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宴到了。
朝陽宮中。
“皇后率眾嬪妃駕到——”
“臣妾（嬪妾）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p>
“免禮?！?/p>
“謝太后娘娘?！?/p>
“賜座?！?/p>
待眾人都入了座，太后問道：“為何許才人不來？”
皇后笑著對太后說：“母后，是兒臣和葉貴嬪的主意?！?/p>
“哦？”
“臣妾與皇后娘娘憐惜那許才人有傾國之姿，卻未受皇恩，所以才故意讓她晚點兒好與皇上同來?！?/p>
“你們兩個這鬼點子真多，成何體統(tǒng)。”
“太后娘娘恕罪?！?/p>
太后笑了，說：“你們不但無罪，還要賞，竹月，把那支鑲金玉如意拿來贈給皇后。”
“謝母后賞賜。”
“至于葉貴嬪，哀家就暫時賜你一個封號‘蕙’，意為蕙質(zhì)蘭心。如何？”
“謝太后娘娘。”
太后笑著點點頭。
絳蕓殿。
“主子，今日除夕家宴可不要穿的那般素凈了?！?/p>
淺汐坐在銅鏡前端詳著自己，面若桃花，黛眉如煙，口若櫻桃一點紅，長發(fā)如瀑，的確是個美人。
“主子？”
淺汐嫣然一笑，道：“為我梳妝，我要盛裝出席?！?/p>
“諾?！?/p>
眾人在朝陽宮中等了許久，終于等到皇上駕到。
“皇上金安?！?/p>
“免禮?！?/p>
怎料，皇上剛一落座，許淺汐便到來了。
見狀皇后與蕙貴嬪相視一笑。
“嬪妾來遲，還請皇上，皇后和太后娘娘恕罪。”
“無妨，賜座?！?/p>
“謝太后娘娘。”
淺汐一抬頭，便正巧見皇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居然是他！
而此刻皇帝心中波濤洶涌，真沒想到，昔日的小賊竟然入了宮，還成了他的才人。
顧易塵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直至除夕家宴結(jié)束，這二人仍各懷心事。
竟然忽略了云嬪絕美的舞蹈，云嬪暗暗咬著下唇。心中滿是不忿。然而卻未表現(xiàn)的特別明顯?？蓪m里是什么地方？早已有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今日的宴會很圓滿，哀家也很開心，竹月將賞賜派人送到各宮中?！?/p>
“諾。”
“哀家乏了，就先回宮，大家隨意。”
眾人行禮道：“恭送太后娘娘?！?/p>
太后走之后，皇上突然拉著淺汐的手說：“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
未央宮。
“你帶我來這兒干什么？”淺汐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他并沒有理會她的發(fā)問只是兀自吟詠道：“昨夜風(fēng)開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輪高。平陽歌舞新乘寵，簾外春寒賜錦袍?！?/p>
“赫連陌殤，你什么意思？”
“若我的意思是要你寵冠六宮呢？”
“為什么？”
赫連陌殤看著她笑了笑：“我在笑有個人未免進(jìn)宮自盡于堂前，我在笑有個人，明明無病卻還要在我去翊坤宮時弄得滿宮藥味卻不露面，我在笑有個人明明傾國傾城，卻甘愿受這深宮寂寞不愿得寵?！彼蝗簧焓帜笳f淺汐的下巴：“許淺汐，你當(dāng)真以為朕全然不知嗎？”
“臣妾不敢。”
“你要真不敢就不會入這宮中！”
“皇上，臣妾愚鈍不知皇上所指何事?！?/p>
他伸回了手，說：“但愿你不知！只是許淺汐，你要給朕牢牢記住，從今往后你將是朕唯一的寵妃，寵冠六宮。”
哼，顧易塵，既然你為扳倒我，而不惜把自己所愛之人送到宮中，那我便如你所愿！
次日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
“什么事啊？”一個年輕的小宮女問道。
“就那個許才人昨晚剛被寵幸了?！?/p>
“是啊，是啊，聽說今早上皇上已下旨封她為嬪了?！?/p>
“不是吧，這么快！”
“肯定沒錯，我還聽說皇上賜了她未央宮和封號呢。封號好像是‘嘉’字，還特地題字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
