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衣女子站在琉璃紅墻的宮殿之前,宮殿牌匾上赫然是“仙樂宮”三個大字。
蘇凝雨瞇著眼睛看了好半天,終于伸出手推門,一截白皙細膩的手腕從袖中露出,朱砂般顏色的紅繩纏在手腕上,擋住腕上的小痣。
殿內一黑一白兩個人,她提了提白衣衣擺,買進門檻,足音懶散,卻胸有成竹。
白衣人面露詫異,“你怎么來了?”
蘇凝雨在這座嶄新的仙樂宮內望了一圈,目光落到兩人身上,打量片刻,漫不經心道:“來看看你啊?!?/p>
白衣人右臂血淋淋一片,面容俊美,眉眼平靜溫和,看起來就覺得這人溫柔得緊,仙樂太子一手仗劍一手執(zhí)花,這溫和的面相和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極易讓人忘記他那出神入化的劍法。
身旁一人一身黑衫,面容白皙,唇色淡薄,神色顯而易見的不快,瞧來清冷無比,好似文官,正是慕情。
蘇凝雨微垂著眸子理了理衣擺,抬眼望去,“看來玄真將軍不大歡迎我?”
慕情反問道:“我為何要歡迎你?”
蘇凝雨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對謝憐道:“殿下可需靈藥?”
慕情面色不善,在謝憐開口前搶道:“不必?!?/p>
說著便扔了什么,一道青色殘影閃過,蘇凝雨目光落在謝憐手中,是一只青瓷小瓶。
慕情拿出的,定然不會是次品。
蘇凝雨點點頭,頗有些可惜意味,“那好吧?!?/p>
她又看向慕情,“我說玄真將軍啊,怎么說我也和上天庭合作多次,干嘛這么大反應,搞得我很有壓力啊。”
說著“很有壓力”,看起來卻不是這般,神色輕松,語氣揶揄,尾音微微上佻。
不等臉色發(fā)黑的慕情說話,蘇凝雨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殿下您用心良苦,客觀來看雖是最優(yōu)解,但旁人卻不一定會懂。”
聽聞,謝憐微微一怔,又想起她留楓閣閣主的身份,自知和郎千秋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他淡淡一笑,道:“別人知不知道的,我自己知道就好?!?/p>
蘇凝雨看著謝憐道:“紙終將包不住火,事實早晚會浮出水面。”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人們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萬人唾罵的邪魔外道,被信徒遺棄的神明,蘇凝雨穿越兩次,越覺人心寒涼。
謝憐沉默了一會兒,嘆息道:“能瞞多久是多久吧?!?/p>
蘇凝雨挑眉,“坐擁滅世之力,不失惜花之心。不愧是殿下,看來我是學不到殿下這般胸懷了?!?/p>
她語氣鄭重,全然沒有平時那分懶懶散散的意味,聽得慕情直皺眉,“你們打什么啞謎?”
蘇凝雨說完就走,像是完全不把慕情放在眼里,走時背對著他們揮揮手,朗聲道:“有事找留楓閣,在下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二位再會?!?/p>
“你就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說了一圈,就回來了?”
蘇凝雨坐在滿天雪地里,全然不在意衣服會不會被雪浸濕,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道:“是啊。”
若笙滿臉嫌棄道:“你是不是有???”
蘇凝雨斜她一眼,“我有病,你有藥啊?!?/p>
若笙:“……”
蘇凝雨眉眼一彎,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p>
“我這次上去順便和澤安聊了聊人生大事。”
若笙詫異道:“終于要成親了?”
兩人認識幾十年了,一直因為大大小小的事無法成親,這次消息,看樣子是定了。
蘇凝雨笑著點點頭,“怎么也得在花憐之前成親?!?/p>
花城和蘇凝雨這倆笑面狐貍自認識后便互相嫌棄,動不動就面帶笑容互相擠兌。
蘇凝雨對此還特意表示,嫌棄花城是一回事,磕花憐又是一回事。
眾所周知,花城只對殿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