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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靈異懸疑  bl動漫小說 

第一章 終點(diǎn)

終點(diǎn)……

臃腫的身軀,難聞的鐵銹味,扭曲的樹干……這一切一切再一次倒映在他的眼底,少年痛苦的跪坐在地,輕聲嗚咽著,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修長的手捂住雙眼,卻捂不住襲來的絕望翻滾在他的心中。

少年顫顫巍巍的站起身,黑暗的街道上老舊的路燈讓他的背影更加蹣跚。

“遂閆……?你沒事吧。”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T血衫,白色短褲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輕聲問道。

“管叔?我沒事,讓管楠放心吧?!彼扉Z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哎那小子,不用管他,你……剛才說去前面看看,怎么樣啦?”管叔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害怕觸碰到遂閆某根敏感的神經(jīng),讓這個少年再一次跪在地上哭泣。

“我……”遂閆回想起剛才那些畫面,打了個冷顫,啟了啟唇“前面……沒什么,和之前一樣?!?

管叔笑了笑,開心的拍拍他的肩“那就好那就好。”

遂摟著他的肩把他往回帶。

不過五分鐘,遠(yuǎn)處就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點(diǎn)火光,接著就是一個紅色風(fēng)衣的少年郁悶的坐在火堆旁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

“小子!”管叔揮了揮手喊到。

“爸,閆閆!你們回來啦!”管楠聽到熟悉的喊叫興奮的抬起頭,踉蹌的撐起身子往這邊跑來。

聽到閆閆這個稱呼,遂閆只是挑挑眉隨他而去了。

管叔一手摟著遂閆一手摟著管楠,把他們往火堆那兒帶“哎小子,我告訴你啊,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爸,你已經(jīng)說了第12遍這句話了?!惫荛氲阶约哼€待在這個不知名街道里出不去就開始越來越郁悶。

“哎呀,小子,要知道我們對凡事都要有信心嘛。”管叔似乎沒有被他兒子的郁悶影響到,樂樂呵呵的帶著遂閆在火堆旁坐下,伸出手開始烤火。

“我們已經(jīng)困在這個街道5天了!5天!”管楠激動的用手指筆畫了個5,緊接著又長嘆一口氣。

遂閆不語,坐在火堆旁沉默的閉眼思考著。五天前,遂閆和管楠走在燕江街上,走著走著人煙開始稀少,天空也開始越來越暗,等到他倆發(fā)現(xiàn)不對時,整個燕江街已經(jīng)淪為一片黑暗,周圍的高樓變成高大的灌木叢,街道旁只有一盞盞似乎隨時都能熄滅的路燈搖搖欲墜。他倆開始往回走,可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樣就是無法出去,等過了三小時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朝他們奔來的管叔,也就是管楠的父親,后來得知管叔一直等不到他們回來跑去燕江路找他們了,找著找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也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后來就遇見了遂閆二人。遂閆緊緊的閉著眼,這到底是為什么呢,那燕江路里的其他人也是不是在這個街道上呢。

“閆閆?閆閆?”管楠看著雙眼緊閉著的遂閆,輕輕的推了推他。

遂閆緩緩的睜開雙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

“你困了嗎?要不……”還沒等管楠說完遂閆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我直接睡就好了?!?

“那……好吧。”管楠沖他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到他自己剛用衣服鋪好的地方躺下了。管叔也在地上睡熟了。

遂閆開始閉目養(yǎng)神,他并不困,他的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閃爍著之前那些景象。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遂閆難受的低吼一聲,猛的坐起來。

遂閆吞了口唾沫,他又開始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雖然這里逃不出去,但是起碼在這鬼地方他不會感覺渴感覺餓。

他望著熟睡的父子兩,抿抿唇起身往前走。

隨著遂閆越走越久,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他又看見了那個肥胖臃腫的男人站在路燈下打著傘,悠悠的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眶里什么都沒有,黑色的口罩遮住了臉的下半部分,黑色的風(fēng)衣似乎包裹不住他肥胖的身軀。