百花苑中幾個小宮女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殊不知程貴人就站在她們身后，許淺汐承寵她是聽說了，可她竟不知那小賤人有如此殊榮，當(dāng)下嫉妒蒙了心道：“你們不好好干活，還在這里嚼舌根，通通給本主拉下去，掌嘴五十！”
“貴人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貴人饒命啊……”
“哼?！?/p>
程貴人冷冷的看著那幾個被拖走的宮女，對她們的哀求聲置若罔聞，只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絳蕓殿中
“主子，夏貴人來訪?！鼻鷥旱?。
“快請?！?/p>
“諾?！?/p>
曲兒走出殿外，對，夏妍姝說道：“夏貴人，嘉嬪主子請您進(jìn)去?！?/p>
“多謝?？渗S我們進(jìn)去?！?/p>
夏貴人走入店內(nèi)，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有幾個小宮女和小太監(jiān)在屋內(nèi)收拾著東西，看來她們說的沒錯，果然嘉嬪是要去未央宮了。
“嬪妾，參見嘉嬪主子?！?/p>
淺汐趕忙扶起她，說：“姐姐快起來，你我之間不必拘禮，更何況又沒有外人?！?/p>
“不，如今不一樣了，你如今是皇上的寵妃，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今日你遷到未央宮去了，我來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p>
“姐姐太客氣了，之前一直是姐姐，還有葉貴嬪在關(guān)照我，如今怎敢再勞煩姐姐呢？”
夏貴人笑笑說：“我們幾個向來親近，互相關(guān)照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
夏貴人欲言又止。
見狀，淺汐說道：“曲兒，你先帶他們下去。這些東西等我和貴人聊完天后再收拾。”
宮中總是隔墻有耳，她們初來乍到本應(yīng)處處小心，如今淺汐成了皇上的寵妃，還不知道這后宮里有多少豺狼虎豹在盯著她，她們是不得不提防了。
“諾?！?/p>
曲兒恭敬地答應(yīng)了一聲，便帶著那些下人們出去了。
待他們退下后淺汐對夏貴人說：“現(xiàn)在姐姐有什么話，但說無妨?！?/p>
夏貴人說：“妹妹，姐姐知道在這個時候?qū)δ阏f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所以還請你別怪姐姐?！彼f：“你得寵我們都很高興，只是那未央宮離咸福宮很近，到離這翊坤宮遠(yuǎn)得很，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們之間也沒有辦法照應(yīng)。況且如今你剛剛得寵，且不說其他妃嬪就單單一個程貴人，肯定把你視為眼中釘?！?/p>
淺汐說：“那程貴人的父親程將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本就是老來得女。對程貴人自是十分寵愛。所以這程貴人是刁蠻任性了些，不過我瞧著她也沒有什么壞心。”
夏妍姝看著她有些無奈道：“你呀，就是太單純了。雖然說程貴人不可能有什么壞心眼兒，但是如果她被人利用了那可就糟了。你可別忘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云嬪?！?/p>
“姐姐的話，妹妹自然會銘記在心，謝謝姐姐今日提點?！睖\汐朝著夏妍姝嫣然一笑。
夏妍姝還想說些什么，一個小宮女進(jìn)來稟報道：“稟嘉嬪主子皇上到了?！?/p>
見此狀，夏貴人對淺汐說：“既然皇上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以后若有什么事，要記得來這翊坤宮找我和貴嬪娘娘?！?/p>
“嗯，我知道了，謝謝姐姐好意，姐姐慢走。”
絳蕓殿外
“嬪妾參見皇上?！?/p>
“免禮。”
