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開口道:“劉權(quán)?淮州地方官?”
綰綰點頭,深呼吸一口氣又繼續(xù)彈。
砰砰砰,咚咚咚,隔壁打鬧的聲音越發(fā)的大了綰綰已經(jīng)無法再繼續(xù)彈下去。
本人一向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那綰綰姑娘被打鬧聲弄得心有余悸,我上前安撫道:“姑娘不必怕,不是說向來如此嗎?”
綰綰咳嗽一下扶著我的手說道:“公子不知,劉大人的癖好怪得很,今日又不知道是哪位姐妹遭了秧?!?/p>
“我覺得,更像是打起來了。”天時慢悠悠的開口。
“公子說笑了,孫大人是官,咱們是民,怎么敢于大人打起來?!本U綰說。
天時望向坐在箜篌旁的綰綰說道:“我聽聞,孫大人好像也收到了那個信?”
綰綰楞了一下道:“公子怎么知道。”
我吃了一口桌上的小菜習(xí)慣答道:“我們家天時沒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你習(xí)慣就好?!?/p>
綰綰驚的手帕都掉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語,天時對我說一句等我就去了旁邊的房間,一時間打斗聲更大了。我倒是不擔(dān)心天時打不過,只是這綰綰姑娘太奇怪了,看到天時像是明白了什么一張手帕捏的死死的含淚對我道:“公子,求求你們了,不要救他?!?/p>
“姑娘你可知他是官,如果他死在你們青樓,你們也逃脫不了關(guān)系的。”我說道
綰綰一雙眼里充滿了恨意:“大家都知曉是焚玉教殺了他。”
我搖搖頭拉上她去了旁邊的房間,也不知道是天時手腳太過干凈,還是這樓中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么大的動靜硬生生沒有一個人上來查看,可見這劉權(quán)多么招人恨啊。
房里早就破敗不堪,被子花瓶掀的到處都是,天時雙手抱著劍倚靠在一旁還算干凈的門檻上,見我們過去對我說道:“跑了?!?/p>
我將他上下仔細(xì)瞧了瞧道:“你沒受傷就好?!?/p>
又看向還在床邊茍延殘喘的一個身形略微肥大的男子,死死的捂住右臂應(yīng)當(dāng)是被刺傷了幸好天時及時趕到,不然可能下一秒就是直刺胸膛。
他看向我身邊的綰綰姑娘,忍痛罵道:“你這賤人還不快去給本大人找大夫?!庇挚聪蛱鞎r:“剛剛明明可以殺了那個賤女人,你為何不殺,待本大人好起來定要治你的罪?!?/p>
天時一向都不理會這些話語,我倒是奇道:“是我弟弟救了你,你非但不知道感謝,還辱罵我弟弟,劉大人,你這是何種道理???”
他呸了一聲罵道:“這淮州都是我的,淮州子民都是我的奴隸,不過是救了我,怎么還讓本大人感恩與你們這群賤民?”
