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林沫,季蘭便湊了過去,詢問她的情況。
秦苒我沒事的,季蘭姐。
季蘭傅總那邊……
秦苒沒事的,他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林沫安慰了季蘭兩句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辦公室,她知道季蘭是真的關(guān)心她,但她同樣也知道季蘭救不了她。只要傅琛不肯放過她,那就沒人能救得了她。
季蘭唉……
看著林沫的背影,季蘭深深地嘆了口氣。她能感覺得到林沫和傅總之間的情感拉扯,兩個人似乎都并非是對對方?jīng)]有感情,但很明顯兩個人在她并不了解的事情上有著很大的沖突,并且雙方都不會讓步。以傅總的身家和權(quán)勢,她本該勸林沫服個軟的,但看著林沫身上的一片死氣,她卻怎么也開不了這個口。不管林沫之前做過了什么,就算是她真的做錯了什么,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也該贖清她的罪孽了……
婁昭怎么了?
婁昭看什么呢?
楊月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季蘭的身后,然而他順著季蘭的視線看去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季蘭你說,傅總這般緊抓著林沫不放,到底是因?yàn)閼嵑揠y消,還是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shí)他根本就放不下林沫呢?
楊月樓也是沉默了一下,隨即就又恢復(fù)了平日里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婁昭這么說吧,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那我肯定是不希望他放不下林沫的。都把人傷成這樣了,就算是他現(xiàn)在反應(yīng)過來也來不及了,那還不如一直就這么恨下去。
季蘭聽了只是沉默,是啊,不是一句愛就可以抹平所有創(chuàng)傷的,憑什么傅總一句愛上林沫了,就能將之前的一切全都抹平了呢?事情哪兒有那么容易就翻篇了呢?
婁昭不過如果是站在林沫老板的角度呢……
季蘭那你就希望傅總是放不下林沫了?
楊月樓一臉驕傲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可不,他可是個商人好吧,那當(dāng)然是傅琛虧欠了林沫他才有可能跟著沾光嘛。
婁昭不是放不下,我希望他往死里愛。
婁昭愛得驚天動地,愛得轟轟烈烈,愛得至死不渝。
婁昭反正能有多愛就有多愛。
婁昭他不追妻火葬場,我怎么趁機(jī)敲他幾筆呢?
季蘭嘴角抽了抽,她就不該對他抱有什么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就他這個樣子,還想要敲傅總幾筆,他不被傅總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她就該感謝傅總手下留情了。察覺到季蘭那鄙夷的目光,楊月樓頓時就不樂意了。
婁昭你這是什么眼神?
季蘭看了楊月樓一眼,直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懶得和他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了,她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呢,可比不上這個天天無所事事的大少爺。
婁昭不是你別走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楊月樓眼睜睜地看著季蘭就這么無視了自己自顧自地離開了,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自己剛剛這是被無視了?她什么態(tài)度,他好歹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好吧?想到這里,楊月樓立馬就不甘心地追了上去,他必須要好好說說她,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林顏(沫)真是難為傅總了,為了我這么一個殺人犯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傅琛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林沫口中的那句“殺人犯”聽起來格外的刺耳,讓他感覺胸口悶得慌。
傅景深林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傅景深為什么非要這么陰陽怪氣的?
傅琛扯了扯領(lǐng)帶,試圖讓自己呼吸更順暢些,他總覺得如果和林顏單獨(dú)呆的時間太久了,他遲早要被她給氣死。明明犯錯的人是她,可是為什么看著她那雙灰暗的眸子,他卻總是會莫名的心虛,就好像是他對不起她。
秦苒我說了,我不叫什么林顏,我是林沫!
林沫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居然直接吼了傅琛。她現(xiàn)在最聽不得的就是林顏這個名字,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能想到自己之前有多么可笑,又有多么愚蠢?!傲诸仭边@個名字,已經(jīng)不是她光鮮的前半生了,而更像是一場噩夢,一場由傅琛一手主宰的噩夢。
傅景深好,林沫就林沫。
傅琛現(xiàn)在也沒心思和她糾纏一個名字的問題,更何況在他的眼中,無論是之前的林顏,還是如今的林沫,她就是她,叫什么名字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區(qū)別。
傅景深“輝月”項(xiàng)目的完整方案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給我?
傅景深那個方案對傅氏如今很重要,我希望你鬧脾氣也要有個度。
林沫突然就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就好像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話一樣。然而,她笑著笑著眼淚卻突然掉了下來。他居然說她是在鬧脾氣,事到如今他居然說她是在鬧脾氣?他可是要了她半條命啊,他怎么能說得如此輕飄飄的,就好像她所遭受的一切都無關(guān)痛癢。
傅景深你笑什么?
傅景深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做首席設(shè)計師嗎?
傅景深如今我給了你這個機(jī)會,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傅琛皺眉,他不理解之前他把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給喬念的時候她要和他鬧,為什么如今他給了她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她還要和他鬧?她到底想要怎樣?
秦苒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秦苒你問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秦苒當(dāng)年明明設(shè)計師大賽的第一名是我,明明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就是我應(yīng)得的,你卻因?yàn)閱棠畹膸拙湓捑唾I通了大賽組委會害得我被取消了成績,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也被喬念奪走。
傅琛一愣,這件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他還以為這件事情早就已經(jīng)翻篇了。
傅景深林沫,過去的事情你還總提,有意思嗎?
傅景深過去的事情就不能讓它過去嗎?
傅琛不耐煩地打斷了林沫的話,他就算是把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給了喬念那又怎么樣?這些都不是她可以傷害喬念伺機(jī)報復(fù)的理由。
秦苒過去?
秦苒那喬念的死,你過得去嗎?
傅琛一把就掐住了林沫的脖子,喬念的死都是她害的,她怎么還有臉提起?
傅景深你有什么資格提她的名字?
##林顏(沫)咳咳……
秦苒看吧 ,刀子只有劃在了你身上你才能知道疼。
秦苒過去的事情你自己都放不下,憑什么要求我放下?
傅琛被林沫那怨毒的目光燙到了,下意識地就松開了手,她就那么恨他嗎?
秦苒咳咳咳咳……
秦苒傅琛,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林沫的那句話就像是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傅琛的心頭,他從未覺得林沫離他那么遠(yuǎn)過,即便是他當(dāng)初親手將林沫送進(jìn)了監(jiān)獄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理智告訴他,林沫離不開他,她如今已經(jīng)被林家拋棄,沒有人會愿意冒著得罪他的風(fēng)險去接納她,所以她只有他了??伤男膮s告訴他,林沫已經(jīng)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他就快要抓不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