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言
金妮不是沒問過水藍兒這件事，雖然她預感十有八九聽不到真話。
水藍兒說她早猜到是盧修斯·馬爾福上次在麗痕書店時夾在金妮變形課本里的。這本日記在馬爾福家多年，作為一個古老魔法家族的族長，盧修斯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他一直希望毀掉這本日記，可惜力量不足。當他得知水藍兒今年要入學時，覺得機會來了，他以為水藍兒會進入格蘭芬多，和金妮住在同一個房間，以水藍兒的聰明一定會迅速發(fā)現(xiàn)金妮的不正常，并且將這件事情告知鄧不利多，從而毀掉日記?？伤{兒進了斯萊特林，這時他如果前去提醒水藍兒，一定會引起鄧不利多的懷疑，給馬爾福家族制造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還好，水藍兒畢竟沒有讓他的計劃落空，最終發(fā)現(xiàn)了那本日記。
聽了這個答案，金妮只有氣得翻白眼的份。
盧娜為此送了她一句名言：不問問題就不會有人對你說謊。
金妮也覺得問水藍兒要答案是件極其愚蠢的事，不說那段推論如何漏洞百出，單是盧修斯把日記加在變形課本里這句話就讓金妮想咬人，這話要是真的，發(fā)現(xiàn)日記的應該是老食，因為金妮粗心大意地把課本混在了送給老食的那堆舊書里，她這本是赫敏幫忙弄的舊書。
想想赫敏也可憐，后遺癥不輕，沒事就念叨：我真傻，真的。還說自己被坑一下倒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害了多比，馬爾福一家還不得收拾死他。
金妮一遍一遍重溫盧娜的名言，發(fā)誓說，以后再也不問問題了。
在她出院的前一天，格蘭芬多學生會的小干事們拿個箱子來找她，說全院抽簽呢，就你一個還沒抽，你摸一張簽吧。
金妮很想知道抽簽干什么，但她想起盧娜的名言，于是堅決不問，直接把手伸進洞里，里面幾乎是空的，只有一張紙條，拿出來一看，上面寫著：首席。
“恭喜你，恭喜你！”小干事們痛哭流涕地沖上來跟她握手，“好人啊，為人民服務啊?！?/p>
金妮很困惑，可她牢牢記得盧娜的名言。
小干事們說，首席您百忙之中抽空來會議室一趟，學生會長等著您。
金妮把問題嚼碎了，咽下去，說好。
在格蘭芬多會議室里，男女學生會會長汗流浹背地坐著。
“你說會不會沒有人中簽？”女學生會長擦著額頭上的汗。
“不會，我做的簽數(shù)和人數(shù)相等，肯定有人抽得到?！蹦袑W緊緊握著拳頭。
“報告?！?/p>
“請進！”男女學生會長異口同聲。
他們看見小干事走進來，滿臉期待地問：“誰中獎了？”
“金妮·韋斯萊?！?/p>
密室事件剛剛結束，水藍兒·韋斯萊馬上遞交了一份策劃，越級直呈校長。
策劃書要求改革學校管理制度，增加學院首席這一職務，選舉方法是，舉行首席挑戰(zhàn)賽，除了魔法能力和潛力測試外，還要以決斗的形勢進行比武，每個年級留下來的最強者再進行對抗，所有年級首席中的最強者則是學院首席。四大學院首席對決之后，產(chǎn)生總首席，可以參與管理學校事務。
赫敏曾經(jīng)說過：她對付我行，能把鄧不利多怎么著？
答案是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看見寫滿組織要求的一紙公文，麥格教授果斷地扔給學生會，自己找地方擦冷汗去了。
學生會會長冷汗可下來了，他們知道，斯萊特林的首席，早就預訂好了。
為了公平起見，學生會免去了年級賽，直接進入總決賽，用抽簽比賽大家的運氣，讓人人都有均等的踩地雷機會，運氣最差的，理應順應天意，去做首席爭霸這倒霉事。
