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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羅麗】高封:黑擇明

葉羅麗:磕到的CP

1.

高泰明是在地下通道里遇見他的。

夏天的地下通道 ,悶熱,擁擠,讓人一刻也不想多待。地下通道直通公交車站,擠著來來往往的放學(xué)下班的人們,邊上小販們的吆喝著招攬顧客,也就只有他們能忍耐地下通道的悶熱了。人們匆匆忙忙地走過,極少人會去看一看小販的攤子,或者是聽一聽這位少年簡陋的演唱會,在他面前的帽子上放下金額不同的紙幣。

少年的歌聲和吉他聲在狹窄的地下通道里回響著,少年的長相與常人不同,皮膚蒼白得可怕,所以才躲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通道里,像躲在暗處的老鼠。少年是白化病人,“月亮的孩子”有著如天使仙子般美麗的樣子,白化病人的美就像是一種純粹的自然美①。

少年的長相吸引了不少人,也嚇跑了不少人,甚至還有些放學(xué)的孩子對著少年指指點點,少年并不在意,繼續(xù)彈著吉他唱著自己的歌。那歌聲好像引起了高泰明的共鳴,悲傷之感流過他的大腦,仿佛是他許久以前就存在的心聲,如同一直潛在的意識被一股能量激發(fā)。

眼前的少年似乎有點眼熟,高泰明在年幼時也見過一個與少年類似的人,那時候他因心臟病入院,背著護士到處亂跑的時候旁邊似乎就飄過了那么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白化病小男孩,渾身雪白的小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高泰明自然而然跟上了那個小男孩,小男孩小心翼翼地端著飯菜上了樓,高泰明也一路緊跟,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層樓是專門治療精神病人的。

小男孩進了一個病房,高泰明躲在墻后偷偷觀察著他,不久后病房里傳出了物體掉落的響聲,還有小男孩的哭聲和女人的怒吼,護士們在一旁悄悄討論,說病房里的女人又發(fā)病了,又說他們母子怎么可憐。

小男孩哭著跑出來了,一只手的手臂使勁抹著臉上的眼淚鼻涕,護士們各種各樣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同情的,嫌惡的,驚訝的,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安慰他。

小男孩坐在大廳的椅子上哭,旁邊的病人親屬似乎是被小男孩奇怪的外表嚇到,都紛紛離開了。

高泰明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熱水,走到小男孩的面前,把熱水遞給他。

“謝謝?!毙∧泻⒊橐舆^,抹了把眼淚,緊緊握著紙杯,咬著杯子喝了一口。

高泰明同情地看了看他,正轉(zhuǎn)身想走,小男孩叫住了他。

“你……你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

“我啊……我有心臟病,天生的,治不好的?!备咛┟鳚M不在乎地說。

“是……是嗎……我的病,也治不好?!毙∧泻⑵鹕?,“我……我和你一起走吧。”

小男孩和高泰明并肩走著,一路上路過許多精神病人,他們會突然朝別人大喊大叫,或者突然從背后抱住別人,高泰明有些害怕,而小男孩卻是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還安慰他說別怕。

“你要去干什么?”分別的時候,高泰明問。

“我要去買飯。再見了?!?/p>

高泰明回到病房,果不其然被母親訓(xùn)了一頓,護士膽怯的站在旁邊,母親罵罵咧咧地讓護士把午餐拿上來,是在西餐廳點的精致午餐。

高泰明看著自己的精致午餐,又想起了小男孩剛剛端著的寒酸的午餐,還要他自己去買,心里很不好受。

從此以后高泰明再也沒見過那個小男孩,在歲月的浪花的沖刷下這次精神病房歷險記似乎成為了記憶這片大海中被埋藏在深處的一枚貝殼,眼前的少年似乎與當(dāng)年的小男孩有些相像,這段記憶又浮現(xiàn)出來,曾經(jīng)與那么多精神病人擦肩而過,高泰明有些毛骨悚然。