遂閆似乎沒感覺他的目光似的走到他身邊,那個男人依舊沒動。遂閆抬起手,白暫的指尖伸向男人的口罩。

那個男人突然開始說話,可聲音似乎不是從他嘴里發(fā)出的,是從周圍的灌木叢里涌出來的。

遂閆一驚,收起了手向后退了幾步。

嘶啞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纏繞“你想摘下那個口罩嗎?你想看看我到底長什么樣嗎?……來……摘下它……”

遂閆輕輕搖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想知道嗎?或許摘下它你能逃離這個街道……或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摘下它……”

“我不會的?!彼扉Z審視般盯著那個黑漆漆的眼眶。

“不,你會的,你會被你的欲望驅(qū)使的……”那個聲音略帶嘲諷的笑到。

“不,我不會愚蠢到連好奇和欲望都分不清,我只覺得你像一個可憐的蠢貨。”遂閆冷笑一聲。

“哈哈哈哈真是……你真是讓我討厭至極?!贝锹曇粲朴频恼f完這句話便消失了。

遂閆挑挑唇,從那個男人手里拿走了那把黑雨傘,扭頭繼續(xù)往前走去。

又是這個男人,還是這個男人,不管遂閆怎么一直往前走,總會走回這個男人這兒。

遂閆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瓣,鮮血縈繞在舌尖,少年漂亮的眼眸微紅,他發(fā)泄似的一腳踹上那個破舊的路燈。

“這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遂閆一愣,轉(zhuǎn)身看見一位身穿黑色衛(wèi)衣的男生站在那兒,笑瞇瞇的望著他。

“抱歉……我可能,太……”遂閆輕聲一句低下頭。

“好了,”男生打斷了他“換做是誰待在這種鬼地方都會生氣的吧?!?

“啊,是啊?!彼扉Z嘆了口氣。

“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是宋穢?!敝灰娔泻⑻秩嗔巳嗨扉Z軟軟的黑發(fā),給自己做了個自我介紹。

“你好……”遂閆一眨眸子。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宋穢歪了歪顱。

“啊抱歉,我叫遂閆?!彼扉Z一驚,右手不自覺的抬起一下一下的抓著頭發(fā)。

宋穢輕輕捏了捏他的臉,沒想到這一捏就忘我了。遂閆看著這個剛認(rèn)識不久的男孩沉醉的捏著他的臉頰……

“好捏嗎?”遂閆悠悠開口。

“真不錯,好捏。”宋穢回道,隨后一頓,只見那個沉醉在揉他臉蛋的男孩哂哂一笑,收回手,“抱歉,太軟了,我太喜歡了?!?

“沒事,你來這地方多久了?”遂閆輕輕揉了揉微紅的臉頰。

“也就四五天吧,還好我有出門戴表的習(xí)慣。”宋穢炫耀似的一撩衣袖伸出手腕給遂閆看他手上的手表,“還是夜光的?!彼畏x樂樂呵呵的昂起頭。

“那你也是在燕江街來到這的?”遂閆看著他的夜光手表再問道。

“是啊,我就只是走著走著就走到這里來了,真他媽神奇?!彼畏x想到這個開始煩躁起來,但礙于遂閆在的原因他只能強(qiáng)撐笑容,畢竟自己剛才才安慰過人家來。

遂閆沒出聲,伸出手抓起宋穢的手腕,把他往回帶。

“哎哎好哥哥,干嘛呢,帶我去哪?!彼畏x踉踉蹌蹌的被他拉著往前走。

“回去?!彼扉Z淡淡的說道。

“回哪?我?guī)闳ノ夷前??!彼畏x反手扯住遂閆的手腕,把他往前帶。

遂閆想掙脫,可惜眼前這人的力道大的根本連反抗的機(jī)會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遂閆被宋穢帶到了一個快要熄滅的火堆旁。

“要熄了要熄了?!彼畏x急急忙忙跑向灌木叢抄起一把樹枝就往火堆扔。剛準(zhǔn)備熄滅的火堆又開始燃起熊熊烈火。

宋穢笑嘻嘻的摟著遂閆在火堆旁坐下,兩人一時沉默。

宋穢亮出他的眼光手表,看了眼時間:“八點(diǎn)多了,如果你困就睡吧?!?