“謝皇上?！?/p>
赫連陌殤對夏貴人說：“你與淺汐向來親厚?！?/p>
夏貴人回答道：“是的，從進(jìn)宮那一日開始我與嘉嬪一見如故。自那以后更是相互照應(yīng)?！?/p>
“既然如此，你照顧嘉嬪有功，賜你白玉琉璃盞兩盞，另外，許你可在未央宮中留宿，你們姐妹好圍爐夜話?！?/p>
“嬪妾謝皇上恩典?！?/p>
“行了，你先退下吧。”
“諾。”
夏貴人在回飛霞殿的路上，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要知道這可是從未有過先例的，宮中是有規(guī)定的，妃嬪在夜晚不能隨意外出，更沒有留宿其他妃嬪的殿中的這種事情，而如今皇上的恩典，可給了她一個天賜的好機(jī)會呀！
……
一日
坤寧宮
“皇后娘娘長樂無極?！?/p>
“免禮。”
“謝皇后娘娘。”
等到眾妃嬪都入座后，皇后問道：“近日本宮身子略有好轉(zhuǎn)，卻仍是虛弱，恰逢太后娘娘要出宮祈福。本宮不能陪同，所以只能另換人選，你們誰愿意去呢？”
眾妃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愿意主動站出來。宮中的這些女人都是人精，出宮意味著不能見到皇上。她們可不愿意給別人這個能親近皇上的機(jī)會。
皇后早已將她們這些小心思盡收眼底，她們的心思她理解，可到底是要有人出去陪太后祈福的。于是她問道：“葉貴嬪你可愿意前去？”
“臣妾協(xié)理六宮，諸事繁忙，恐怕不能聊表孝心了?！?/p>
葉貴嬪這一番話說的真誠，皇后是知道的。本來皇后身子不好，讓她協(xié)理六宮，實則她承擔(dān)了后宮所有的事務(wù)，也著實繁忙。
“嗯，那其他的妃嬪們當(dāng)中也只有云嬪和嘉嬪有這個資格，云嬪那便你去吧。”
云嬪的性子皇后是知道的，但是如今嘉嬪剛剛承寵，她便讓嘉嬪出去陪太后祈福，難免會讓人懷疑她的別有用心。所以就算是云嬪不愿意，也只能讓云嬪去。
此刻云嬪心里不情愿極了，她說：“皇后娘娘，嬪妾斗膽問一句，不是還有嘉嬪嘛，為什么不讓嘉嬪去？”
“是啊，嘉嬪最得皇上寵愛，她為皇上分擔(dān)和盡孝心也是應(yīng)該的呀。”程貴人幫腔道。
“因為嘉嬪要留在宮里向皇帝贖罪！”
一個蒼老而又而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
是太后來了，眾嬪妃都安靜下來，正襟危坐。她們從太后的聲音里明顯的聽到了不悅。她們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惹的太后發(fā)火。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禮?！?/p>
皇后從鳳座上下來，親自把太后扶到了座位上。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今日為何有空過來？”
“免禮。”太后說道：“哀家來是有要事。”
“是何事？”皇后問道。
“都是你們兩個管理有方啊，把后宮管理成一團(tuán)糟，讓這樣一個小小的嬪，把皇上作賤到了這種地步?！碧笈?。
皇后心里一驚趕忙問怎么了。
“竹月，你說發(fā)生了何事？”
“諾?！敝裨孪蚧屎笳f道：“稟皇后娘娘，昨夜皇上在嘉嬪主子的未央宮飲茶時，失手打碎了一個茶杯，結(jié)果嘉嬪主子就讓皇上……”
竹月沒有把話說完，看向了太后。
太后對她說：“你只管把話說完，哀家讓你說，你就但說無妨。”
“諾。”竹月繼續(xù)說道:“嘉嬪主子就讓皇上在雪地里站了一夜，今天早上早朝過后，皇上又去了嘉嬪主子那里，還為嘉嬪主子舞劍，不料突然暈倒至今未醒，太醫(yī)說皇上是過度勞累又沾染了風(fēng)寒，今早上又舞劍動了氣，所以才暈倒的，恐怕需臥床一段時間?！?/p>
皇后氣得渾身發(fā)抖，玉手一拍案幾怒道：“為何沒人來知會本宮一聲？”
眾人慌忙跪下，他們從未見過心善的皇后娘娘這樣生氣。
“行了。哀家過來就是想告訴你，要多留意后宮，只是哀家不希望這樣的事在發(fā)生?！?/p>