每個人心底都清楚事態(tài)的嚴重性，搞不好關系到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大家全都暗暗使些小伎倆，成功地拿到一張白簽，那張首席，明明放在最上層，卻安然無恙地在箱子里堅守到最后。
看著孤零零的首席簽，小干事們第一次想起金妮，她不是還在醫(yī)院呆著嗎？
再引用一句盧娜的名言：金妮腦袋上的晦氣云，好大一片呢！
當金妮走進會議室，男會長搬椅子，女會長倒茶，大家笑臉盈盈。
“我說，首席……”
“首席是……”金妮想起來不可以問問題。
“是一種職務?！迸畷L很善解人意。
“哦，仙人掌或者向日葵這種東西？”
會長們心里一寒，只好找出公文讓預備首席好好學習。
“我不干，你們另請高明?！苯鹉荼澈罄滹L驟起，刮得比會長們猛烈好幾級。
“眼下，全院都認定您是首席了，違背民意這不好吧？”男會長敲了敲桌子。
“民意綁架我就好嗎？”金妮說完想了想，覺得反問應該不算。
“這是組織對您的信任?！迸畷L很認真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那……我當首席可以，我可不參加院賽?！?/p>
“不戰(zhàn)而敗是格蘭芬多的恥辱?！?/p>
“我沒實力，都憑運氣的，去了照樣是你們的恥辱?！?/p>
“運氣也是決勝的關鍵?！?/p>
金妮沉默半天，說：“我不入地獄……”
然后站起來走到門口，又說：
“我就不入地獄！”
她說完拔腿就跑，想回寢室躲個清凈，還沒到禮堂就聽見水藍兒在發(fā)飆，這次的罵街陣型是罕見的三五二，奚落的部分特別厚實。
“……如果你認為我在發(fā)現(xiàn)真相之后應該告訴你那位救世主，然后將屬于斯萊特林的榮譽拱手送人，接受者還是個對自己的處境完全沒有了解，一味的自大無知的家伙，我告訴你，辦不到。在我看來，你才是韋斯萊家真正的恥辱。面對一個救世主的稱號，你就完全沒有了判斷力。要不是我不喜歡去爭那些分數(shù)，今天沒有這二百分，斯萊特林也照樣會拿到學院杯！”
轟炸對象是羅恩，禮堂里所有人怔在原地，水藍兒一個人滔滔不絕發(fā)表著演說，十五分鐘后，以一個輕蔑的微笑結束了戰(zhàn)爭，凱旋而歸，斯萊特林的桌子上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大部分格蘭芬多紛紛上前安慰——水藍兒。
金妮拋開不問問題原則，跑到赫敏那里，打聽事情緣由。
她說他們剛剛從圖書館回來，上一秒還聊著首席的問題，下一秒羅恩就跳起來跑到水藍兒面前，公然挑釁斯萊特林，聲音大的霍格莫德都聽得到。
盧娜從桌子下面鉆出來，拿掉頭上的紙屑，奉上今日名言：觀點斗爭是假的、方向斗爭也是假的，只有權力斗爭才是真的。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盧娜說得很對，只有權力斗爭才是真的。羅恩事件提高了水藍兒在斯萊特林的人氣，她更加得到他們的認同。但羅恩做出了太大的犧牲，全家人都站到水藍兒那邊，而且站得太靠過去了，以至于顯得六親不認。水藍兒美其名曰大義滅親。
他們排隊寄了一打吼叫信給羅恩，用他的顏面擦了霍格沃茨歷史悠久的地板。
若不是金妮看到了圖書館前的一幕，首屆總首席爭霸格蘭芬多將缺席。
她看見自己的哥哥，卑微地向自己的妹妹道歉，比一?；覊m更卑微，名副其實。
水藍兒笑著接受了，回報給哥哥一大段循循善誘的教導。金妮并不打算聽她說的是什么，站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我希望你們能更懂事一點，看問題不要只看到你們想看的一面。也要記得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一看同樣的事情，你一定會有不同的發(fā)現(xiàn)的。慢慢來吧，總會長大的。”水藍兒笑得意味深長，甩開水潤的長發(fā)，飄然而去。
