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車胎炸了。
四人不得不收拾好背包,準備徒步進沙城。
紀染將車收入空間,抬頭看著天邊即將消散的光亮,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看見太陽了,這模樣,到是比那時候好很多。
“馬上要天黑了,我們還要走嗎?”
傅辭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和她交流著。
沒得到回應,他垂眸看過去,觸及她那張冷艷的臉,面無表情,連瞳孔都沒有溫度。
“走?!?/p>
紀染抿了下唇,揚手將背包搭在背上,修長的雙腿拉開步子闊步向前走。
蹲在一旁大石頭上的應明澤隨即起身,“那走吧。”
俞清清緊跟著上前。
這是一片廢棄的荒地,山路上隨處可見的碎石,也難怪車胎會被扎破。
四人一齊就著昏暗的晚霞往前走著,不出半個小時,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紀染拿出手電筒一個一個遞給他們。
傅辭在隊伍的尾部,落后了幾步,他接過手電筒,略微遲疑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紀染頓了頓,沒聽明白。
她眉頭輕皺,反問了一句,“你很冷嗎?”
最近這些天,溫度確實低了不少,夜里更加。
傅辭靜靜的凝視了她兩秒,搖了下頭,扯開嘴角輕笑。
“走吧?!?/p>
又逗她?
紀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繼續(xù)往前走。
想到天氣變冷的問題,她從空間里拿了幾件薄款毛衣出來,又遞給他們一人一件。
“不要感冒了,覺得冷就穿上?!?/p>
“謝謝紀染?!?/p>
俞清清笑著接過,將毛衣塞進了背包里,她穿得不少,紀染之前送給她的沖鋒衣又結實得很,一點風都滲不進來。
紀染,“到了沙城,我們找個地方洗個澡,進了沙漠就麻煩了?!?/p>
“去修理店吧,正好我修個胎?!?/p>
應明澤還是惦記著車胎的事,畢竟如果沒有車,那很麻煩。
這時,身后的遠處突然打過來一道強烈的光束。
是一輛卡車,正從遠處的彎道往這邊駛來。
傅辭眉尾一揚,“坐個順風車?”
紀染和他對視一眼,立刻明了。
卡車行駛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大聲,引來的喪尸也不少,那卡車的車頭上,甚至還沾了喪尸的殘肢斷骸。
應明澤略微有點嫌棄的往后避了避。
卡車一停,那司機就探出個頭來,嗓門粗大的問,“要搭車?路費有沒有?”
是個面相不太好看的大叔。
紀染側目過去,大致將副駕駛上的人掃了一遍,坐了個婦女,那婦女到是面露溫和,笑著看著她。
“路費多少?”
她這張臉長得好看,看起來又沒什么攻擊性,司機多看了她幾眼,態(tài)度也收斂了些。
“一人給點吃的,給你們帶前面城鎮(zhèn)就下。”
像這種搭車逃亡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想著占點便宜就行,也不打算多說什么。
紀染一臉淡然,偏頭看了一眼應明澤。
應明澤輕點了下頭。
紀染這才從包里拿出一小袋大米,揚了揚,“夠嗎?”
司機眼前一亮,立馬點頭,“夠,夠。”
那可是大米,所有人搶破頭都想要的東西,別看只有一小袋,也夠他們夫妻倆吃幾天了。
“去后面。”
大卡車后面的貨箱里,坐滿了人。
應明澤早就將貨箱里面的情況打量得仔仔細細,確定沒有問題后,才給了紀染信號。
四人上車后,卡車重新啟動,往前駛去。
貨箱里看不見半點的光亮,一堆人互相挨靠著半憩著,見到有人上來,也沒人有興趣多看兩眼。
都是逃亡求生的人,誰也顧不上誰。
俞清清將一塊布鋪在上面,才拉著紀染坐下來。
傅辭靠在貨箱門邊,沒往里走。
前頭,女人將大米小心翼翼的裝進包里,緊緊的抱在懷中。
司機看了一眼她那模樣,忍不住冷嗤一聲,“德行,到了沙城,還愁吃的?”
女人輕嘆一聲,“這么多人——”
“閉嘴!”司機的嗓音尖銳了幾分,“他們關老子什么事?就你這婦女之見,怎么活得下去?!”
“我又沒——”
“行了別說了!”司機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女人見狀沒有再說話了,只是抱著懷里的東西,將視線落在窗外。
卡車外的山地漆黑一片,危險隱匿其實,多看兩眼都讓人心惶惶不安。
——
翻過一座山,沙城就在眼前了,只是沒了燈光的指引,那其中的喪尸,也只能遠遠聽見低嗷聲,看不見蹤影。
紀染他們四人在城外就下了車,卡車動靜大,進城了再離開,更麻煩些。
“哇這天真冷?!?/p>
應明澤抱著手臂瑟縮著,偏頭看見紀染還在盯著那卡車看。
“看什么呢?”他也回頭看了一眼,瞧見那卡車的副駕駛上,露出一只手朝他們揮了揮。
那婦女,到是好心。
紀染收回視線,抬頭打量著附近的環(huán)境,不遠處有幾只游蕩的喪尸往這邊走來。
她道,“你帶著清清,去解決了?!?/p>
以往都是應明澤一個人解決的,他速度快,幾個喪尸根本花費不了幾分鐘。
聞言,俞清清沉默著將背包遞給紀染,拿著掛在腰上的警棍,跟上應明澤的腳步。
應明澤彎腰抽出腿上的匕首,一臉嚴肅的叮囑她,“你小心點,我在后面看著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