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二樓西面的一扇門,一眼就看見端坐在梳妝臺的母親。
寐歌母親怎么不下樓陪著父親,來樓上孤零零坐著干什么?
寐歌一邊蹲到母親身邊說話,一邊拉開梳妝臺下的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香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把把精美華麗的折扇
龍?zhí)?/a>怎么?你的扇子呢
母親沒回答寐歌的問題,反問寐歌一個問題。
寐歌來的急,忘帶了,方才看樓下的貴婦小姐們才想起來,母親的先借我用用吧
說著挑起一把黛色蕾絲的打開扇了扇。
龍?zhí)?/a>這把不襯你的衣服
母親滿臉溺愛的從她手里把扇子拿了回來,又拉來腳旁的一個柜子,拿出一個燙金的長方形盒子,從那里面拿出一把鏤空蕾絲的深紅色扇子,寐歌拿過來站了起來,也不再細看
寐歌母親,我們下去吧,父親在樓下陪著舅舅呢
母親看著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小女兒,那眉眼還有少女獨有的青澀,只是細細打量,她這個做母親的能感到女兒身上若有若無的成熟與些許穩(wěn)重。
兩年來,留她一個女孩與那面冷的兄長父親相處,想來也讓她背地里有的難受煩苦受。
母親心里這樣想著,臉上又心疼的皺了眉。
龍?zhí)?/a>寐歌,這兩年來你在何處求學(xué)?
母親站起來,與寐歌一起走出房門。 寐歌心里一顫
寐歌父親沒和您說嗎?
頓了頓,迎著母親疑惑的眼神
寐歌在斯榮祁格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她在母親眼里看到了詫異。 又見她穩(wěn)了穩(wěn)
龍?zhí)?/a>何時去的,讀了幾年?
寐歌前年才去,剛讀完兩年,斯榮祁格是五年制,還有三年學(xué)程。
陪著母親下了樓,眼見著也沒什么需要自己的應(yīng)酬,拿了盤蛋糕溜到偏殿的角落,倚著窗向外看。
窗外不知何時刮起了風(fēng)雪,近日來,仙境的天氣同仙境的局勢一樣變得越來越怪了。
主殿的曼妙的歌聲穿來,如夢如幻,像溫柔的絲線纏繞著人,纏的血骨都酥軟了,寐歌就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活著的。 寐歌看著窗外遠方的馬夫費力的拉著馬走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要把馬牽到馬棚下躲避風(fēng)雪。
耳邊響著主殿那群人不住討論的詞語 :疫情,戰(zhàn)爭,聯(lián)姻…… 本來是慶祝母親凝煉回來的一場宴會,鶯歌燕舞錦繡綢緞下硬生生掩著這些人的刀劍相向
這次斯榮祁格放假,起初寐歌想著去同學(xué)家過幾天,聽到母親回來的消息一出校門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趕,這幾天又急著操勞宴會的事,一口氣也沒閑著。
剛才母親那樣驚訝寐歌求學(xué)斯榮祁格也不是沒有原因,當(dāng)初寐歌死活不同意父親讓她去繆亞迦希這個仙境有名的地獄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命令,折騰了好久,最后還是棠伐使手段把她送往通向繆亞迦希的鐵皮火車,讓她成功入了學(xué)。
母親身體不好,每隔幾年就得在一口冰棺里閉目修煉一段時間,這種過程稱凝煉。 這一閉就是兩年。
這兩年,近了說,祁年進了門成了普安扎迪家的王妃,她被送去斯榮祁格學(xué)習(xí)。
遠了說,仙境皇室越來越難以掌控大權(quán),地方與地方矛盾激化,戰(zhàn)爭看來在所難免,各個名門望族已經(jīng)開始有了聯(lián)姻的計劃,眼下又起瘟疫,不知道如今這樣安然的日子什么就會戛然而止。
兩年,可以改變很多了。 沒關(guān)系,寐歌想著,她還有很多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