等離開羅恩遠遠的，一直跟在水藍兒身后的金妮第一次喊出了妹妹的名字。
“水藍兒?韋斯萊！”
前邊的妹妹頓了一下，停住了。
“是你讓羅恩挑釁斯萊特林的，是你讓他向你道歉的，是你讓他成了霍格沃茨最大的傻瓜，我要為我的哥哥討個公道?！苯鹉菔制届o，一個字、一個字講得很慢，“金妮?韋斯萊，格蘭芬多首席向你挑戰(zhàn)！”
水藍兒第一次露出一絲恐懼，不多，幾毫克，可逃不過金妮的天秤。
小小的恐懼瞬間被水藍兒碾死在手心里。
“很好，隨時奉陪?！?/p>
她笑了，意味比剛才更深長。
不一會，格蘭芬多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被踢開，正在擬定《規(guī)勸金妮?韋斯萊同學擔任首席計劃書》的兩位會長手里的羽毛筆掉在桌上。
“我要參加這次的對決?！边M來的是金妮?韋斯萊。
“計劃書真管用！”女會長脫口而出?！跋胪?？”
“想通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一一一一一一
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二月中旬情人節(jié)的時候，所有人一大早都被禮堂的布置雷了個外焦里嫩。所有的墻都被艷麗的粉紅色的花朵覆蓋，淡藍色的天花板上垂掛著心形的彩紙。早自習回來的六個人中有五個已經(jīng)沒有絲毫力氣去做任何點評。
“情人節(jié)快樂！”洛哈特在臺上大喊道。“我很感謝到現(xiàn)在為止送了卡片給我的四十六人！是的，我布置了禮堂，送給你們所有人一個驚喜——還不止這個呢??！”
他還請了一群侏儒扮成小天使，四處派送情人卡。
下午，小天使中的一個趕上哈利，攔路搶劫似的，死活非要塞給他一張會唱歌的情人卡。
“他的眼睛綠得好像鮮活的癩□□，頭發(fā)如同黑板一樣烏黑瀟灑，我希望他是我的，他是那樣可愛，戰(zhàn)勝黑暗巫師的英雄。”
哈利丟下卡片以光速消失，看熱鬧的馬爾福撿起那張卡片，對金妮喊道：“我認為波特不喜歡你的情人卡！”
金妮聽到這話像給人踩了尾巴，趕緊大聲回應：“那不是我的！你沒看見它語句通順、干凈整齊，一個錯字都沒有嗎！”
走廊上路過的人，又覺得尷尬了一下。
金妮整個下午都很郁悶，奇怪怎么就這時候妹妹不跳出來主持個正義呢，是不是因為收到了太多的情人卡？
放學后，她坐在黑魔法防御課的教室里發(fā)呆，想到一會還要面對赫敏的營養(yǎng)餐和強化復習就覺得無比絕望。
她看著夕陽里浮動的塵土，腦子里的思緒全攪成一團。
“你怎么還不走？”洛哈特拿著一壺咖啡和一本雜志走進來。
金妮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拜他所賜，今天丟了好大的一個臉。
“你怎么又來了？”她決定不拿出對老師應有的尊敬。
“我不喜歡在辦公室呆著，我的氣質(zhì)，怎么說呢……和其他老師不太協(xié)調(diào)?！?/p>
“胡說，那是因為其他教授不待見你?！比诵牟辉谘傻臅r候說話總是不長腦子，金妮意識到自己太過分的時候潛臺詞已經(jīng)說完了，想彌補也來不及，“其實我的意思是……”
她解釋不了，其實她也是這個意思。
“好吧，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甭骞氐共簧鷼猓兂鲆恢恍卤?，給金妮到了咖啡，“要糖嗎？”
“五塊，謝謝。”金妮嘗了一口，“再給我兩塊?！?/p>