我不知名的怒火就將沖到頭頂了,綰綰突然跪下對著我天時哭的聲淚俱下:“求求兩位公子救救我們吧,殺了這個狗官,還淮州百姓一個安寧?!?/p>
劉權(quán)掙扎著還拿著手邊一個酒杯砸向了綰綰,天時劍未出鞘揮動劍柄擋住了那個酒杯,劉權(quán)大聲叫囂:“你這個賤人,可知我舅舅是誰,居然敢讓人殺我。”
綰綰跪下對著天時狠狠地磕了一個響頭說道:“他平日里就魚肉百姓,強搶良家婦女,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如果今日讓他活著出了這里,那以后整個淮州的百姓都不得安生啊,求求公子殺了他,就算是公子殺了他大家都只會以為是焚玉教的殺手殺的,不會追查到公子頭上?!闭f罷,接連磕了幾個頭。
天時看了我一眼,我心了,一把扶起綰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去。望向還在不停咒罵的劉權(quán)問道:“綰綰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劉權(quán)吐了一口血沫不屑道:“我是淮州的官,淮州百姓都應(yīng)當(dāng)為我當(dāng)牛做馬,征稅納稅都是正常,所用百姓都是我劉家的奴隸?!庇肿I笑道:“不過是此等小事,居然還敢買焚玉教的殺手來殺我,看老子好了之后不將你這個賤人,和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弄得求生無門求死不能?!?/p>
我一把抽出天時的長劍,立握這把劍直直的插進(jìn)他雙腿之間,天時也是一驚脫口而出:“姐姐?!?/p>
我道:“你身為淮州父母官,受百姓愛戴,應(yīng)該心系百姓為百姓謀福祉。你若是清廉,那是百姓之福,也是你應(yīng)盡之職。你若是腐敗,那是百姓之苦,但百姓皆有能力罷免你。你受百姓敬仰,更是為百姓所養(yǎng)。你的一切皆來自于淮州百姓,而你如今卻說百姓是你劉家奴隸,不求你無功但求無過,現(xiàn)在卻想將百姓踩在腳下。”
劉權(quán)被我一劍嚇得直冒汗水,膽戰(zhàn)心驚的接到:“你算什么東西來教訓(xùn)我?!?/p>
“你身為淮州父母官,應(yīng)當(dāng)知道自己身上背負(fù)著全淮州百姓的期望,而你卻欺辱他們,你又何曾配當(dāng)一個父母官,你又何曾配受到淮州百姓的敬仰?!蔽疑陨赞D(zhuǎn)動了一下劍鋒,劉權(quán)嚇得臉都白了。
抽起長劍,還給天時轉(zhuǎn)頭道:“用這把劍來殺你都是臟了這把劍。”
“綰綰姑娘尚且一個青樓女子都知道要為百姓謀福祉,祈求殺了你這個狗官,而你卻還不知錯。你又有何資格罵她?”
生氣歸生氣,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天時那時明明就是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
我扶著綰綰姑娘出了門去,綰綰姑娘被剛剛那個酒杯還是驚了一下,現(xiàn)下有點腿軟,我知道天時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道理,但是我還是很好奇為何不殺了他。
“雖說我不是什么嗜殺之人,但是天時你剛剛為何不殺了那個狗官?”我問道。
天時回到:“這劉權(quán)雖說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也不可惜,但是他舅舅是陛下身邊最得寵的宦官。雖然江湖都傳言是焚玉教會殺劉權(quán),但是據(jù)我所知這焚玉教只是個殺手組織必然受人指使。按照劉權(quán)舅舅的習(xí)慣,怕是今日整個樓中的人都會死?!庇值溃骸盀榱诉@么一個狗官,姐姐可覺得值得?”
反正綰綰應(yīng)當(dāng)都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隱藏了。我接到:“還是你思慮周全,為了這么一個人真的是不值得。只是待他養(yǎng)好,這淮州百姓又得遭殃。”
轉(zhuǎn)過頭去問綰綰道:“姑娘,這劉權(quán)如此腐敗你們都沒想過上訴宮中嗎?”
綰綰苦笑一下:“這位公子都說了,劉權(quán)舅舅有權(quán)有勢也不是沒有人遞帖子到宮中去不過都是被他舅舅攔下了吧,才所言不達(dá)天聽罷了。”
樓下不知何時早就沒人了,又沒將這事安頓好不好離去,三人同坐在廳中綰綰才說起為何要買兇殺人,她家中貧窮早就入了這煙花之地,父母早亡但是余留了一個弟弟。本來她在樓中賺的也不少,弟弟也很聽話都在存錢要贖身??墒钦l知那劉權(quán)看上他弟弟的夫人,強搶不說為了避免麻煩直接殺了她弟弟。加之平日里這狗官也魚肉百姓,就起了買兇殺人。
這焚玉教我和天時也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何時起的,也不知道發(fā)源于何地,只知道教中人武功甚高,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最近在淮州鬧得很大。
我好奇道:“這焚玉教我倒是沒聽過,不過想知道收了你多少錢?”要是行情不錯,我?guī)е鞎r和小春子轉(zhuǎn)行算了,這四百金早晚都得花完,還是得另謀生路啊。
誰知綰綰搖搖頭:“未曾收過我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