高泰明在少年面前站了許久,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張百元大鈔,少年只是抬頭看了一眼,繼續(xù)唱他的歌,怕是不想中斷,高泰明對他的反應(yīng)有些不滿,又想起樂隊里還有事,便先走了。

此后高泰明故意天天走那條地下通道,少年似乎天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地下通道開他的演唱會賺點小錢,就是放學(xué)下班高峰期那段時間,他每次都會唱一首歌,那首歌的歌詞和少年獨特的歌聲似乎喚醒了高泰明許久以前的記憶,潛在的,藏在心底的,要說詞人寫詞,歌手唱歌,能引起聽者的共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高泰明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直戳心底的悲傷之感。

“勸人離散有多為難,若美麗的故事來得太晚,所以到哪里都像快樂被燃起,就好像你曾在我隔壁的班級,人們把難言的愛都埋入土壤里,袖手旁觀著別人盡力撇清自己……”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也藏著顆不敢見的心,我躲進挑剔的人群,夜一深就找那顆星星……”

“你聽不到我的聲音,怕脫口而出是你姓名,像確定我要遇見你,就像曾經(jīng)交換過眼睛……”

高泰明怔了怔,今日是周五,人們都忙著回家想快點享受美好的假期,駐足在少年面前的人并不多,天色漸漸暗了,人漸漸稀少了,遠遠望去從出口處可以看到昏暗的天空下被路燈點亮的世界,久而久之,駐足在少年面前的人只剩下高泰明一個人。

地下通道已經(jīng)空落落的,小販們開始收攤了,他們有的笑著,有的嘆氣,少年彈唱完最后一句,地下通道瞬間安靜了,高泰明回過神來,在少年面前的帽子上放下了一張金額不小的鈔票。

“謝謝你。”少年開口了。

“啊?”

“謝謝你這些天的關(guān)照?!鄙倌晏鹆祟^,漂亮的粉白色眼睛卻沒有光澤。

“啊,沒關(guān)系。”高泰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少年開始收拾東西了,他把吉他放進黑色的包里,戴上了帽子,把廉價墨鏡從包里拿出來戴上,用空出來的口袋裝錢。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备咛┟麟S口說了這句話,剛說出口,他就后悔了。

真是糟糕透了的搭訕語。

“啊,是嗎?”

“你每天都要彈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這是我最喜歡的?!?/p>

“你有興趣來我們樂隊當(dāng)吉他手嗎?正好缺人手,如果想來的話可以來這里找我……”高泰明拉開了自己的背包,找到了一張有些皺的樂器店宣傳廣告,遞過去。

“謝謝你的好意,抱歉?!鄙倌昃芙^了遞過來的廣告紙,笑了笑。

少年道了再見,背著吉他走了,高泰明也緊隨其后,出了地下通道,天色已變得昏暗,天空由淺藍色變成了陰沉的紫色,銀月已經(jīng)從云層后露出了大半個身子,月光透過松樹灑在大地上,像阿耳忒彌斯灑向人間的發(fā)光的沙礫,照亮夜晚。

2.

那一年,高泰明初三?,F(xiàn)在才剛剛開學(xué),整個年級就已經(jīng)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全班還有心情放松的似乎就這么幾個人,高泰明就是其中一個。他放學(xué)了就去樂器店找樂隊里的伙伴玩樂,這種樂器店里魚龍混雜,多是社會上的青年,高泰明想起了以前帶著某個千金小姐來這里,結(jié)果那女孩卻被她母親罵了好一陣。

若是普通學(xué)生,回家后父母難免要罵一頓,但是高泰明不是普通學(xué)生,他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病發(fā)死去,在學(xué)校,在家里,在樂器店,或者在街上,老師罵他浪費光陰,高泰明最不喜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所剩無幾的生命不用來享樂多可惜,及時行樂,及時行樂。

高泰明第二次見到少年是在學(xué)校附近,身穿紅色制服的少年在一堆藍色中格外顯眼,他被另外兩個身穿紅色制服的人攔著,那倆人好像是要找他的麻煩,從大老遠跑到這邊來,想必也是為了躲那幾個人吧。