后來，他們誰都不說話，等太陽再沉下去一點的時候，洛哈特開口了：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你們誰都不待見我。”他看著金妮驚訝的表情，露出一點慣用的經(jīng)典笑容，“但我比你強，我至少還喜歡我自己?！?/p>
“誰不喜歡自己呢?！?/p>
“你，我一看見你的臉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個大騙子，一點腦子都沒有，我什么也不是’，對不對？”
百分之八十都對，還有百分之二十是“我要是別人就好了，我要是沒生出來過就好了”。
金妮說不出話來。
“你真沒意思?！甭骞氐攘艘粫?，“怎么不問問題呢？你至少也會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吧？”他根本不打算等金妮問，就說出答案：“因為我以前也常常是那種表情?！?/p>
“又騙我，你只會露出最迷人微笑獎的表情。你是建功立業(yè)了，每天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再過幾個月我可要跑到大家面前再去丟臉，還是自找的，沒實力還向人家挑戰(zhàn)……我這輩子干了那么多后悔的事，這件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p>
“這樣你就覺得丟臉？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臉皮不厚一點你可怎么活？”洛哈特給自己續(xù)了杯咖啡，也幫金妮倒?jié)M，“我十幾歲的時候，有多少丟臉的事、后悔的事，你都想不到?！?/p>
“比羅恩還慘？”
“慘多了。”
洛哈特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地方，在家里排行老三，下邊還有一個妹妹跟一個弟弟。
他天生只有一個愿望，希望有什么人能好好的看他一眼，這個愿望一直沒能得到滿足。
他的媽媽沒有好好看過他，她在洛哈特不到五歲的時候跑到了外省，再也沒有回來。可能是嫌棄透了他那個呆頭呆腦的老爸，和他結了蜘蛛網(wǎng)的錢袋子。
他的爸爸也沒有，媽媽走了之后他一直看著天花板。
兄弟姐妹各自看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村里其他人眼睛盯著麥田，沒有一個人正眼瞧過洛哈特。
洛哈特最會說的話是大話，最愛干的事是出洋相，這個毛病一輩子都改不了。
“我曾經(jīng)騎在一只豬上，給它尾巴拴上鞭炮。我點燃鞭炮，騎著它穿過麥田，就是為了惹別人生氣，讓他們在后邊追我。我把別的小孩推進水里，再奮不顧身地把他們救上來，假裝自己是個英雄。到處說自己會這個會那個，什么都不懂裝懂。我偷過一個焰火師傅做的煙花，跟村里的孩子們說是我做的，我爬到教堂頂上想放給他們看，結果我點著了教堂，還把自己弄進了醫(yī)院。我父親差點掐死我，其實我也有點想掐死過去的自己，但是我得承認，那晚我見到了一生中見過最美的煙花?！?/p>
金妮像聽天方夜譚的故事，怎么也想不到洛哈特有這樣的從前。
“你其實不用做得那么過火，你是巫師，想顯示點與眾不同有什么難的?！?/p>
“沒人知道，我父母全是麻瓜，我也一點天賦都沒有，連魔法學校都沒念過?！?/p>
他說的從容不迫，卻是金妮聽到過最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那你怎么會魔法？”
“是個叫蒂娜的女孩教我的。”
在洛哈特出生的小地方有個大人物，是一個比洛哈特大兩歲的女孩，她叫蒂娜。什么事情都會做，什么問題都能解決，村里人說因為她是個女巫。
