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
那是一場噩夢。
從此以后,
奪回王位成了他畢生所求。
——題記
陌歸森林.
時希“阿靈……”
晴天霹靂在時希腦袋里炸裂,震耳欲聾。瞳孔驟然放大,她機(jī)器般滯笨地拾起那串吊墜,緩緩置于胸口,失神地默念女孩的乳名。
黎灰運用魔法探查一番周圍,確定除了靈蕓兒外,還有一股陌生的精靈氣息,靈動縹緲,應(yīng)該不是壞人。但是,她為何要丟下吊墜呢?
良久,歸于冷靜的時希輕柔地拂去寶石上的塵埃,深深吸了一口氣。透過微微泛著光澤的寶石,她隱約看到妹妹的容顏。
時希“對不起,母親。我把阿靈弄丟了……”
眸光黯然失色,時希臉色煞白,仿佛病入膏肓的患者。
從初遇起,黎灰始終無法理解時希究竟處于何種原因視靈蕓兒為至親,她明知這般會把自己拉入泥潭。況且兩人非血脈纏繞,且性格天壤之別。
黎灰“哭哭啼啼,這就是時辰一脈的氣度?”
本是一句安慰之話,出自他口,不想變味都難。
時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理智告訴自己必須冷靜,沖動是魔鬼。
思忖半晌,她似乎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自言自語:
時希“只能回趟四時鐘了……可是,入口在哪兒?”
至今,她離開圣殿四時鐘已經(jīng)有八百年。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無法斷定昔日的四時鐘是否還完好無損,或者早已被血族摧毀。
只見法杖懸浮于虛空,時希素手凌空捏訣,念念有詞:
時希“葉羅麗魔法,星辰浮海。位列,時辰砂!”
話音未落,從法杖中散發(fā)出流光的熒光,在這昏暗的背景下仿佛指路的明燈。
那美麗的流螢之光宛如有著迷惑人心的力量,黎灰望著那縈繞逶迤的流光,竟微微失了神。
爾后,時希收回法術(shù),左手背倏忽不見的弦月印記頓時吸引了黎灰的注意力。
果然,卜言沒有錯。黎灰心想,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乜斜他一眼,時希兀自追尋流光,很快消失于茫茫叢林里。
黎灰慢悠悠地跟上。
四面白霧漸濃,三米外已辨不清楚事物。哪怕有個人站在三米處,估計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再加之天色本就黯淡,昏暗不見光,更添詭譎。
四面八方都是潛在的危險。
兩人穿過黑暗的樹林,盡頭處似乎有明光,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誓不罷休。
黎灰覺得那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但這條路卻永遠(yuǎn)也走不盡頭。他覺身體忽僵。
眼前竟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墨御古堡被焚毀的景象,還有父王臨死前的茍延殘喘,弟弟怨恨的眼神以及夜煞的奸笑。
多年的回憶仿佛舊歷,一頁頁撕下。某天重新?lián)炱鹉切┯洃浰槠咽乔Н彴倏?,再也拼湊不回以前的模樣,甚至連原樣都想不起來。
像行走在黑暗里的路人,他下意識伸手,卻握住一只冰涼的手,將他從幻想中拉出。
他猛然回神,映入眼簾的是時希安靜姣好的面龐。
她盯著黎灰看了好一會兒,只是此處太暗,他沒注意到她眼中的困惑。
時希“這里幻想迭生……你,跟著我?!?/p>
她清楚的腳步聲,以及她腰間束著的玉佩碰撞發(fā)出的聲音,頓時讓黎灰清醒不少,但仍然有些恍惚。當(dāng)下,也只好由她牽著,心中萌生出一絲不爽。
以前,多久以前呢,也被這樣一個人這樣牽著,走在同樣的羊腸小道上。
那個人的身影漸漸清楚,女子沉魚落雁的面容令他過目不忘——一襲飄逸的銀發(fā),紫衣?lián)u曳,眼眸如紫琉璃般澄澈卻易碎。
“御王殿下,在下乃時辰一脈時千蕓,是陛下之首席祭司,盡心盡力輔佐陛下治理血族?!?/p>
只是言猶過耳,那人突然就倒在他面前,她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天:“殿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一定要變得強(qiáng)大……”
不對。黎灰搖了搖頭,明明是一對母女,母親溫暖如火,如一個溫暖的夢境;女兒卻冰冷似雪,立刻把人拉入深淵冰潭。
若說這幾百年支持他活下去的執(zhí)念是什么,無疑是復(fù)仇和僅剩的親人黎墨。
同他一樣,靈蕓兒是她唯一的希望,如若這希望被活生生掐滅,那么仇恨會蒙蔽她的雙眼,生不如死。
黎灰向前望去,遠(yuǎn)方的亮光時遠(yuǎn)時近,這條路漫漫無邊,仿佛永遠(yuǎn)都走不完。

——后記
下集預(yù)告:
“你想對本王的寵物做什么?”——黎灰
作者有話說:
作者:落雪很抱歉,作者今天無話可說(╥_╥)。
問答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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