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受降,折磨
云飛此時(shí)正在以一種不屬于高空墜落時(shí)該有的速度緩慢降落。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如果硬要解釋的話,那就是:遺留的圖騰之力令云飛對滯空能力還有所記憶。導(dǎo)致他仍然可以滯空。
就在這種奇異的狀態(tài)之下,云飛凝視著村落,接著盡自身最大的力量聚集在聲道。對掌控內(nèi)力有豐富經(jīng)驗(yàn)的云飛輕易地將這一股力量凝成一條線狀,向著村落猛地發(fā)聲。
一聲宛如萬獸之王的怒吼,從云飛的周身爆出,一陣對肉體凡胎來說不可能擁有的強(qiáng)大氣勢爆發(fā),為這一聲怒吼暴增氣勢,精準(zhǔn)無誤地落入村落中心。
轟……
嘹亮的轟鳴聲于村落的中心向四周散開,聲勢毫無衰減。
許多由木頭制造的房屋,僅僅是接觸到余浪,裂紋隨即遍布全屋。一些小物品,更是直接裂成碎片,炸開,憑著這股力道,以極快的速度,轟向四周,將屋中的人刮出道道血痕。
這只不過是余浪的威力,而村落的正中心更是一片狼藉,土坑隨處可見,鮮血染紅了大地。村子里的人有一部分直接遭受這音浪的蕩擊,耳膜不可避免地破裂,內(nèi)臟中也是鮮血無數(shù),截肢的也是不在少數(shù)。
不明情況的眾人,見到這恐怖景象,只管往外直沖,遠(yuǎn)離這害死人的是非之地,而正是眾人的逃竄,令云飛有了安全降落的機(jī)會。
空中的云飛,見村子里的人開始往村子外跑路,達(dá)到了心中的效果,會心一笑。
可云飛不知道,正是自己的這一股曾經(jīng)的實(shí)力帶來的迷之自信,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給自己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而云飛所正對的地面恰好是村子的正門口,不說全部,至少大部分人是從大門口而逃出。
慌不擇路的眾人也是沒有注意到上空還有一個(gè)人的存在,只見云飛的身軀正將重心壓低,往其中一人快速地壓去。
砰……
逃跑中的村民看向聲響的發(fā)源處,只見一道身影悠哉地坐在地上,是一個(gè)陌生人。仔細(xì)一看,這人并非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一具明顯剛死不久的尸首。
這具尸體的頭部偏向左側(cè),七竅的血痕隨處可見,但更可怕的是,這道陌生身影的坐落處,那具尸首的胸腔餡了下去,腎臟也是裸露在外。
“嗨,各位,這人剛死,趁血還熱乎,一起嘗嘗吧!”云飛一語驚人,說出的話,著實(shí)令人可怕。
沒有人回答云飛,回應(yīng)的只有被驚嚇的尖叫,這是直入人心的尖叫??梢?,云飛帶來的震撼,將眾人嚇怕了。
此時(shí),已經(jīng)有人意識到剛才那野獸的吼叫也許是面前這人將他們引出來的引子,最后的目的是為了吃掉他們。因此,眾人的目光看向云飛開始不善起來。
“哦?看來你們意識到了?!笨匆姳娙说难凵瘢骑w也是毫無畏懼。畢竟,雖然內(nèi)力全無,但也不是這等宵小能侵犯他云飛。
這時(shí),一名村中的壯漢強(qiáng)忍著心中對云飛的懼怕,道:“鄉(xiāng)親們,這家伙就是個(gè)怪物,我們只有聯(lián)手,才可除掉這妖怪!”聽到壯漢的這一席話,人群中一片喧嘩,但由于云飛給他們帶來感官上的震撼,導(dǎo)致無人敢主動(dòng)出手。
似乎是感覺到不耐煩了,云飛大聲喊喝到:“要打就打,不然我就全殺了!”殺氣凜然,一時(shí)間,眾人竟不敢出聲。
過了一會,剛才那名壯漢再次喊道:“去你的,橫豎都是死,拼了再說!呀——去死吧!”說罷,壯漢提腳沖向云飛,手中握著一把大砍刀,但肉眼可見,這把刀明顯在顫抖,且很明顯。也就是說,這壯漢對心中還是懼怕云飛。
嘲諷從云飛的眼角流出,毫不掩飾。云飛緩緩站起,看著一把大砍刀往天靈蓋劈去。壯漢見云飛無動(dòng)于衷,認(rèn)為云飛這是被嚇怕了,便笑道:“我當(dāng)是什么妖怪,還不是抵不過我胡漢三一刀!哈哈哈——!”