遂閆搖搖頭,又是這樣,腦海里又開始浮現(xiàn)出那些場景,無窮無盡的恐懼瘋了似的涌上心頭。

宋穢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緊抿的嘴唇開始滲出鮮血,冷汗從額頭緩緩滴落下來。

宋穢一驚,急忙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扯過自己懷里,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背,嘴里輕輕喃道:“沒事的,沒事的?!?

遂閆緩緩睜開眼,松開緊咬著唇瓣的牙齒。一股鐵銹味撲進(jìn)口腔,血液順著艷紅的嘴唇滴落在地。

遂閆聲音微顫:“對不起……”

“沒關(guān)系,沒事的,我在呢?!彼畏x撫上他軟軟的頭發(fā),輕輕拭去額頭上的薄汗。

遂閆緊緊攥著宋穢的衣角,泛白的指尖在黑色衛(wèi)衣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凄慘。

宋穢沒有說話,任由人將他的衛(wèi)衣握的皺皺的,只是一遍一遍的給懷里這個人順毛。

過了許久,宋穢感覺懷中的人氣息慢慢平穩(wěn)下來,攥著衣服的手也慢慢松開,他輕嘆一聲,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拿出根煙叼著。

宋穢夾著煙拿起打火機(jī)剛想點(diǎn)煙,又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戒煙很久了,而且自己懷里還躺著個熟睡的人兒,他撓撓頭,只是把沒點(diǎn)著的煙咬在嘴里。

宋穢對著火堆發(fā)呆,噼里啪啦的火星彈出,宋穢感覺臉燙燙的,唏哩呼嚕的抹了一把臉??戳搜凼直?,十二點(diǎn)了。

待遂閆感覺身上有東西壓著自己才醒來,后知后覺想起來昨天自己在這人兒身上睡著了。他抬頭望了眼天空,還是黑蒙蒙的一片,這片街道永遠(yuǎn)沒有白天,只有永遠(yuǎn)的黑暗。

遂閆直起腰,看見宋穢從一邊歪去躺到地上依舊熟睡。

遂閆站起身,拿起那把黑色雨傘,剛想繼續(xù)往前走去,但看見躺在地上的宋穢,搖搖頭,蹲下身拍了拍那人兒的臉。

“起來了,再不起我自己走了?!彼扉Z搖著他的身子。

宋穢哀嚎一聲,揉揉眼睛,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那么早……”

遂閆看了眼自己僅剩五度電的手機(jī):“十點(diǎn)了?!?

宋穢眨眨眼,望了望遂閆手上的手機(jī),迅速爬起身來:“你的手機(jī)還有電?!”

“是啊?!彼扉Z回道。

“我的手機(jī)在第二天就沒電了?!彼畏x在口袋里抄出手機(jī)晃了晃。

“不用的時候關(guān)機(jī)就可以省點(diǎn)兒電了?!彼扉Z把手機(jī)放回兜里,抓起黑色雨傘往前走去。

“哎,等等我。”宋穢急忙跟上去,和他并肩走著。

“你要去哪?”走出一段路后,宋穢才悠悠問道。

“一直往前走?!彼扉Z打開了黑色雨傘。

“干嘛開傘?!彼畏x屁顛屁顛的鉆進(jìn)傘里。

“因?yàn)閹?,可以了吧。”遂閆白了他一眼。

兩人走在霧蒙蒙的街道上,潮濕的氣息包裹住了他們。遂閆一皺眉:“怎么回事。”

