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轉(zhuǎn)眼而過,一道場,一披著偌大道衣的少年緩緩打掃這院子,他打著哈欠不滿的說道;“服了師傅了,昨夜不就是睡晚了誤了今天的課嗎。”
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他肩膀上,輕笑一聲,“怎么?都敢背后說我了啊,今天不把院子掃完你就不要想吃飯了?!?/p>
來人一身青衫,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是這道場的二主人白藥,十五年前在龍躍城附近撿到了這孩子,便把他帶了回來,他不急不慢的開口道:“寧兒,你今年已滿十八了吧,也該測試能不能修煉了?!?/p>
少年丁寧跳起歡呼一聲,一般的人一般都是十五歲開始修煉,但他不同,他三歲那年一場意外讓的他的身體停止發(fā)育了三年,后來正是眼前的師傅白藥耗費了許多靈藥才讓他身體的病患給消除,他等這時候等了太久了,畢竟同門師兄弟都早早開始了修煉。丁寧把掃把一扔,嘿嘿一笑,“師父,要不就現(xiàn)在吧,我現(xiàn)在也沒事。”
白藥搖了搖頭,壞笑著,“等你掃完這院子吧,不然你休想去領(lǐng)取修行的功法?!?/p>
丁寧頓時泄了氣,又回頭看了看這大的一批的院子,沒得一天休想掃完,嘆了口氣,又握住掃把使勁的掃起來,仿佛把氣全撒在地上的落葉一般。
“我走了,你加油掃啊,掃完來找我,我?guī)闳z測靈根啊,小伙子,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吃飯去了?!币簧砬嗌赖陌姿帥]有一點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就像一個頑皮的小孩。
在他走后,一個廚房的弟子跑了過來,嘿嘿笑道:“寧哥,這是廚房剛剛做好的飯菜,你先吃著,我先走了,等下被白師叔抓住我就沒了?!?/p>
丁寧拿起飯盒,想了想,嘀咕了一聲,“這白老頭不會偷窺我吧,還是先掃地吧,免得又被他罰?!蹦程?,一身青衫的白藥趕緊收了法術(shù),心想這小子不會是修煉了吧,雖然是小法術(shù)但也不至于被一個普通人發(fā)現(xiàn)吧。
一旁的道場主人白過看不下去了,他皺了皺眉頭,然后說道:“藥啊,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自從你撿他回來,對他好像特別上心,以前也沒見過你對誰這么上心過,他到底是誰?”
白藥呵呵一笑,“大哥,你別亂猜了,他不是我什么人,只是看他與我有些緣分,我可能會收他做弟子吧,當(dāng)年清兒不就是才收我為徒的嗎,緣分一事誰說得清?!?/p>
白過哎的嘆了一聲,“好吧,如此便隨你去吧,還有這孩子已經(jīng)十八歲了,比別人晚了三年修行,現(xiàn)在在仙路上也走不了多久了,畢竟年幼的時候太重要了?!?/p>
白藥喝下一口靈釀,笑著說道:“我這里正好有一卷修行功法,是傳說中的道家天書,不過只有第一卷,若是修煉此到了天魂境就沒了后續(xù)功法了,若是他找不到后續(xù)功法,一輩子也就天魂境左右了?!?/p>
白過臉皮扯了扯,“你這不是坑人嗎,道家天書哪是那么好找的,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沒有找到過?!?/p>
“沒事沒事,他的氣運可比我有趣多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此子日后的路不會平淡,既然如此,我讓他以后平淡不下去多好,年輕人嗎,要多些挑戰(zhàn)?!?/p>
“隨你吧。?!?/p>
一天后,丁寧癱軟在床上,然后又興奮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白藥的房間,然后躡手躡腳的靠近,透過門縫向里面望去,竟然沒人,他有些吃驚,要知道可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師傅進去的。
一只纖細的手從背后把丁寧提了起來,一陣陰惻惻的聲音從他的背后傳來。
“小伙子,你找誰???”一個白花花的臉蛋出現(xiàn),身上隱約有些綠意,她輕輕放下丁寧,然后說道:“你是丁寧吧,主人叫我在這里等你。”
丁寧往后推了推,強顏歡笑的說道:“姐姐,你是人還是妖怪啊。”她抿嘴輕笑一聲,
“我觀你和主人天天鬧,以為你挺膽大的,沒想到你膽子這么小?!?/p>
“好啦,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主人的仆人,綠茵。”
丁寧才緩過神來,于是站了起來,盡量讓臉上笑的很燦爛,然后說道:“綠茵姐姐好,你剛剛說師傅叫你帶我去是吧,那我們現(xiàn)在走吧。”
綠茵臉上開始有些微微驚訝了,在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心態(tài)真好。
兩人,不,一人一妖轉(zhuǎn)身出了庭院。
路上遇到一些熟悉的師兄弟,丁寧也會打打招呼,比如廚房的王大胖。學(xué)劍的袁長安,還有讀書人打扮的喬一雪等等。
“丁寧師兄,今天是你覺醒靈根的大日子,一定要加油啊?!?/p>
當(dāng)然也有些結(jié)了仇的一些人,在暗地里會暗暗的詛咒一句
“你看吧,肯定會是廢靈根·。”
丁寧自然不會去管,雖然他比一些人大些,但是要知道這些有的練武有的修仙,他這凡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咬了咬牙,趕緊來到道場的最頂峰,這里埋葬了太多道場的高手了,里面的亡魂對于白藥這種大高手來說,自然不會有什么影響的,但對于丁寧來說就不是這樣了,他感覺那些骨頭想活過來砍死他一樣。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白藥,只聽白藥的聲音傳來,“仔細去·面對,以后的會比這恐怖的多,畢竟修仙路上很多人都是淪為尸骨,如果你連這些都不能面對,那你不配修仙?!?/p>
丁寧面色肅穆,緩緩睜大了眼睛,直面撲面而來的殺氣,他緩緩昏了過去。
白藥看著昏過去的丁寧,趕緊吐出一口氣放松下來,“娘的,差點露餡了,小子,希望你能撐過去,撐過去的話可是一番大造化?!?/p>
丁寧緩緩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是自己身上了,而是在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身上,他摸了摸自己,有些茫然的看著附近,這還是在道場里面,但仿佛時間變了,他已經(jīng)太老了,身上背負著古劍,一身蓑衣,坐在道場的中心湖中的小船上,似乎在等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