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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被人一臺小燈染上光暈,祁月看看自己手腕上已經有裂紋的手表,歪曲的時針指向四點,外面已經伸手只見模糊影子。
一個喪尸平躺在手術臺上,男人正對它注射著什么
祁月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靜靜看著男人不緊不慢的動作
祁月有些怪異的吸吸鼻子,喪尸爆發(fā)的大約一星期以來滿世界都是惡臭的,這讓她很不喜歡
但這里沒有味道,甚至還有微弱的清香
她望著手術臺上面目丑惡的喪尸
祁月這個…沒有味道
男人沒有抬眸,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邊伯賢這種問題,需要我來解釋?
祁月……
祁月在一旁莫不作響了,就看著男人骨節(jié)分明無比惹眼的手拿起一根銀針
祁月我能問您的名字嗎……
男人握著銀針的手沒有讓祁月察覺地頓了頓,隨后恢復如常
祁月見他沒有回答,轉了個話題
祁月您為何救我?
男人還是沒什么聲響,一心專注于自己手中的“藝術品”
祁月有些泄氣,腰上被擠壓出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隨后她又開始端詳起對面低著紅色頭發(fā)的男人
不知怎么的,是不是離得有些遠的緣故,他身上像蒙上一團霧一樣,使祁月不管怎么努力都難以看清他的面孔。
男人的頭發(fā)是火紅色,是像火一樣危險的顏色,祁月瞇瞇眼睛,其實吧看多了就適應了
而他身上常穿一件白大褂,不說話時就像一個會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祁月又仔細看看,紅頭發(fā)的男人眼角挑起,淡褐色的瞳孔看起來高不可攀,事實上,他本就高不可攀。
她低頭觀察自己的衣服
也是一身白大卦,但現(xiàn)在都很難看出白色,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
話說,她是一個醫(yī)生啊
忽然,手術臺那邊的男人抬起頭,沖祁月挑了挑眉
邊伯賢過來
男人的聲音有種壓迫感,祁月慢吞吞地向他走去
走到他身邊,一直沒有動靜的喪尸就在她的旁邊
邊伯賢伸手
祁月皺皺眉,小心的將手伸到他眼前
突然,男人修長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用力扯到手術臺前的桌子上
祁月吸了口涼氣,手術臺上的喪尸忽然竄起直直的向她的手臂咬去
鮮血噴射出來,順著喪尸的嘴流下,喪尸抬起頭,白色的瞳孔無比空洞,祁月看見自己的血還在它的尖牙齒上
抬嘴后,祁月的手臂早已血肉模糊,白骨隱隱顯露
祁月嘶
祁月被咬的意識模糊,只能感到無比疼痛,后來男人又給她注射了一個東西
隨后朦朧中聽到他輕輕地說
邊伯賢記住
邊伯賢你的主人名叫
邊伯賢邊伯賢
邊…伯…賢…
祁月明白從被救下起,自己的命似乎就不是自己的了……
就在這種模糊中,她想起被邊伯賢救下前
……
惡臭鉆進祁月的鼻子,一陣陣的想引她作嘔,淡黃色的頭發(fā)上粘了不少土,白袍子也變得破敗不堪
現(xiàn)在是中午,太陽無比蒼白,烏云常把它遮住,喪尸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祁月隊長,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鄭潭秀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們不能正面與喪尸對抗,我們這隊里有太多弱勢的人,這么做只能送死,我要保護他們
鄭潭秀還有,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祁月嗯……你要小心點
鄭潭秀沖她點了點頭
祁月是名醫(yī)生,是小隊里唯一的醫(yī)護人員,戰(zhàn)場上的重點保護對象
她想要挺身而出,可她自己也明白,沒有能力,沒有辦法,不如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而面前的女孩有,她便要輔佐鄭潭秀
她知道鄭潭秀未來必定大有作為
忽然有兩輛大車向他們駛來,撞開了離她們最近的幾個喪尸,鄭潭秀雙眼明亮的笑起來
鄭潭秀遲鐘旻來了!我們能活下去了!
鄭潭秀向兩輛大車奔去,一路保護著小隊的人
祁月在她身后,正準備跟上,誰知…
地面忽然倒塌,她被重重壓在石板下
眼看著,小隊的車揚長而去,祁月垂下眼,她知道,自己短暫的一生將要結束了
而忽然,一片火紅離她越來越近
她聽到一個聲音,低低沉沉的,改變了她的一生
“你愿意跟隨我嗎?!?/p>
她本以為末日世界是吵鬧的,等到他的出現(xiàn)才發(fā)覺,末日不過是被風吹散的一團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