“要下雨了?”宋穢把手伸出傘外,但他并沒有感覺到雨水的濕潤。

“算了,問題不大?!彼扉Z嘆嘆氣,繼續(xù)往前走。

兩人在能見度很低的情況下不得不放慢腳步。遂閆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急促起來,他感覺自己好像沉在水底一般,陰柔的水流劃過肌膚,窒息感越來越濃重,肌膚溫柔的觸感與大腦缺氧的痛苦交雜在一起,讓遂閆痛苦不堪。

他憑著最后一絲理智轉(zhuǎn)頭看了眼宋穢,看起來他也不怎么舒服,宋穢緊緊皺著眉頭仰起頭用力呼吸著想吸入更多氧氣。

遂閆只覺得昏昏沉沉的,那種窒息的痛苦開始散去,他的眼皮重的無法睜開,眼前的迷霧越來越模糊,他緩緩倒下身去,世界歸于黑暗前,他看見宋穢焦急的搖著他的身子,隨后整個世間仿佛都死去一般……

“咳……咳咳咳……”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遂閆聽到一陣陣咳嗽聲,緊接著是喉嚨傳來刺痛,一股血腥味充斥著口腔,鼻子剛經(jīng)歷了一場窒息顯然不適應(yīng)吸入大量空氣,酸痛的不行。

“遂閆,遂閆,醒醒。”宋穢抱起他上半個身子,拿衣服一點(diǎn)點(diǎn)擦去他額上的冷汗。

“我……”遂閆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啞的不行。

“噓別說話,你先別說話,休息一會兒。”宋穢輕輕捂住了遂閆的嘴,遂閆感覺到那人手涼絲絲的,并且還在抖。

他眨眨眼,伸手握住了捂住他嘴的手,表示自己沒事了。

宋穢嘆了口氣,說:“剛才你暈過去后,那股潮濕就開始散去,雖然迷霧還在,但已經(jīng)比我們剛才見到的散去很多了?!?

“那為什么你沒暈?”遂閆嘶啞的開了口。

宋穢滿臉問號,這是暈沒暈的問題嗎?不是吧。

他輕咳一聲:“這是暈沒暈的問題嗎?”

“不是嗎?”遂閆樂嘻嘻的笑到。

遂閆艱難的支起身子,宋穢趕忙把他扶起來。

“謝謝,我可以自己來?!彼扉Z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拾起地上的雨傘。

“慢點(diǎn),小心點(diǎn)?!彼畏x活像照顧自己爺爺似的。

遂閆感覺自己的腿好像被人打過一樣,酸疼的不行,只能半靠著宋穢前行。

“嗚……嗚……”令人毛骨悚然的哭泣聲傳入宋穢的耳朵里,他一把拉住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遂閆停下了腳步。

“有沒有聽到哭聲?”宋穢在遂閆耳邊低聲問道。

“好像有……”遂閆朝四周看了看。

“我去看看。”宋穢轉(zhuǎn)身走到灌木叢旁邊,撩開樹枝開始尋找聲音的源頭。

“草……”找了一次又一次,缺連個屁都沒找到,宋穢煩躁的把頭發(fā)揉亂,低聲咒罵一句。

遂閆剛想開口安慰他,突然身后的灌木叢傳來輕響,即便聲音很小也被遂閆聽到了。他猛的一回頭,快步走向灌木叢邊,用手撥開樹枝,嬌嫩的肌膚被尖銳的枝干劃破,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略顯凄慘。遂閆皺皺眉,忽略掉了手臂上的疼痛,看見一個黑影閃過,他心頭一顫,飛奔地追過去。

宋穢看見遂閆一頭鉆進(jìn)叢中,趕忙沖過去。

三步,兩步,抓到了。遂閆喘著粗氣,一手緊緊抓住在掙扎的那個人,一手抹了把臉。

宋穢追上來,看見遂閆抓住了一坨正在蠕動的黑色物體……看起來那是一個臟兮兮的女生。宋穢好奇的府下身子看著這個女生。

只見她低聲哽咽著,手腕還在掙扎。宋穢于心不忍,輕輕問道:“你沒事吧?”