在周圍旁觀的眾人也是松了一口氣,對云飛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就是一垃圾,嚇?biāo)览献游伊恕!?/p>
“可不是嗎,裝腔作勢?!?/p>
“如果不是看他殺了一人,早就把他殺了?!?/p>
云飛的確是被嚇怕了,不過,是被自己殺人時(shí)的模樣嚇怕,而不是被胡漢三嚇怕。如果真被胡漢三嚇怕,那他就不是云飛了。
“誒,既然你出手了,那我就出手了?!闭Z罷,云飛如脫弦之箭,瞬間飛至胡漢三面前,一拳直接招呼到他眼前,將他擊倒在地。只不過,這只是云飛的幻想,事實(shí)……并非如此。
而是……
云飛在往前沖時(shí),并沒有多想象之中的速度,只讓云飛將自己的腦袋閃躲,大砍刀在云飛肩上砍下。血沒有飛濺,而是如流水一般流出,大砍刀更是深深地嵌在云飛肩上。
還沒完,胡漢三緊接著掐住云飛的脖子,將其提起,一個(gè)巴掌直呼云飛面頰。
啪,
清脆的響聲響起,一道紅色的巴掌印印在云飛的臉上,隨后的還是啪的一聲,兩個(gè)紅掌印對稱地在云飛的臉上浮現(xiàn)。
“哦?原來你就這樣,殺了我們村子的人,還想善終,癡心妄想,我會慢慢折磨你的……”
云飛從未想過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種狀況,怒火從中燒,心想,怎么可能會這樣,就算是剛才的吼聲也不后悔耗盡自己的所有力量吧。
可云飛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太弱,憑借肉身是打不過這群人的。而扭轉(zhuǎn)局面的方法也只有自己手上的手鐲,畢竟,自己游蕩四方所得物品全部儲存在這手鐲之中??!想到這,云飛的余光看向手鐲,發(fā)現(xiàn),手上的手鐲不見了!
云飛心中一驚,這可是扭轉(zhuǎn)局面的唯一辦法??!
可云飛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胡漢三等人的手上有著他的手鐲,也就是說,并不是胡漢三一行人拿走他的手鐲的,那到底是誰呢?
此時(shí),胡漢三似乎注意到云飛那侵略性的目光,感到些許不喜,將腳踹到云飛的肚子上,一腳上去,云飛立馬吐出一口白沫,其中還有些許鮮血。
“喲,還敢瞪我,今兒我不折磨你,我就不信胡啦!”
不顧云飛被自己踢得即將昏厥,胡漢三一把將云飛扯起來。扔到人群的中央,道:“鄉(xiāng)親們,這怪物已經(jīng)降服了,把他殺了,為這一方除害吧!”
胡漢三這一句話調(diào)動(dòng)起人們心中的躁動(dòng),一個(gè)精瘦的老人率先走出,用手中的拐杖頂在云飛的眼球,逐漸往下壓。
云飛想要反抗,他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那骨碌碌的眼球開始受到擠壓,眼淚不自主地流出,而且,是血淚。
老人還想再用力,把云飛眼球刺破,可這時(shí),老人不知為何停下了手,對眾人說道:“我胡家莊今日遇此妖怪,也是損失重大,此事由我一人來解決即可。”
老人的話沒人反駁,眾人也不敢反駁,也就都離開了,不再看熱鬧,只留下了詛咒云飛不得好死之類的語句。
可此時(shí)胡漢三卻站出來,指著老人:“胡老頭,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把那妖怪叫出來!”手上沾著云飛血跡的大砍刀不?;蝿?dòng),威脅之意,毫無掩飾。
老人見胡漢三竟敢反駁自己,面露怒容,對胡漢三喝到:“你是村長還是我是村長,你該去哪就去哪,今日這人我要定了,誰跟我搶,就是跟我過不去!我雖然老了,但我兒子可沒老!”
胡漢三沒有料到這胡老頭竟然為了這個(gè)妖怪而跟自己翻臉,且想到胡老頭兒子的殘忍,一時(shí)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陰著臉,帶著大砍刀,兀自走回村中。
現(xiàn)在只剩下云飛與老人兩人,只見老人拿出了一把小刀,對著云飛道:“云飛,你知道嗎?你這輩子最大的錯(cuò)事就是離開了謬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