身穿藍色制服的同學(xué)們在旁邊匆匆走過,并不想插手外校的糾紛,高泰明走過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趁男孩轉(zhuǎn)身之際用力拖住了他的衣領(lǐng),往他臉上打了一拳,旁邊的女孩驚呼起來,正當(dāng)兩人快打起來時,少年抓住了高泰明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繼續(xù)動手。高泰明不情愿地放開了男孩,男孩打了個踉蹌,丟下一句狠話帶著他的女朋友走了。

高泰明得意地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墨鏡碎片,拉過旁邊低著頭的少年。

“沒想到是你啊?!?/p>

“謝謝你?!鄙倌晗霋昝撍慕d,卻被高泰明抓得緊緊的。

“我就是看不慣校園欺凌。反倒是你,他們欺負你,為什么不還手?”

“如果還手的話,以后會被報復(fù)得更慘。你也要小心點,沒準(zhǔn)他們會叫上人來報復(fù)你。”

“但如果你不還手,他們會更加得寸進尺?!?/p>

“沒辦法,寡不敵眾?!鄙倌隉o奈地說,苦澀地笑了笑,他的聲音很溫柔,似乎對誰都是那樣溫柔,高泰明想起了冬天的雪,空靈,干凈,一塵不染。

“話說,你真的不來我們樂隊嗎?我們兄弟罩著你,以后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备咛┟魃焓謸ё∩倌甑募绨?。

“真的不了?!鄙倌陮τ谒臒崆樗坪跤行殡y。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封銀沙?!?/p>

“我叫高泰明,在這所學(xué)校讀書,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謝謝……”

“能要你的聯(lián)系電話嗎?”

“???我……”

封銀沙一直低著頭,伸出手遮住了眼睛。

“怕光嗎?”

“是的。”

“我以前也見過一個白化病的小男孩,你跟他有點相像?!?/p>

“是嗎,怪不得你說在哪里見過我。”

“話說,沒有女孩子追你嗎?”

“我?”封銀沙驚詫地指了指自己。

“不是都說白化病人美得跟天使仙子一樣,可惜這份美麗要你們承擔(dān)更大的痛苦。烏克蘭有個模特好像就是……”

“天使仙子?”封銀沙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們都覺得我是異類,連我自己都這么覺得?!?/p>

“才不是呢,別聽那些傻逼胡說八道……”

“好了,我還有事,我要走 了。”封銀沙搬開了高泰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咳サ叵峦ǖ蕾u藝嗎?”

“并不是,我還有別的事,我很忙?!?/p>

“上補習(xí)班?”

“再見?!?/p>

封銀沙匆匆道了別便向另一條路走去,高泰明目送他遠去,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有點意思。”

3.

封銀沙很忙。

高泰明其實一開始是有點反感的,他討厭努力的人,跟她一樣,都是對他的活生生的諷刺,高泰明也想過努力,但是人們對他的刻板印象已經(jīng)刻入骨子里,怎樣都無法改變,高泰明索性就自暴自棄了。

封銀沙穿上服務(wù)生的衣服很好看,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如果忽略腰上的圍裙的話。

“您點的牛排?!狈忏y沙低著頭把食物在高泰明面前擺好,高泰明怔了怔,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怎么在這里做服務(wù)生?”

“等下班再說。”封銀沙掙開了他的手臂,端著盤子走了。

面前的牛排發(fā)出誘人的香氣,高泰明卻沒有多少食欲。他本來是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家吃保姆做的飯才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解決晚餐,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封銀沙。

剛剛封銀沙看到他的時候也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像是覺得丟臉,生怕高泰明認(rèn)出他,但是無濟于事。高泰明想起剛剛他低著頭為自己服務(wù)的樣子,還偷偷瞥了一眼想看看自己的反應(yīng),那副樣子,好像有些可愛。