少女停下了掙扎,抬起臉,被泥土污染的臉頰混合著淚水,臟兮兮的黑發(fā)頂在頭上,但不難看出這個少女是個美人胚子,這時候少女開口了:“我……我困在這里兩個月了……我出不去了,結(jié)束了完蛋了,進(jìn)來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全都得死!都得死!你們也一樣!你們也得死!憑什么……憑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都給我下地獄……”

遂閆看著少女喃喃自語的咒罵,心里很不舒服,是啊,到底要被困在這里多久才能重見天日……這個一直沒有終點(diǎn)的街道,到底……遂閆感覺到一絲溫?zé)岬乃閯澾^臉頰,抬頭望見宋穢不知所措的望著他,自己只是瞪著眼怔怔的愣著。

宋穢臉色冷了下來,一手抄起那個瘦小的女孩,一手拉起遂閆,把他們往灌木叢外帶,等走出灌木叢回到街道上,宋穢就一把扔下那個少女,冷眼審視般望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

“芝零……”女孩總算是回復(fù)了點(diǎn)理智,顫顫巍巍回答道。

“告訴我,你怎么到這來的?!彼畏x摟緊了在低聲哭泣的遂閆。

“在燕江街走著走著就……”芝零想到自己的遭遇就開始掉眼淚。

“你在這里兩個月了?”

“是的……”

“走不出去?”問完這個問題宋穢白了自己一眼,這不廢話嗎,走的出去這女孩會在這待著?

“不要往前走……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救救我!他們來殺我了!……”等吼完這句話,芝零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軟了下去,“噗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宋穢捏起遂閆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早已淚流滿面。

“我們……出不去的對嗎……這輩子都出不去的對嗎……”遂閆哽咽一聲。

“別這樣說……總會有辦法的?!彼畏x苦笑道。

“對不起……”遂閆抹掉淚水,半瞇起眼靠在宋穢身上,嗓音低沉嘶啞的說道。

宋穢也不敢做出什么保證,只能抱著遂閆一下一下安撫著那人。

突然躺在地上的芝零猛的坐起身,頭顱像是機(jī)械般僵硬的轉(zhuǎn)向遂閆他們,咧嘴一笑。

宋穢立馬彈起身,警惕的望著那個奇怪的少女。芝零臉上令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又瞬間消失了,她又變回了那個瘋瘋癲癲唯唯諾諾的小女孩。

宋穢昂頭吸入一口冷氣,然后淡淡道:“我們要繼續(xù)往前走了,你……”

“我跟你們一起去……”芝零低著頭默默道。

“好?!彼畏x沒多說,簡短的回了一句后半架著遂閆手里撐著黑傘就繼續(xù)往前走。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

“等等……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彼扉Z止住腳步,手疾眼快的拉住宋穢,身后跟著的芝零一個沒注意一頭撞上了宋穢,她“嘶”一聲揉揉腦袋,疑惑的在后面探頭探腦,可無奈身前人太高,根本看不見什么。

芝零端詳著這兩人,約莫二十出頭,剛才被這兩人粗暴的抓住時還不忘看看是不是個帥哥,確實(shí),令人喜愛的長相。

“這是什么……”遂閆聲音微抖,打了個冷顫。宋穢抬頭望去,整個人僵在那兒,瞳孔收縮。一坨坨巨大的肥肉像是有生命一樣向他們移動過來。

宋穢把遂閆扯到身后,一步步往后退,“啊!”突然站在他們身后的芝零尖叫一聲,遂閆一回頭,發(fā)現(xiàn)有更多的長得像肥肉的怪物從后面朝他們走來,前后都不能走,灌木叢里也開始冒出黑色的濃稠液體。

遂閆咬緊牙關(guān),右手放進(jìn)衛(wèi)衣口袋里那把匕首,之前在路上時,宋穢把那把黑傘給了遂閆,就在剛才那把黑傘突然變成了匕首,躺在了他手上,現(xiàn)在就在他的口袋里靜靜等待主人的支配。

那些形似肥肉的怪物越靠越近,宋穢只能拿尖銳的樹枝勉強(qiáng)抵擋。遂閆一咬牙,抽出匕首沖了上去。

少年的身影飛速在一坨坨惡心的怪物里,刀尖劃過濺起鮮血噴灑在遂閆白色的衛(wèi)衣上,砍了一半后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這時宋穢來到他身邊,奪過匕首,沖他笑笑:“交給我?!?