雖然是對皇后說，但是太后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葉貴嬪，畢竟這件事皇后也有責(zé)任，雖然葉貴嬪協(xié)理六宮，但皇后仍是正妻，葉沂薇到底是她的親侄女，她也不能多說什么。如此一來，算是給她二人敲響警鐘。
“是兒臣謹(jǐn)遵母后旨意。”皇后說。
“皇后，不管其她妃嬪如何受寵你始終是皇上的正妻，為皇上誕下皇長子才是正道。別以為哀家不知道，雖然你身體不好，但是太醫(yī)診斷過，為皇家開枝散葉是沒有問題的。另外哀家會再加派幾個大醫(yī)為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p>
別的她不管，后宮和平、后宮的這些嬪妃為皇帝誕下皇子才是正道，尤其是皇后，作為一個正妻無所出就是不孝。她的心目中，皇帝有了繼承人比什么都重要。
“諾。”
……
未央宮
“陳御醫(yī)，皇上何時能醒？”
“會嘉嬪主子，皇上服藥后應(yīng)該不出三個時辰就能醒來。”
“好了，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p>
“諾?！?/p>
淺汐走到床邊坐下，她看著陌殤，天下怎會有這般好看的男子呢——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日月星辰，他的每一個笑容，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他天生不凡，不怒自威，他是這南國的君王。有太多太多的女子傾心于他，有太多太多的男子想要得到他的地位。
他那么迷人，那么美好，只可惜，她愛的不是他。
淺汐自嘲的笑了，是啊，縱使他宛如神衹，她卻并不愛他，可她卻是他的寵妃，享盡他給的榮耀。
淺汐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是奉他仇人的命令來到他身邊，那他會怎么樣做？也許他會殺了自己吧，也許吧，他們之間本就是敵人不是嗎？
是啊，她是他的敵人，想奪取他江山的敵人……
一滴淚落下化為了水晶，世人皆知這水晶美麗又珍貴，可誰知這每一顆都是痛苦。
思索間，淺汐忽聽有人稟報?！盎屎篑{到——”
淺汐擦了擦眼淚，慌忙起身迎接：“嬪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鳳駕親臨，嬪妾感到不勝榮幸?！?/p>
“免禮，本宮來這兒是傳達(dá)太后的旨意。”皇后說道：“來人，嘉嬪承皇上恩寵，不念感激，反而恃寵生嬌。損傷皇上龍體，現(xiàn)奪其封號，貶為庶人，押去暴室，待皇上醒候發(fā)落?！?/p>
“諾。”
“罪婦淺汐，謝太后不殺之恩?！?/p>
……
暴室
“主子您這是何苦？”曲兒哭著說。
“快別這樣，我如今既無位分也無封號，已是庶人一個，不要再叫我主子叫我淺汐吧。”
“不不不，您永遠(yuǎn)都是奴婢的主子?！?/p>
“好啦，快別哭了，我既然是自愿的，如今的處境到也安然了。”
“主子，皇上對你那么好，你為何就不肯呢？非要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鼻鷥赫f著，滿是心痛，眼淚又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集寵于一生，亦是集怨于一身。曲兒，放心吧，我自有考量?！?/p>
淺汐沒有說，曲兒也永遠(yuǎn)不會明白的，在這深宮之中，那些妃嬪們就像是花朵，這朵花開放那朵花就要凋零，這朵花散發(fā)出了芬芳，那朵花必然就要零落成泥。在盛放時得寵招致怨恨，那等失寵之后必然也就沒有了存活之道。與其這樣還不如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況且她已經(jīng)有了心中所愛。
“主子——”曲兒泣不成聲。
“曲兒，你快走吧，以后在永巷，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以后不要花銀子來看我，留些錢，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說完，淺汐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理會曲兒。
