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放開我!”
魏無羨被人按壓在地,雙眼含恨,仇憤瞪著眼前坐著的滅門仇人。
溫晁坐在檀木椅上,一手把玩著那些歸附岐山的世家送來的玩意兒,輕輕撇了一眼底下那位遲遲不肯為他俯首稱臣的俘虜。
他輕哼一聲道:
“魏無羨啊魏無羨,你還真就這么容易上了我的當,云夢江氏那群走狗的命,就這么值得你來堵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嗎?”
“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你,我溫晁自不會就這么讓你白白的死去!”
話鋒一轉,他雙眼寒冽。
“我那愛妾王靈嬌,就讓你的命,來償還她的命吧……”
說罷,便放下手中的瓷器,朝一旁的溫逐流遞了一個眼色。
溫逐流收到溫晁的命令,即使心中于心不忍,他卻不能有違公子之令。
最后,他半蹲在在魏無羨跟前,雙眼一閉,抬起手,心一橫,便朝他腹中丹田擊去一掌。
魏無羨定睛凝視著腹部,感受著那里劇烈的疼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痛苦。他身體內的金丹已經破碎成虛無,這種痛苦讓他感到仿佛置身于千刀萬剮之中,仿佛所有的骨頭都在噬咬他的靈魂。
他無法想象,曾經想象過落入溫晁手里的千萬種死法,,卻沒想到會是最可怕的一種死法。
之前的唇色如血,現(xiàn)在已經完全褪去,仿佛一片蒼茫的白色。
“魏無羨,在此之前,你是云夢江氏雙杰、是驕傲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而自今日起,誰人識你、誰人不唾棄你,而又有誰能將你從亂葬崗這怨氣橫生、百鬼冤魂中,救你于浮萍之末?!?/p>
魏無羨早已被全身的刺痛,弄的毫無生還之力,他的身上,早就被溫晁用戒鞭鞭笞的體無完膚。
他此刻,如同沉淪為一只任人宰割的綿羊,只能被動地承受著溫晁的宰割,生命的每一個呼吸都在聽從著命運的安排。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無助地等待著,渴望著能夠擺脫這悲慘的命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溫晁帶人御劍飛行,擒著傷痕累累的魏無羨,不過幾舜便到了亂葬崗。
看著黑霧彌漫,無數(shù)怨靈在底下的叫囂。
他的腳底下,生出一股寒意。
溫晁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揮揮手,就把魏無羨讓人給一腳踹了下去。
最后。
他們站在高空之上。
任由怨靈逐漸爬滿他的身軀。
再慢慢地,靜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墮落至深淵。
…
江適站在之前溫晁離開的客棧房屋里,眼神陰怵的讓人見了就發(fā)毛。
讓她不禁不忍直視地望向地面,不愿意再探究更多,以免自己被那鮮紅的血液所吸引。她輕輕合上眼睛,讓那殘酷的現(xiàn)實在她腦海中稍縱即逝,仿佛一瞬之間那個人受盡折磨的景象已消失無蹤。
魏無羨,你為什么要那么相信那個謊局。
她內心再如何抵觸,卻終究還是避免不了,那灘血,直入她的眼。
江適忍下心中的怒意,抓緊手中的劍,朝著溫晁眾人的氣息便破窗而出御劍追了上去。
但愿。
但愿,她能趕得上。
哪怕耗費了畢生的所學,她也要,將人安安全全的帶回去!
可即便她非得再快又如何。
終究是敵不過溫晁的狠心。
只能躲在一旁,默默凝視著溫晁將人推向那漆黑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亂葬崗,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冰冷而死亡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
江適“救人于浮萍之末,可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江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