遂閆跪坐在地上看著宋穢冷著臉把剩下的怪物殺得一干二凈,遂閆看著眼前那個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朝他奔來。

“那個匕首哪來的?”宋穢扶起遂閆,拉起害怕到臥到在地的芝零問道。

“黑傘……”遂閆感覺喉嚨像是撕裂了一般,并不想說太多話。

宋穢“噢——”了一聲,舔舔干燥的唇瓣。

“餓……”一直沒有出聲的芝零這時候突然開口,把兩人嚇了一跳。正當(dāng)遂閆在想為什么芝零感覺但宋穢和他自己呆在這五天也不感覺渴感覺餓的時候,芝零像發(fā)瘋般沖向那坨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怪物大口的撕咬著。

“喂!”宋穢大吼一聲把芝零提起。

宋穢煩躁的剛想問候幾聲芝零的祖宗這時候他注意到了遂閆臉色慘白,嘴里嘀咕著什么。

隨后他像芝零一樣發(fā)瘋般撕咬著地上的爛肉,宋穢趕緊把人抱起來,遂閆難受的在他懷里掙扎著,慢慢的回復(fù)了理智。

“你們兩個真的是……”宋穢低聲嘆了口氣。這時路旁高大的灌木叢里竄出一個矮小的男孩,遂閆一疙瘩,難道還有第二個芝零?

那個身影飛奔到爛肉旁狼吞虎咽起來,宋穢剛想阻止,可那個吃著爛肉的小男孩開始全身浮腫,越來越漲越來越漲,“噗”一聲,那個男孩爆炸了,人體碎片砸向他們。宋穢嘴巴拱成一個O形。

遂閆悻悻的咽了口唾沫,后怕的想到還好宋穢拉住了自己,不然現(xiàn)在炸開的那個估計(jì)就是自己了。

芝零瞪大雙眸,雙手并用的爬到那個男孩炸出來的頭顱旁,帶著哭腔的喊到:“言,言……言你醒醒,姐姐……姐姐在這兒,言……”

宋穢不忍,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芝零跪在地上抱著芝言的頭顱哭的撕心裂肺,遂閆和宋穢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也只能站在一旁。

“我……先往前去看看。”遂閆受不了這種撕心裂肺的哭喊,壓抑恐懼的感覺又蔓上心頭。

“遂閆?!彼畏x叫住他,“別自己一個人去,危險?!?

遂閆輕輕搖頭:“沒事?!彼D(zhuǎn)身走出一段路,心情上的低落和現(xiàn)在的處境讓他勞累不堪,遂閆深吸一口氣,想憋住不讓眼淚流出。從小他媽媽就說他淚腺淺,動不動就哭。

“小閆……?”

“宋穢?我都說了我只是來散散心,你不用來找我的,我等一下就回去……”遂閆不動聲色的擦去了眼淚。

“那是誰……?”遂閆疑惑的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闖入眼簾。

“我是騰啊,小閆不記得了嗎?”眼前這個滄桑的男子苦笑著指了指自己。

“騰……”遂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好像走調(diào)了,急忙清了清嗓子“你怎么……”

“小閆也是在燕江街走著走著來到這的吧?!彬v嘆了口氣,按了按太陽穴。

遂閆沉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騰淡淡一笑,靠過來摟住遂閆的肩:“我來這兒兩月了,真的是……不說了?!?

“兩個月?”

“是啊,怎么了?”

