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怒氣就來了,感情就是拉我來給他取樂的,他壓根不是想的我要去,他自己也肯定不會去,現(xiàn)在玉夫人知道多少了沒人知道,要是玉夫人知道了全部他不就是自投羅網(wǎng)了,這讓我裝懷了蕭肅的孩子的事情純粹就是他和長澤無聊的惡趣味,我沒好氣道:“不是啊,你們兩位加起來都快一百歲了,能不能成熟點,再說了,要是這件事傳到了葉安耳朵里我還要不要活啊?!边€轉(zhuǎn)頭給了沈括一個眼神,告訴他不要回去亂說話,要是讓葉安知道了我在外面打著蕭肅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那豈不是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了。
誰知道平日里一般不多言的天時輕聲道:“她知道也沒關(guān)系。”我正想告訴他這其中的厲害,只是突然又覺得他還是年紀(jì)太小了,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的,也就不想解釋了。
“既然兩位想法那么天馬行空,不如這樣吧,我去告訴兄長二位有治軍之才明日就領(lǐng)了將士們直接沖進(jìn)焚玉教總壇吧?!币膊恢郎蚶睦飳W(xué)到的口氣,若不是說蕭肅不在場,我還以為這口氣是十足十的蕭肅親傳呢。
“哈哈哈哈哈不用了,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咱們還是再行商量吧?!鼻卣鸷烷L澤對視一眼,知道觸到了對方的逆鱗立馬坐下來安靜不說話。
天時和沈括其實早就有了法子,只是不便說出口,誰知道這兩個老小子還跟老頑童一樣拿其他人開玩笑,這個玩笑又是開到了天時心上,但是同時又觸到了他的反感點。
雖說焚玉教是個值得注意的殺手組織,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蕭肅還在淮州駐扎巡視玉夫人肯定也不敢亂來,要是朝堂的人介入了這件事就變了性質(zhì)了,再說這玉夫人和蕭肅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會沖動動手的。
只是這蕭肅確實如天時說的不假,有了葉安,還要來撩撥我,還與玉夫人有糾纏,果然是個好色的浪蕩子,我對他因為他娘親那件事有的一些改觀,又被改觀回來了。
送我回房后天時告訴我他早就安排好人去密探焚玉教了,根本不用我們出手了,下午陪我們講那么多也是因為無聊罷了,誰知道這兩人越玩越過火才出來打住了。我已經(jīng)不感慨天時真的是朋友遍天下了,只是害怕這人到底行不行,畢竟焚玉教也是傳說的高手如云啊。
“他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的,除了劍術(shù)其他方面的功夫他可比我還強(qiáng)。”天時耐心解釋道。
我笑到:“比你還強(qiáng)?那絕地是錯不了了?!?/p>
誰知道天時笑道:“姐姐是在變相的夸我強(qiáng)嗎?”
知道他又是在套我話夸獎,我無奈看向他:“你啊,剛剛才覺得你有了點大人的模樣,怎么又變的跟孩子一樣?!?/p>
他也只是笑笑不語,睡前告訴我明日有事要出門去讓我在客棧待好有事記得叫沈括或者慕玖,我猜他應(yīng)當(dāng)是要去看自己的產(chǎn)業(yè)收賬吧,別人家的生意我也不好多問,輕輕點頭也就回房歇下了。
空閑下來才將這幾日的事來捋了捋,知道了慕玖的身份我倒不驚訝,只是感慨這不著五六的小春子居然也是那慕家的人,我聽聞中的慕家人都是出塵的謫仙啊,簡直是天上藥萬神君下凡拯救萬名,怎么到小春子這讓我覺得這個世家一點都不神秘和傳奇了,甚至隱隱透著一點傻,也不知道那傳說中的慕翟是不是也是這樣,表面看著還像個仙子實則內(nèi)心和小春子一樣,腦子里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經(jīng)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
不過我對慕玖倒還是挺有好感的,她沒了阿姐將我認(rèn)作姐姐,我也樂的得到了個便宜妹妹,一路上除了我是姑娘其余都是男子多個姑娘陪同也好說話些。
只不過,天時。
