好看與否還不如上戰(zhàn)場多殺幾個敵人有用。結(jié)果到如此卻因為受了傷戴了面具,難道是怕自己不好看的樣子被人看到而難過?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男子亦是如此。難道他真有什么心儀的男子在今日的會上?
環(huán)顧四周,除了沈括長得極好,其余的他都看不上還別說自己兒子,不是?沈括?雖是兄弟但是卻無什么血緣關(guān)系?難道?
蕭彧懂了,難怪說其他人去都沒用,沈括一去,蕭肅就醒過來了,難道???
一頓飯吃的甚是忐忑。結(jié)果蕭肅抱走那舞姬之后蕭彧和佩蘭其實松了口氣,好在還是喜歡女子的。所以表面雖是生氣,但是內(nèi)心卻是開心的。
之后宣了那舞姬幾次,都被蕭肅拒絕了,這夫妻倆,更樂了,瞧,護(hù)的那么好果然是真愛了。所以才情愿將不符身份地位的女子娶進(jìn)蕭府,在名義上為妾,但是在他們心中身份不重要,自己兒子開心最重要。
誰知,蕭彧這輩子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機會了,直到看到我的臉,與他見過一人的樣子甚是像,蕭彧立刻慌了。
他想,玉娘到底還在嗎?
不過沒人能告訴他了。
十天后,小春子將我們的包袱全部收拾好扔進(jìn)了車廂,帶我上酒樓吃飯,我坐在那里愣了一會兒:“我就沒想明白了,你說這蕭肅是不是有?????”
小春子一口熱茶噴灑而出,嫌棄燙嘴的齜牙了一下,無奈道:“都那么多天了,你還在想這個事呢?”
我哼了一下:“我就是想不通,就是反差太大了你懂嗎,他是不是有什么病?。俊?/p>
小春子冷笑道:“當(dāng)然有病,還病的不清,不然干嘛那么折騰?!?/p>
我第一次看到小春子贊同我的意見,頗為欣賞的夾了一筷子的菜給他,他感恩戴德的回復(fù)到:“我不吃青菜!”
“唉,話說,天時到底多久來跟我們匯合啊,都等了他五日了?!蔽疫吙幸粋€雞腿邊問到。
“不是給你寫信了嗎,說他去長澤大師那里幫我們解決報恩這事。怎么了,就那么十幾天就想了?”小春子調(diào)侃道。
我思考了半晌道:“對啊,跟蕭肅比起來,天時簡直好的不像話,對我言聽計從。眼看這玉佩拿不到,就想辦法去堵了長澤大師的口,不至于讓我心里有愧?!?/p>
“你,呵呵,老子看你以后怎么面對今日的自己!”小春子氣憤的答道。覺得不夠解氣,又吃了一筷子肉。
信里說到,蕭府加強了護(hù)衛(wèi)玉佩拿不到了,天時就想了辦法去堵了長澤大師的嘴,說是落了把柄在天時手里,但是必須天時本人去才能有信服度,所以這一來一去再加上天時家里有點事,就耽擱了十余天,今日又送信來說是再有十日就與我們匯合。
這幾日不知道為何,雖然同是在長安,就感覺我與蕭肅那幾日是不存在的,城中并無任何風(fēng)言風(fēng)語,甚至感覺蕭肅身受重傷也是假的,若不是每晚都被那天蕭肅在我面倒下的血泊場面讓我驚醒,我都會懷疑那幾日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個夢。
俗話說酒樓中是江湖的百曉生,宮中專門為了收集情報的管事處可能都不如這里的八卦多,果然吃飯到一半周圍的人開始了分享。
“哎哎,聽說了嗎?朝中葉國老的侄兒葉松落馬了,被判了個囚禁呢?!?/p>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葉國老最寵愛的侄兒呢,聽我朝中的大哥說葉國老對他可真是當(dāng)親兒子一般,也無奈這葉國老膝下無子,只能這般了?!?/p>
“騙你做什么,這也是我朝中的大哥說的,說是一年前貪污受賄害死一方百姓的事情被蕭肅公子翻出來上報給陛下,鐵證如山,葉國老都沒保住他呢。”
“蕭公子?蕭公子不是前不久才除了水患滅了山賊,怎么又做出了這番大事,哎喲,這蕭府也真是祖宗庇佑,出了蕭公子這番大人物呢?!?/p>
聽到此處我忍不住呸了一聲,但是還是豎起耳朵聽了下去。
那幾人稍稍小聲了一點,但是還是敵不過我的耳朵。
“他們說不僅是因為這個,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蕭公子已經(jīng)好幾日沒出門過了,說是被人刺殺了,那刺殺的人便是葉松派的。”
“這又是為何呢?葉家小姐與蕭公子是有婚約的,那兩家是親家呢,怎么做出這番事呢?!?/p>
“哎喲,這位公子,是外地來的吧。”
“是啊?!?/p>
“那是不太懂了,咱們蕭公子可是認(rèn)理不認(rèn)人的人,兩家雖有婚事,但是朝堂上這葉家?guī)讉€侄兒確實不怎么樣,蕭公子也沒少給他們苦頭吃,常常讓他們下不來臺,這恩怨積攢已深了,再說蕭公子與葉家小姐婚事為何拖了那么久,不是坊間傳了幾個版本嗎,說什么蕭公子已經(jīng)娶了但是被葉家害死了,還什么葉國老其實不同意這門婚事,更甚是說兩人都不喜歡對方這婚事就一直拖著。我估摸著那葉松是新仇加上舊恨才派人刺殺蕭公子,誰知沒殺成,還被反將一軍?!?/p>
我聽了半天,覺得這個理由應(yīng)該是靠譜的,因為從那晚看來的情況,那堆人完全是做好了必死的準(zhǔn)備來的,而且蕭肅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誰。我望向小春子:“嘖嘖,沒想到這蕭肅心機還挺深,受了重傷,我在外界也沒聽到半點消息,但是這樣看來,怕是只透露了對敵人知道,讓別人放松警惕最后將別人一軍,我還以為是個紈绔子弟,結(jié)果還是個人才?!?/p>
小春子點點頭又道:“蕭肅這人,表面像是滿不在乎,心里可比誰都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