待封銀沙再一次經(jīng)過的時候,高泰明拉住了他。

“怎么了?”封銀沙皺著眉問。

“我現(xiàn)在是你的顧客,你這個服務(wù)生不應(yīng)該客氣一點嗎?”高泰明壞笑著。

“……您需要什么服務(wù)?!?/p>

“我想知道你什么時候下班?!?/p>

“九點?!?/p>

“好,那我九點在門口等你?!?/p>

九點,封銀沙換好衣服走出餐廳,高泰明如約在門口等他。

“這是送給你的?!备咛┟鱽G過去一個袋子。

“衣服?”封銀沙疑惑地問。

“你的衣服都是深色的,我一直覺得你穿白的應(yīng)該很好看。”

“還給你吧,我用不著穿那么好的?!边@件大衣價格不菲,跟高泰明身上的名牌一樣。

“收著,算是我送給你遲到的的見面禮?!备咛┟魈统鲆桓舭籼堑鹪谧炖?。

“我穿上白的,那豈不是像行走的墻……而且很容易被弄臟……”

“要是誰敢弄臟,我?guī)闲值軅內(nèi)プ崴麄儭!?/p>

“精神小伙?!狈忏y沙嘀咕道。

十月的天氣已經(jīng)微涼,晚上氣溫驟降,一片落葉乘著秋風(fēng)在他們面前飄過,晚上的街道人煙稀少,更顯凄清。高泰明穿著針織衫和外套,自然不怕冷,反倒是封銀沙,只穿了一件襯衫,現(xiàn)在身體被冷風(fēng)吹得微微發(fā)顫。

“穿上吧,穿給我看看?!备咛┟髦噶酥阜忏y沙手上的袋子,見封銀沙有些猶豫,直接把大衣從袋子里拿出來披在他身上,封銀沙無奈,只能穿上。

“這不是挺好看的?!?/p>

“我從來沒有穿過白色的……”

“你穿黑色的才怪別扭的,好看。話說,你為什么要來打工啊?”

“因為……”封銀沙似乎有些不愿意解釋,“我還要去一趟醫(yī)院,你先回去吧,高泰明?!?/p>

“你去醫(yī)院干什么?看你的???太晚了醫(yī)生都下班了,明天再去吧?!?/p>

“不是……是去看別人?!?/p>

高泰明覺得有什么秘密在其中。

“我也一起去吧,反正我這種人也去習(xí)慣了?!?/p>

果不其然,封銀沙婉拒了。

“為什么?要不你就把事情都解釋清楚……”

“你就這么想了解我?”封銀沙打斷了高泰明的話,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吧,不過你可不要后悔。”

高泰明跟著封銀沙走了一大段路,進了全市最好的醫(yī)院,果然,跟高泰明治療的醫(yī)院是同一間。到了三樓,高泰明想起那就是自己小時候住院的地方,封銀沙繼續(xù)上了幾樓,在十三樓停下?,F(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點了,那層樓沒有燈,陰森森的,還有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各種聲音,高泰明突然想起看過的恐怖片和關(guān)于日本某個醫(yī)院鬼屋的報道,還有澳大利亞恐怖精神病院什么的,而且這里是十三樓,腦子突然一當(dāng)機,一把抓住封銀沙的手臂。

“臥槽!封銀沙你要干什么?。 ?/p>

“噓。”封銀沙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小聲一點,病人們睡了?!?/p>

“這里是哪???”

“治療精神病人的地方?!?/p>

“臥槽?你大半夜來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精神病院很可怕嗎?”

“我來這里,自然有我的目的?!?/p>

封銀沙沒有繼續(xù)走,高泰明只能跟上,一路上只有幾間病房還亮著燈,里面發(fā)出各種聲音,聽得高泰明毛骨悚然,封銀沙在一間亮著燈的病房前停下,攔住了高泰明。

“你別進去。別怕?!闭f完,封銀沙就自顧自地開了門走進去,高泰明站在門外,偷偷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房間里有一個婦女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們,病床前有幾張年輕舞者的照片,婦女一直在呢喃著些什么,封銀沙在婦女前面單膝跪下,扶著輪椅,喊她“媽媽”。