我控制過自己不要去想他和蕭肅的關(guān)系,雖然很多地方都在告訴我他不是蕭肅,可是有很多地方讓我覺得他就是蕭肅,雖然找不到他們騙我的理由,但是相處的越久才覺得他們很像,這次不是感覺長相了,而是語氣表情也是很像,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沈括沒這么覺得,可能是男子不如姑娘細(xì)心吧,畢竟觀察的點也不同。
今日長澤和秦震忽悠我時,他被惹惱時的表情與那日葉安抓傷我時很是相似。
可是若他真的就是蕭肅,他何必這么偏我呢。
罷了,興許真的也僅僅是巧合呢,雖然天時很多時候也有些許賴皮,但是比起蕭肅來說好了不止千萬倍。
想著想著便睡了。
第二日難得起了個大早,倒不是我有什么大事要干,而是我決定要去跟蹤天時,雖然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很是不恥,但是我必須弄清楚我心中的疑惑,雖然我可以去蕭肅住下的驛館去看看,但是若真的是我多想了怎么辦,蕭肅那里是有去無回的,還是不要冒險了,我心里告訴自己我只是擔(dān)憂這個弟弟罷了,不是跟蹤。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還特意換了一件深色的衣裳,換了男子裝束,為了偽裝自己。只是不知道這茫茫白日下一身深色衣裳身形又比其他男子嬌小的我更顯得有點突兀。
知道天時武功很好,且耳力也不差我還特意離遠(yuǎn)了跟著,也不知道天時今日怎么了,一會兒東街看看傘,一會兒西街看看毛筆,就連街上新出的糖人他都能停下來盯著多看會,最離譜的是平日里瞧他好看故意摔跤在他面前的就為了讓他扶一下的女子他都是無視的,今日卻主動去扶起了那女子,那女子也著實膽大,還順手將手放到了天時脖子后面揩了揩油。
不知道為何,心中有股異樣的情緒立馬升起來,繼而轉(zhuǎn)化成了怒氣,我忍了再忍才沒沖出去將那女子的手從天時身上拿開,心中默默記一筆,等天時走后,那女子還在花癡天時背影的時候走過去裝作不經(jīng)意的撞了她一下,解氣了才離開。
跟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一直都未曾落腳,走的我都累了,他在一副賣字畫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又離開往青樓走去,我突然怒從心來,這不讓我跟來居然是為了去逛青樓,完全記不起天時去青樓一般都是有事要辦,從不點姑娘,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怒氣還是什么壓制住了我的理智,整理了幾下衣袖,想著待會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路過字畫攤時,攤主一下拉住我道:“姑娘姑娘,請留步?!?/p>
我條件反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自己穿的是男裝,立馬否認(rèn)道:“你叫誰姑娘呢,我是公子看不出嗎?”
攤主像是看穿了我笑道:“行行行,公子,公子莫要再跟了,剛剛那位俊俏的公子在我這留了副字給你?!闭f吧將那副字轉(zhuǎn)了個方向給我看,原來剛剛停在這里那么久是在給我留字。
天時好看的字跡落在紙上寫到‘聽話,回客棧。我處理好事情給你帶好吃的?!倚睦镆惑@,他是早就知道了我在跟蹤他???不對啊,我自認(rèn)為我做的很好,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他又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呢?
攤主一臉八卦道:“是來逮丈夫偷情的吧姑娘,恕小老兒直言,你家夫君既然都能發(fā)現(xiàn)你在跟蹤他卻沒有當(dāng)場戳穿你,那必然是心里沒鬼的,再說了,這淮州城能配得上你家夫君的女子可沒幾個,你大可不必這般擔(dān)心。”話語之間又戳穿了我是姑娘的事情,說罷還將那副字給好生的收了起來。
我一見狀攔住他道:“你做甚?”
攤主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好的書法可不得收起來拿回去裱起來啊,姑娘要不割愛給小老兒?”還比了個數(shù)字說是出價。
我一把搶過來道:“這是我夫君留給我的,你搶去也好意思?哼?!彪S意卷了卷收進(jìn)了自己衣袖,全然沒發(fā)覺自己剛剛那番話的歧義。
攤主邊笑邊搖頭,目送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