“沒事,我……之前看到一個小女孩也來這兒兩月了?!?

“我可能見過她?”

“她叫……”遂閆一頓,“芝零?!?

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是嗎?”

遂閆假裝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轉(zhuǎn)變,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你自己一個人也不安全,和我一起走吧。”騰緊緊的攥住遂閆的手腕。

遂閆皺著眉想掙脫,可無奈自己一直都是能不運(yùn)動就不運(yùn)動的殘廢青年,哪比得過他。

“不用了,我有朋友在等我。”

“小閆……你不可以拒絕我哦?!彼扉Z看見騰列開嘴角,嘴巴變得越來越大,仿佛下一刻就把自己拆穿入腹。

“小閆……小閆……”騰神經(jīng)質(zhì)的叫著他的名字,一手摸向他的屁股,狠狠一捏。

遂閆嚇的瘋狂掙扎著,那只握著他手腕的手像鐵鉗一樣根本無法掙開,他只能看著騰另一只手拉下他的褲子,摸向那處。

“不要……不要……宋……嗚……”遂閆害怕的喊出哭腔。

騰一聽到遂閆想喊別人的名字,冷笑一聲,抬手想脫下他的內(nèi)褲。

“你在……做什么?!彼扉Z感覺手上的力道散去,騰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宋穢紅著眼,一手拉著芝零,另一只手握著剛剛遂閆給他的那把匕首。

遂閆鼻子一酸,朝宋穢撲去,宋穢本想著救下這個老是不把小命當(dāng)回事的混蛋之后就冷落他幾天,可現(xiàn)在看著這人哭唧唧的縮在自己懷里又心軟了。

“咳,褲子穿上?!?

遂閆眨巴眨巴眼,聽話的把褲子穿上了,然后又唾棄的“呸”了一聲躺在地下的人。

宋穢頓時失笑,揉了揉那人的腦袋。

“那現(xiàn)在這個大變態(tài)怎么辦?”遂閆氣還沒消,鄙視的踢了踢昏迷的騰。

“……帶上他?!闭驹谒畏x身后的芝零探出個頭來,悠悠說道。

“騰哥哥不是這樣的人……不是……不是的。”芝零瘋狂的撓著她臟兮兮的黑發(fā)。

“帶上吧,我以前認(rèn)識騰,也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不是那種差點(diǎn)把你強(qiáng)了的人?!彼畏x沒好的說了句,“喂,地上那個,別睡了,你媽喊你回家吔飯了?!?

“……”

“喂,吔飯了?!?

“……”

“草?!彼畏x煩躁的罵了句優(yōu)美的中國話。

“噗……”遂閆沒忍住。

宋穢一挑眉,手指勾起人下巴,“嫵媚”的問道:“美人兒,笑什么?!?

“滾?!彼扉Z笑著罵到。

“我也沒多大力啊,這怎么就不醒呢?!彼畏x苦惱的托著下巴坐在地上。

“困了……”遂閆打了個哈欠,躺在地上迅速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宋穢跑到灌木叢旁,抓了一把樹枝放在離遂閆不遠(yuǎn)處,從口袋里掏出煙叼著,拿出打火機(jī)把樹枝燒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把煙點(diǎn)著了。

沒吸幾口又按滅扔掉了,嗓子一股澀澀的苦味。

他對著火堆發(fā)呆,另兩人還在睡覺,一個昏迷不醒。宋穢望了眼前面看不到盡頭的街道,真是夠操蛋……

遂閆睡眠淺,半睡半醒的看見宋穢一直在打量著自己,迷迷糊糊的問道:“看什么呢……”

宋穢笑笑,扶起想奮力坐起來的遂閆。

“咳……”一直昏迷的騰突然咳嗽了幾聲,然后緩緩睜眼,茫然的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坐起身來。

“大變態(tài)醒了?!币膊还茯v會怎么想,遂閆大刺刺的說道。

“小閆……?”

