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檸岳探長這是要往哪兒去?
秦暮檸的表情冷淡,低啞徐徐,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將側(cè)臉的碎發(fā)別在耳后,眼神縝密謹(jǐn)慎,似笑非笑,像只倦懶又能隨即張開鋒利爪牙的貓兒。
仿佛。
只要你一不注意,她就能把你撕成細(xì)碎。
爾后,淡淡“嗯”了一聲。
秦暮檸我倒是想不明白我這個飯店能有什么讓一個探長如此好奇的。
長長的走廊里,每一戶房間的門前都有放置一個壁燈。
散射的光不多,剛剛好能圈出一個弧形的斑駁。
余溫敷在美人臉上,密密的睫毛投射下陰影,美在骨又在皮。
秦暮檸你說,一盞用電的燈,如果給他斷電了會是什么樣子。
她偏頭看向墻壁閃耀的燈光,亮晶晶的眸里浮起小簇昏黃的火苗。
燈沒有了電,就是個廢物,連裝飾物都談不上。
就像。
岳探長沒有了探長的身份,那就是個平民,連與權(quán)勢之人周旋,翻云覆雨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他知道秦暮檸在暗喻些什么,笑著跟她打馬虎眼。
岳云鵬秦大小姐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
她莫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岳云鵬的鬢角浮起一層薄汗,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沉重。
如果真相敗露的話,后果不堪言狀,從此大洋國必定會掀起一番風(fēng)波。
龍門飯店的掌權(quán)人有什么樣的能力,警局里的人都知道。
一個能讓山頭里的土匪都忌憚的女人,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他不怕死,但怕因為自己的死亡終止了計劃的行程,耽誤的是組織的未來,這后果太嚴(yán)重,付不起。
岳云鵬你......
他還想挽留一下局面,可......
眼前,秦暮檸的黑眸深的望不見底,修長的手握著一個白色的盒子,反射出十字架形狀般微黃的燈光,空氣仿佛都是冰冷的銀色。
微風(fēng)攜來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秦暮檸或者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突然笑得肆意又張狂,明明沒有出聲,卻像極了西方神話的撒旦,勾起的嘴角不知道藏著多深的真相。
盯得岳云鵬愣在原地,心里激靈起一陣涼意。
完了,事情或許是兜不住了。
岳云鵬你知道了些什么!
聲音有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顫抖。
秦暮檸敲在門上的指尖不徐不疾。
秦暮檸不用緊張,我的岳探長,只要知道你是好人,而我向來愿意幫助好人就行。
一扇門,隔斷著兩個人的見面,身份、目的。
飯店外氣溫驟降,大雨如注。
整個大洋國裹挾在氤氳的水汽之中。
梧桐成列的路面上,鋪滿被暴雨打落的黃葉,像是在和晚秋做最后的告別。
岳云鵬眼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潰敗,崩塌。
哐當(dāng)。
他靠著門沿,倏忽一下崩潰的坐在地上。
岳云鵬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至少讓我死的明白。
咔噠......高跟鞋鞋尖輕碰到地板。
一道陰影驀然擋在他面前。
女人蹲在一側(cè),一身剪裁得體的齊膝旗袍,細(xì)紗繞在肩側(cè),裹住了姣好的身軀。
身形勻稱,肩窄腰細(xì),帶有朦朦朧朧的媚意。
秦暮檸都說了,我喜歡幫助好人。
你該相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