見狀，曲兒只得離開。她清楚淺汐的脾氣，就算是自己繼續(xù)待下去，淺汐也不會理自己了。
然而，淺汐不會想到，曲兒并沒有去永巷，而是去找皇后和太后……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后，曲兒從太后宮里出來，朝著翊坤宮的方向走去。
翊坤宮，若蘭殿
“貴嬪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鼻鷥阂粋€勁兒的跪在地上磕頭，直到額頭上滲出血來。
“本宮已經(jīng)告訴過你，這是太后的旨意，太后從不多管后宮之事，但要是太后插手的事情，就沒有了回旋的余地。別說是本宮，就是安陽公主也沒有辦法?！比~貴嬪表示無能為力。
“貴嬪娘娘，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曲兒哭的雙目通紅。
“你既然已經(jīng)找過了別人，你就應(yīng)該知道，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等皇上醒來，一切都會好的?！?/p>
曲兒面如死灰，應(yīng)了一聲，然后便退下來。
葉貴嬪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
又過了幾日，仍不見皇上好轉(zhuǎn)，眾人心急如焚。
這天，云嬪幾人在百花苑中閑談。
“唉，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時候能醒過來?！焙嗡厝貒@了一口氣道。
“哎呦，你擔(dān)心個什么勁兒，要我說，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那個許淺汐，萬一皇上有個什么——”
程貴人正說著，云嬪打斷她道：“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你的腦袋是不是?！?/p>
“對對對，是妹妹失言了?！?/p>
“哎，你們聽說了嗎，太后好像讓皇后娘娘準(zhǔn)備封妃的東西呢?！痹茓迳裆衩孛氐恼f。
“不會吧？”何素蓉有些不敢相信。
“要我說啊，估計是要冊封程妹妹，妹妹如此漂亮，又頗受皇上寵愛，封妃是遲早的事?！痹茓逭f。
“我看不一定，說不定是貴嬪姐姐呢，這么長時間了，貴嬪姐姐把后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功不可沒?！彪m然程梓瑤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早已經(jīng)樂開了花，哼哼，許淺汐，你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罷了！
“姐姐，我覺得，這種事現(xiàn)在說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焙嗡厝卣f。
“你閉嘴，成心要潑冷水是吧。”云嬪說。
“依本宮看，該閉嘴的是你吧！”葉貴嬪路過百花苑，本來想摘些桂花做糕點，哪料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貴嬪娘娘安好?！?/p>
云嬪三人行禮道。
“安好？！本宮如何能安好，且不說皇上現(xiàn)在還未醒來，你們幾個居然存了這份心思！著實可惡！”
“娘娘息怒！”
“云嬪和程貴人，你們到織室去吧，每人織十匹紅布，織不完不許出來。何貴人就織五匹吧！”
“娘娘……”
“怎么？既然程貴人這么主動，那就再加五匹！”葉貴嬪說完拂袖而去。
此刻，壽康宮內(nèi)。
太后靠在塌上閉目養(yǎng)神，皇后在一旁輕輕的往暖爐里添著碳火。
竹月走進(jìn)來說：“太后娘娘，葉貴嬪來訪?！?/p>
皇后看向太后說：“母后，您要見嗎？”
“請她進(jìn)來?！?/p>
“諾?！?/p>
竹月出去將葉貴嬪請了進(jìn)來，葉貴嬪行禮道：“臣妾參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p>