“娃娃……為什么不跳舞呢……”高泰明隱隱約約聽到了這些話。

“媽媽?!狈忏y沙再喊了一次,婦女終于看了她一眼,隨即把娃娃扔在地上。

“對啊,腿都斷了,還跳什么舞?。?!”婦女怒吼著,憤怒地錘著輪椅。

“我為什么會有你這樣的孩子!你給我滾!??!滾?。?!”婦女開始發(fā)狂,她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用力推了封銀沙一把,他跌坐在地上,高泰明急忙沖進去把他扶起來。

值班的護士聽到了動靜立馬趕來,安撫婦女的情緒,給她注射鎮(zhèn)定劑,一個老護士像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走吧?!备咛┟鞣鲋忏y沙的肩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站在門外,一言不發(fā),高泰明偷偷看了看封銀沙的反應(yīng),他一直低著頭。過了一會,老護士出來了,看上去跟他們母子關(guān)系還不錯。

“你這幾天還是不要來了,你媽媽很不穩(wěn)定,你來的話只會添麻煩?!?/p>

“謝謝阿姨……”

“這位是?”老護士疑惑地看著高泰明。

“我是他朋友。”

“能交到朋友?不容易啊。唉……可憐的孩子。”老護士搖了搖頭,“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這幾天先不要來了?!?/p>

老護士說完就進了房間,房間里還有東西摔碎的聲音,從玻璃窗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幾個護士按著婦女,老護士還在不耐煩地訓(xùn)斥年輕的護士干事不得力。

氣氛突然沉默,兩人立在原地,高泰明更是不知所措。

“走吧?!边€是封銀沙先開了口,“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吧。”

高泰明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奔湊了來。

“封銀沙……難道你就是……”

“對,我還記得你。那時候除了親人,是你給了我第一絲溫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有先天性心臟病吧。真可憐啊,我們兩個人?!?/p>

“所以,你打工賣藝,都是為了你媽媽嗎?”

“對?!?/p>

“你媽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子?”

“媽媽本來是一位優(yōu)秀的舞蹈演員,后來在一次彩排中摔傷了腿,從此再也不能站起來,再加上爸爸的不辭而別,所以才變成這樣子。如果我是個健康的孩子的話,可能媽媽還會有一點慰籍吧?!?/p>

“這不關(guān)你的事!錯的不是你,是他們!”

“我很羨慕你,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去樂隊,但是我不行,雖然我們一樣帶病在身,但是我們完全不是一路人。”

“我不理解,為什么要讓他們成為你的負擔(dān)?你應(yīng)該為自己而活,這根本就不是你的錯,為什么要你來承擔(dān)!”

“你無法理解我的感受,就像我不理解你的生活方式,你沒有什么好牽掛的。這些年我們一直都用爸爸媽媽留下的存款和親戚的資助生活,醫(yī)生說我可能到了十八歲就會失明,媽媽也時不時會突然發(fā)病需要住院,需要高昂的醫(yī)療費,如果我不去努力的話我和媽媽都會是死路一條!”最后一句話基本上是吼出來的。

高泰明一時無法回答,呆在原地。封銀沙轉(zhuǎn)身快速向前走,高泰明立馬反應(yīng)過來跟上去。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我向你道歉?!?/p>

“你沒有說錯什么,對你來說。是我情緒太激動。我們不是一路人,高泰明,就此別過吧?!?/p>

明顯帶著點賭氣的意味。

封銀沙正要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高泰明緊緊按住他的肩膀。

“我為什么不能當(dāng)你的朋友?你有一個朋友有什么不好?”

“因為……我們不是同一種人?!?/p>

“就這?我以前還跟女學(xué)霸處過對象呢,不一樣的人還不是一樣處對象?”

封銀沙一時語塞。

“好了,對不起,別賭氣了?!?/p>

“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狈忏y沙拍開高泰明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晚上十點多的大街已經(jīng)基本上沒人了,封銀沙踩著醫(yī)院門口的落葉,落葉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他心里現(xiàn)在五味雜陳。

高泰明緊隨其后。

“那么晚了,封銀沙,我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嗎?”

