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與卿卿識。
惆悵落花殘月,相別,從此隔塵音?!}記】
魏無羨帶著溫氏族人到達黎笙所指的方向。
魏無羨和溫氏族人看到眼前的場景,都一臉驚訝。
木屋、肥沃的土地、生機盎然的草木,與這亂葬崗格格不入。
在亂葬崗待了三個月的魏無羨,更是驚奇這莫名出現(xiàn)的事物。
桃林。
黎笙似乎在樹下睡熟了。
帝江出現(xiàn)在桃林,看著她嘆了口氣。
卿卿啊,還是單純了些。
為了些不相干的人,耗費了那些精力。又要陷入沉睡了……
他蹲下身,輕輕撫著她的秀發(fā),淡金色的光芒縈繞在他們周身。
帝江卿卿……
帝江你對我怎樣都好。
帝江我只希望你安好。
光芒斂去,帝江抱起黎笙。
而就在這時,安頓好溫氏族人的魏無羨來了。
那可謂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修羅場!
看到黎笙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里,魏無羨怒呵道。
魏無羨放開她!
帝江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帝江你吵到卿卿了。
魏無羨想要怒斥的話瞬間啞在了嗓子里,像是被施了禁言術(shù)。
帝江眼神柔和地看著懷里的人,把她抱進了木屋。
魏無羨也立刻跟了上去,生怕他對黎笙不利。
動作輕柔地將黎笙放到床榻上,為她蓋好錦被,帝江這才看向魏無羨。
帝江出去說。
帝江也不管他跟沒跟上來,走出了木屋。
魏無羨擔(dān)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黎笙,又想起那個銀發(fā)的男人,思量了片刻,也出了木屋。
帝江坐在石桌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帝江坐。
魏無羨警惕地審視著他,最后坐到了他對面。
帝江不急于說什么。
魏無羨卻是好奇他和黎笙的關(guān)系,或者說是——嫉妒?
魏無羨你是誰?和卿卿什么關(guān)系?
他似乎是在質(zhì)問,也確實是質(zhì)問。
帝江笑了笑,不急于回答,抬眸看向木屋,仿佛要將它看透,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
帝江你可知道卿卿是何人?
魏無羨我不需要知道她是誰,我只需要知道她是卿卿就好。
帝江又是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又像是在笑自己。
帝江卿卿她生在這亂葬崗。
帝江她剛出現(xiàn)的時候,我也感到很驚奇。
帝江她是怨氣所化,卻很是單純,就像一張白紙,卻也并非如此。
帝江怨氣,怨氣,自然有怨。
帝江那些怨讓她懂了什么叫人情世故。單純,也只是她的一張面具罷了。
帝江她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為正,她為邪,我們合該是最合適的。
帝江可是,我錯了。
帝江卿卿她啊,沒有心,又怎么得會懂我對她的心思。
帝江陷入了回憶。
曾經(jīng)抖落的記憶,又重敲回憶的門。
亂葬崗死氣沉沉,卻有一處生機盎然。
帝江剛踏入桃林,便被桃花陣?yán)ё?,他饒有趣味地看著,并不急于破陣。他在想,她出現(xiàn)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那時的她還不喜紅衣,容貌卻是姝麗。
她走到桃花陣前,好奇地看著他,以為他是誤入了這里。
黎笙你是誰?
帝江帝江。
他向前走著,想要靠近她。
黎笙剛要提醒,卻見桃花陣瞬間破了,他安然無恙地走到了她跟前。
她警惕地盯著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蓄著力。
帝江自然知道,但她奈何不了他。
帝江莫怕。
帝江可愿與我結(jié)為道侶?
黎笙道侶?
她疑惑的看著他,不是很明白這個詞。
那是的帝江不愿多作解釋,或者說那時的他根本沒有愛上她。
帝江你只說愿不愿意。
黎笙搖頭,退后了一步,拒絕得很明顯。
千年萬年都這樣過來了,帝江也不急在一時,而是在她身邊陪著她,希望她早日開竅。
十年,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瞬,卻把心丟了。
她對他的態(tài)度也在改變。
那日他再次問起那個問題。
帝江可愿與我結(jié)為道侶?
與十年前一樣,黎笙搖頭,退后一步。
雖然她不懂,但是內(nèi)心告訴她要拒絕。
原來十年變的只有他罷了,一切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
那一年,薛重亥煉制陰鐵和傀儡,仙門百家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亂葬崗。
怨氣橫生,她也失了控,開始單方面的屠殺。
帝江他的存在是守護,所以他將她困在亂葬崗,她再也不能同往常那般出去了。
而她清醒后,完全不記得這些,她只記得她被他“囚/禁”了。
她再沒見過他,亂葬崗只有她一人。
只有熱鬧過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孤寂。
她怕是要瘋了。
在帝江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拼盡全力想要殺了他。
卻也因為這一次爆發(fā),她陷入沉睡。
再次醒來后,她似乎接受了現(xiàn)實。
卻喜歡上了紅衣,喜歡打著紅紙傘。
聽完他講的故事,魏無羨冷笑一聲,眼眉微微上挑。
魏無羨這么多年,你從未懂過她。
魏無羨卿卿是什么都不懂,那是沒有人教她。
魏無羨她喜歡熱鬧,渴望自由,你卻把她囚在亂葬崗。
魏無羨說什么為她好,不過是你的一己私欲罷了。
帝江是嗎?這樣啊……
帝江微微斂眸,掩住眼底的晦暗。
帝江卿卿明天就會醒。
帝江我把她……交給你了。
說完這句話,帝江便消失在眼前。
魏無羨似乎見怪不怪了,嗤笑了一聲,走進了木屋。
我想要的,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施舍。卿卿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酒更新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