“免禮。”
“謝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問道：“貴嬪妹妹來所為何事？”
“今日臣妾聽聞封妃一事，遂過來打聽，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比~貴嬪說。
“呵呵，皇后，哀家果然猜對了，這后宮里，總有人的嘴管不住?！碧笮χ鴮屎笳f。她是什么人，若沒有點手段，怎么能位居太后呢？她故意放出風(fēng)聲，云嬪她們幾個就繃不住了，要不是現(xiàn)在還需要她們的家族為皇家做貢獻(xiàn)，她不可能將她們留到現(xiàn)在！
“母后英明。”
“臣妾到有些糊涂了，太后娘娘莫非……”葉貴嬪愈發(fā)疑惑。
“哀家故意放出風(fēng)聲，云嬪她們太囂張了，是時候需要?dú)⑺齻兊耐L(fēng)?！碧筝p描淡寫的說。
“原來如此，臣妾愚昧。擾了太后娘娘，請?zhí)竽锬锼∽铩！?/p>
“不怪你，你回去吧。”
“諾。”
等到葉貴嬪走后，皇后問道：“那……母后，封妃一事還需準(zhǔn)備嗎？”
“當(dāng)然，為何不準(zhǔn)備？皇帝的心思哀家是了解的，至于許淺汐能不能被封，就看她的本事和造化了?！碧笳f：“哀家乏了，扶哀家去休息吧。”
“諾?！?/p>
……
三日后
“稟皇后娘娘，皇上醒了?！?/p>
皇后正在坤寧宮中接受眾妃的請安，忽然有一個小太監(jiān)來報。
“本宮知道了，太后娘娘哪里去稟報了嗎？”
“回皇后娘娘，已經(jīng)去過了。”
“嗯，那就好，走吧，你們隨本宮去看看。”
“諾?！?/p>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耳邊回想起了那日離開壽康宮時太后說的話——無論皇上醒來做什么，一律放任不管。
心下了然，皇后對眾嬪妃說：“走吧，我們?nèi)タ刺蟆！?/p>
“不去看皇上了嗎？”夏貴人問。
“不去，而且，誰都不許去?！?/p>
“諾?！?/p>
……
暴室中
“怎么？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淺汐背對著他，語氣甚是平靜：“解釋什么？還有什么好解釋的？難道要我解釋為什么不愿意盛寵嗎？還是要我解釋，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赫連陌殤，我早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不愿意，你又何必呢？”
“不愿意，哼，所以呢？”赫連陌殤有些惱火：“不愿意？你就故意裝出恃寵而驕的樣子，好像太后對你不滿？你就偷偷在殿中熏了混有薄荷的千夢香？許淺汐你好大的膽！”
淺汐心中一驚，他怎么會知道呢？千夢香可是七衒城獨(dú)有的香料，而且從不外露。這一次，顧易塵也是下了血本了，才讓她帶出來。
千夢香，顧名思義是一種令人昏睡的香料，它與普通安神香的氣味一樣，可一旦混入薄荷便會令人昏睡，甚至長睡不醒。
“怎么？不說話嗎？好啊，既然你非要這樣，那朕便如你所愿！”說完，氣的拂袖而去。
淺汐待在原地，心中波濤洶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與七衒城與她有太多牽連。她搞不懂他們，或許從她離開海底的那一刻起，命運(yùn)就注定要與她為敵。
娘親，我該怎么辦？我該繼續(xù)下去還是該就此打??？
顧易塵，你究竟想怎樣？
……
轉(zhuǎn)眼間，寒梅落盡，春燕歸巢。
淺汐竟然在暴室里待了整整四個月。
流光無情，可淺汐沒有半點想出來的意思，赫連陌殤再也沒有去過暴室，每天只有曲兒到暴室里看她。
淺汐想，也許這一切會就此打住吧……
可命運(yùn)就是這樣，它永遠(yuǎn)不會讓事情按照你的預(yù)料進(jìn)行，事情的轉(zhuǎn)機(jī)再一次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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