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苼?zhàn)詈笤谔K老太太身旁站定,宜娘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毓Ь唇舆^她的包袱。
胡昌榮腦門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蘇大小姐,先前是胡某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您,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原來作為外姓王,水桶王爺見了鎮(zhèn)國公一家如此之慫呢。
各路編劇作者誠不欺我,打臉裝逼的確非常的爽。
蘇妤苼依然是那副眉眼彎彎歲月靜好的神態(tài),溫聲細(xì)氣說:“那我以前做過的事,王爺也不會放在心上咯?”
胡昌榮給她遞了個疑惑的眼神。
“就王爺指派給我的‘差事’啊,我辦得好或不好,王爺不會牢記在心,往后再說與旁人聽吧?”
她話里有話,胡昌榮又不是蠢到?jīng)]邊兒,何況老鎮(zhèn)國公、鎮(zhèn)國公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怎么也得迅速想清楚蘇妤苼的意思。
——那些他指派的“差事”,沒有一件能拿出去放到明面上說道。
顯然她是怕他對今日之事懷恨在心,悄悄往外泄露她“處理”過哪些人,從而借刀殺人、除去她以報仇。
胡昌榮膝蓋一軟,直接跪下來,“蘇大小姐說哪里的話,過去的事便過去了,本王完全不記得了呀!”
蘇妤苼頷首,長長地“哦”,“我倒是記得清楚呢,怕自己出意外,還特地跟‘好朋友’分享了這些‘小秘密’?!?/p>
她已經(jīng)留下關(guān)鍵證據(jù),如果自己無故身亡,鎮(zhèn)國公一家便能尋著線索查到他頭上!
“哈哈,呵呵呵,蘇大小姐吉人天相,不可能出什么意外,呵呵,呵呵……”他絕不會向外透漏半個字!
“謝王爺吉言。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吶!”蘇妤苼像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不過您這兒的下人,很關(guān)心我呢。”
“關(guān)心到害怕我晚上睡覺冷,想著我爬您的床‘暖和暖和’,個個說得真真的。”
蘇老爺子眉間皺出深深的溝壑,蘇老太太徹底冷下臉,鎮(zhèn)國公蘇繼華看向胡昌榮的目光仿佛要弄死他。
“您別聽她們瞎說八道!”胡昌榮簡直是恨不得黏在地上朝她磕頭,“一群碎嘴的混賬,本王定會狠狠處罰她們!”
“我可沒空在這盯著她們受不受處罰,只好麻煩王爺配合我,當(dāng)眾說明白,我爬過誰的床?”
“沒有沒有!您一直睡在自己屋!連本王的院子都沒擅自靠近半步!”
“好,那是誰想爬我的床來著?”
胡昌榮咬咬牙,大聲道:“是本王喝醉酒犯糊涂!誤進(jìn)了蘇大小姐的臥房!”
他早年收養(yǎng)“余生”,不過是念及她在狼群中也能好好活著,帶回來加以訓(xùn)導(dǎo),定會成為他手下一把鋒利的刀。
那時“余生”壓根沒個女子樣,進(jìn)昌榮王府后耍刀弄搶,更不是他喜好的那口。
前幾日晚上,他確實(shí)酒喝多了犯迷糊,竟然覺得“余生”估計很帶勁,加之下人們傳的那些香艷的……
胡昌榮一時酒勁上頭,摸進(jìn)“余生”的屋子,結(jié)果手還沒撩起床帳,木枕兜頭敲來——
本來只是件小事,誰曉得這娘們會是鎮(zhèn)國公府丟失多年的千金?!
他再后悔也來不及彌補(bǔ)了!
“各位,聽見沒有,你們家王爺說他酒喝多了走錯房,可跟我毫無關(guān)系啊?!?/p>
蘇妤苼目光一一掃過跪著伏地的婢女們,用最溫柔的語氣放出最致命的威脅。
“要是往后我再聽到外面有人傳我不安分守己,甚至于放、蕩、成、性。”
她頓了一頓,繼續(xù)笑道:“我就默認(rèn)是你們太過‘惦記’我了,懂?”
婢女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連保證:“我們不會亂講的我們絕對不會再亂講了!蘇大小姐饒命!”
蘇妤苼氣場收斂,往蘇老太太身邊一站,好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你們的主子是昌榮王爺,我做不了你們的主?!?/p>
胡昌榮惡狠狠地挨個掃過斜后方的婢女,便是這幫子賤人嫉妒成性天天排擠“余生”,否則他何至于跪在這起不來?!
“祖母,我們回家吧。”蘇妤苼細(xì)聲細(xì)氣地道。
鎮(zhèn)國公和老鎮(zhèn)國公看起來還想和水桶王爺推心置腹地“聊聊”呢。
蘇老太太撤掉睨著胡昌榮的冷冰冰的視線,轉(zhuǎn)頭溫和地拍拍孫女的手背,“好,我們回家?!?/p>
她讓孫女挽上自己的胳膊,祖孫二人昂首挺胸地出了昌榮王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