“別叫我……”遂閆朝宋穢靠去,不想看這個剛對自己耍流氓的人。

“我……”騰剛想解釋些什么卻被手上傳來的觸感打斷了。

芝零握住了他的手,抬頭望著他。嘴里念叨著言的名字。

騰緊張的摟住芝零:“小零,小零,怎么了,告訴哥哥,沒事的。”

“言……言……”

“言出事了?”

“嗚……”

“別哭……別哭……”騰輕聲安慰著芝零。

“烏烏騰哥……”

“哥在呢,別傷心,哥在……”

遂閆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宋穢,表示要繼續(xù)往前走了,宋穢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衣服染了個新顏色?!彼扉Z抖了抖白色的衛(wèi)衣,上面深紅的血色凝成一塊塊粘在衣服上。

宋穢俯下身思考了一會兒,伸出手指摳了摳,摳下一塊血塊。

“誰讓你穿件白色衣服?!彼畏x無奈擺擺手。

“鬼知道我能來到這鬼地方?!彼扉Z雙手懷抱在胸前,指尖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的敲著手臂內(nèi)側(cè)。

“滴答”滑滑的液體接觸到肌膚,涼絲絲的,遂閆抬起頭,一滴艷紅的鮮血劃過鼻梁。

“血雨?”宋穢直起身來。

越來越多的血滴從天而降,遂閆想到那把黑傘已經(jīng)變成了匕首,無可奈何只能淋血雨了。

“嘩啦”血雨突然變成一盆盆血水灑落下來,燃著熊熊烈火的柴堆漸漸熄滅,還跪在地上噓寒問暖的兩人也站了起來。

宋穢拉過遂閆,淡淡一句:“走吧?!?

遂閆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頭看見那兩人呆呆的站在那望著他們。

遂閆一嘆氣:“走了?!边~開長腿向前走去。

滑膩膩的血液流淌在皮膚上確實(shí)不是什么舒服的感受,這是騰試探的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冷……”

當(dāng)然有覺得,遂閆感覺體內(nèi)的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冰涼,手腳僵硬,全靠宋穢握著他的手才感覺一點(diǎn)點(diǎn)溫暖不讓他倒下。

但宋穢的體溫也開始下降。

突然的溫度驟降讓四人極其難受,喘入的氧氣也是冰冷的,肌膚傳來冰冷的刺痛似乎有冰錐刺入肉里。

“宋穢……”遂閆手抖的厲害,嘴里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宋穢把人抱緊了,雙手快速的在遂閆的手臂上搓著。遂閆留戀的那少之又少的溫暖,臉上漸漸挑起一個迷瞪的微笑。

宋穢一驚,他知道這是凍死前的預(yù)兆,他猛的抱住遂閆,顫抖的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著,拿手細(xì)細(xì)護(hù)著火焰,把打火機(jī)靠近遂閆。

“呼……”血雨驟停,溫度突然極速上升,遂閆漸漸清醒過來。

“這是……”遂閆急促的咳嗽了幾下,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

突如其來的高溫讓芝零暈倒在地,過了一會兒溫度恢復(fù)正常,地上的血水蔓延,宋穢勞累的跪倒在地。

溫度迅速轉(zhuǎn)變讓體弱多病的遂閆當(dāng)天就發(fā)燒了,三人圍著他忙的騰騰轉(zhuǎn)。

遂閆昏昏沉沉里只覺得自己身體內(nèi)有一股火在燃燒,他站在火舌中央,尖叫聲將他的拉入深淵,場景一轉(zhuǎn)換,遂閆又回到了小時候,矮矮的男孩站在樹下,笑瞇瞇的望著嘰嘰喳喳的鳥兒,突然鳥兒開始全身流血死去,小男孩的身體開始肢解,倒在血泊中。

“遂閆……”空洞的呼喚鉆進(jìn)遂閆的夢里,他緩緩睜眼,看見宋穢焦急萬分的捧著他的臉。

“你知道的……宋穢……”遂閆無聲的做出了個口型。

宋穢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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