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辦法,長澤說的不錯,不會傷他半分,靈石畢竟是靈石,每次從劍尖流出的鮮血看似嚇人實則不過是靈石的作用罷了,看著蕭肅傷得很重,實則也不過是個普通外傷罷了。
只是蕭肅畢竟是蕭肅,久而久之他就察覺到此法并沒任何用處,一時淤血淤積在胸而病倒了,若不是沈括說出那句人死花謝,誰又能知道他到底又能做出什么瘋狂的事呢。
蕭肅說不出什么只要她活著,在與不在他身邊又有何區(qū)別的深明大義的話,他覺得只要愛她就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或是霸道,那僅僅也只是蕭肅對一個人的霸道。
但是目前為止知道她活著也是一個能夠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了。
雖然長安城中對蕭肅贊譽有加,但是作為最不喜歡蕭肅的葉松說的對,蕭肅是個極其記仇的性子而且十分不講情面,好歹也是從小便相識的情分,卻從未在朝堂之上給予他半分顏面,他還記得蕭肅十分恭敬道:“若是得罪了松兄,在下十分抱歉,不過蕭家祖訓有云,不能給廢物機會?!?/p>
狗屁的祖訓。
影風回來查過知道鎮(zhèn)守慕家的將士提前發(fā)動了滅族之舉跟葉安脫不了什么干系,雖說表面是掛在葉松名下,但是明眼一看就知道葉安也在里面。
他還記得那日公子稍稍好轉了一些,臉色還十分蒼白,將夫人送的那個劍穗視若珍寶的捏在手上,緩緩抬眼的看向明明十分惡毒卻還要裝作無辜來慰問蕭肅的葉安。
葉安低頭啜泣道:“肅哥哥為了陛下的旨意落得這一身的傷痕,真真的是讓安兒十分心疼,安兒定會讓父親在陛下面前多多求情,免了肅哥哥未完成陛下旨意的責罰?!?/p>
那是第一次見到公子對葉安起了殺意,公子將劍穗掛在腰間,那把劍出鞘的速度都讓影風在一旁差點驚呼出聲,公子看向葉安的眼神充滿了怨恨的厭惡是以往的十倍百倍千倍都不止。
葉安嚇得嘴唇都有些在顫抖卻還是鎮(zhèn)定自若到:“肅哥哥?”
蕭肅蒼白的嘴唇微微啟動道:“肅哥哥?”又自嘲的笑了一聲:“怎能擔得起葉大小姐一聲哥哥。”
“葉大小姐不會不知道我自小便十分厭惡你吧?”又道:“從前,你刁蠻任性欺辱任何一個和我親近的同齡女子,這些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你竟然敢害我此生摯愛!”蕭肅明明大病初愈不易動氣,影風見狀想上前扶著蕭肅,卻被蕭肅那一身滲人的殺氣給逼退了。
若是沒記錯,跟著公子這么些時日,是第一次瞧見這般的怒氣。
“肅哥哥在說什么?安兒到底做錯了什么?安兒可以改,肅哥哥不要氣壞了身子,你才.....”葉安說罷像是十分自信蕭肅不會傷她,主動上前想扶一下蕭肅。
卻聽見她的青梅竹馬,愛慕了這么多年的那個人帶著難以言喻的厭惡口氣:“葉大小姐碰我一下都覺得十分惡心?!?/p>
她自顧自的上前,那把長劍并沒有一絲的松懈,影風眼睜睜的的看著葉安白皙的脖子被利劍劃破了一條口子。
影風知道蕭肅是起了殺意要殺了葉安,也知道蕭肅此時根本不會管任何的話,他若是想要葉安死,今日誰來了也沒用??墒怯帮L也清楚,葉安不能死,又或是說葉安不能死在蕭肅手下,若是此事被揭開,蕭家如何做解釋?葉國老也只有葉安這一個女兒,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兩家斗起來傷的又是誰?還不是那些窮苦百姓。
他雖然沒有蕭肅的深謀遠慮但是也知道這定然不是蕭肅清醒后愿意看到的場面。
葉安脖子上的口子不停的往外冒血,影風立馬跪下恭敬道:“公子?!?/p>
蕭肅并沒理會她,卻也沒有真的一劍殺了葉安,他知道公子還有一絲僅剩的理智。
影風已經(jīng)記不得那一次葉安是如何從蕭府離開的,也記不得公子是如何控制住自己沒有殺掉葉安,他只記得葉安全然不顧脖子上的傷口十分難過的跌坐在地上,許也是剛剛的場景嚇到了,她哭的雙眼通紅卻還不停的反問道:“我到底是何處不如慕家那人,你竟要執(zhí)劍對我!”
可是蕭肅卻未曾回過頭看她一眼,連個回答都未曾給她。
那之后蕭肅一次買醉被影風接回蕭府時,他聽到蕭肅聲音沙啞道:“他們一輩子都在行醫(yī)救人都未曾做過任何壞事,卻因為葉安的嫉妒無辜喪命,這樣惡毒的女子卻妄想和阿言相比,她如何配?”
“公子,這些事都過去了,咱們只要知道夫人還活著就行了,若公子那日真的殺了葉小姐,那死去的又僅僅是那幾十條人命。那只會是更多的殺戮。”影風站在一旁恭敬道。
蕭肅雙眼通紅,慢慢舉起自己的右手,十分厭惡道:“是呀,這么算起來,我和葉安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當年上官一家十五條人命也我不也是為了一己私欲未曾放過嗎?我這樣的人又和葉安有什么區(qū)別呢?又如何配得上阿言呢?!彼坏霓D頭看向了影風,那是第一次看到蕭肅落淚,通紅的雙眼流出眼淚,他笑道:“你說是不是就因如此,阿言與我賭氣,就算被我救活也要選擇離開呢?”
又低聲道:“我這么骯臟卑劣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呢,所以她才離開了。”
影風見狀也十分不忍,他雖然不懂情愛之事,但是也知道公子是將那慕家族長愛到骨子里了,不然不會去剖心續(xù)命與葉安撕破臉皮,他只能沉聲道:“公子,那是不同的。上官一家壞事做盡,陛下都留他們不得,必然是會被誅殺的。況且公子不是還是給他們家留了個后代嗎?”
原來那一次過后蕭肅并沒有真的殺掉了上官一家,那個嬰孩還那般小,蕭肅還是留了他一條命。將他送到一戶農家養(yǎng)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