“為什么?”

“因為我家沒人,我……我害怕?!备咛┟麟S便找了個借口。

“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狈忏y沙被逗笑了。

“所以你是答應(yīng)了?”

“我家可不是豪宅,大少爺?!?/p>

封銀沙的家不算太寬闊,但是空蕩蕩的,但對于一個人住來說也是綽綽有余了。屋子里有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是他父母的,在他房間里還擺著一張父母的合照。

高泰明看到了他房間里放著的吉他。

“你的吉他是誰教你的?”

“媽媽。她冷靜的時候很嚴(yán)格。”

“我可以試試嗎?”

“先去洗澡?!狈忏y沙丟過去一套灰色的睡衣和一條內(nèi)褲,“新的?!?/p>

“喲,想的真周到,謝謝了?!?/p>

高泰明出來的時候封銀沙正在做功課。

“高泰明,八大沉淀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翻書啊。唉等等不是七大沉淀嗎?”

“我沒記?!?/p>

“你覺得我有可能會記那種東西嗎?”

“好吧?!?/p>

高泰明一邊看封銀沙的功課一邊看著他收拾衣服。

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他眼睛都那樣了,高泰明突然有些慚愧。

“在看什么?”

“我可以試試你的吉他嗎?”

“可以,別弄壞了?!?/p>

封銀沙拿著衣服進了浴室,高泰明試著調(diào)了調(diào)弦,他學(xué)過一點民謠吉他,民謠吉他和電子吉他差得不多。高泰明調(diào)好了弦,開始彈自己最喜歡的曲子。

過了一會兒,封銀沙出來了,把換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回到房間后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聽高泰明彈吉他。

“他不姓黑 不怕黑 選了光,叫最暗黑的戲院 發(fā)出光,臨行仍不肯撒手,拍出一片彩色 給仰望,他很有心 很會講 黑暗中,老百姓怎么發(fā)出 熱與汗,人又有幾多怕光,要急于往花瓣下 被探望……”

“這是什么曲子?”

“《黑擇明》,意思是從黑暗中選擇光明。”

“人又有幾多怕光?”封銀沙苦笑,“從黑暗中選擇光明……我這樣的人也能擁有光明嗎?”

“我最喜歡這幾句,我唱給你聽?!?/p>

“既然浮生就如游戲,不如坐戰(zhàn)機,黑暗下磊落光明中演你,心能隨心揀戲,這時期演傷心戲,戲爛人未死……”

“這首歌很配你啊。從黑暗中選擇光明,光明,和你的名字一樣?!?/p>

“高泰明,你信命嗎?”

“不信,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從來不信什么神,什么基督,什么佛祖?!?/p>

“我要拿命去和上帝做斗爭?!?/p>

“若有日你也開鏡,望對白不要認(rèn)你命?!?/p>

封銀沙沉默不語,他不像高泰明,他只能認(rèn)命。他們都是被上帝不公平對待的孩子,但是高泰明可以選擇光明,他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他注定一生都要生活在黑暗中。

“話說,封銀沙,你眼睛都那樣了,還這么認(rèn)真干什么?”

“起碼初中畢業(yè)證要拿到,如果我的眼睛到明年秋天真的沒有瞎,那我就繼續(xù)半工半讀。”

“那如果瞎了呢?”

“那就只能去做盲人能做的工作了。”

“你沒有想過去做別的嗎?比如模特。”

“那是只有你才能做的。”封銀沙開始收拾鋪蓋,“不早了,睡吧,床給你?!?/p>

“你去睡沙發(fā)?”

“嗯?!?/p>

“別啊,來一起睡?!?/p>

“你不介意?”

“你介意?”

“我沒關(guān)系?!狈忏y沙爬上床,和高泰明相背而眠。

“封銀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p>

“什么事。”封銀沙沒睜眼睛,懶懶地說。

“你今年十七歲?”

“嗯,因為各種原因耽擱了一年?!?/p>

“那要不我以后叫你封哥吧。”

“別鬧。還有,安靜點,我累了?!?/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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