“我們那的的人并不討厭巫師和巫術，可能有點害怕，不過我覺得他們怕的是蒂娜本身，她脾氣暴躁，說話難聽，最愛嘲笑人。”
她笑的最多的人就是洛哈特，基本上每次洛哈特做傻事她都到場，看完洋相表演，毫不留情地添油加醋，對著洛哈特嘲弄一番。
“但我覺得她最不討厭的人也是我，因為她愛跟我說話，還教過我魔法。”
“你根本是個純麻瓜，不可能用得了魔法。就好像沒長翅膀怎么能飛一樣?！?/p>
“就是這么奇怪，她說我會，我就會了。我問她是不是女巫，她說是，不過說到底是個瑪麗蘇?！?/p>
金妮心跳加快，這是她第三次聽到這個名詞。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的是種很了不起的人吧，那時候她也說不清。她跟我講了好多魔法界的事，她說她以后會到一個叫霍格沃茨的地方上學，總有一天名揚四海，讓全世界都聽到她的名字，哪個領域她都會是龍頭?！?/p>
“她現(xiàn)在去哪了？”
在洛哈特燒了教堂，住院的那個晚上，蒂娜來找他。
蒂娜一直看著洛哈特，認認真真地看著他，像是完成他的心愿。
蒂娜哭了。
“我記得她那晚跟我說的話，每個字都記得。她說她喜歡我，是真的喜歡，比當瑪麗蘇還喜歡。因為我就是她?！?/p>
洛哈特扭過頭看著窗外，太陽完全沉入西方，在光芒消失的地方，仿佛有個被灰塵覆蓋的小村莊，那里有大片麥田。
在那個小村莊里，很多年以前的一個夜晚，有個叫蒂娜的女孩把她的魔杖給了洛哈特。她說她不能，也不愿意再做一個瑪麗蘇了，從那之后，洛哈特再也沒見過她。
“但是我想當瑪麗蘇，像蒂娜一樣，想讓大家全看著我。十六歲我就離家出走了，拿著蒂娜的魔杖，四處旅行。旅行的主要目的是聽人家說故事。看看我寫的那堆書，里面的事我一件也沒做過，都是聽人家說的。我其實是個通俗小說的寫手，在別人的故事里找樂趣。估計有好多學生都懷疑了吧?！?/p>
金妮點點頭，她就懷疑。
“有時候挺后悔的，年紀越大，越覺得我背叛了她，因為我背叛了自己。自己背叛自己，比全世界背叛你還糟糕。我甚至恨自己?！?/p>
“你剛才還說喜歡自己呢?！?/p>
“在決定告訴你那些事的一刻，我開始喜歡自己了?！甭骞匦α恕?/p>
金妮覺得洛哈特把她當成一個大人，于是有點心存感激。
她說：“我知道這么一個人，跟你說的蒂娜很像?！?/p>
“我也知道。你妹妹給了我不少難堪，憑良心說她個性有點差，但我真的不能打心眼里討厭她，她讓我想起蒂娜。有時候我覺得……她們比誰都悲哀?！?/p>
金妮心想，你白操心了，她歡樂著呢。
“唉，我就是想跟你說，開心點，自己不背叛自己就很完美了。一不留神說了這么多廢話。你知道，謊話說多了，做夢都想說一回實話?！?/p>
金妮也發(fā)現(xiàn)自己知道得太多了，都是洛哈特德大秘密。
“你不怕我給你說出去？”她問。
“知道我這么多年為什么一直沒有敗露過嗎？我最拿手的就是遺忘咒。讓當事人忘了自己做的事，功勞就是我一個人的了?！?/p>
金妮等著他抽出魔杖，洛哈特沒有這么做。
“我想還是算了，我都膩了。再說，世界上總得有個人記得我的故事，至少替我記得那個小地方和蒂娜?！彼纸o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一點糖都不加。
“為什么？”
“因為我再也回不去了?！?/p>
一一一一一一
金妮認為洛哈特覺得讓她四處說說也無妨，但她什么也沒說。
那天她沒趕上營養(yǎng)餐時間，五點半的晚自習也遲到了，赫敏跟她玩了一個名叫“抗擊打能力”的小游戲,從此，赫敏集中營里的五個人，特別地配合。
從日歷來看，二月后面是三月，三月后面是四月，在四月即將結束的時候，六個人的忍耐力也快消磨殆盡了,他們幾個月來從未休息一天。
“堅持住!”有一天，赫敏巡視完晚自習集中營后決定鼓舞士氣,“多看些書，少睡點覺，待到山花爛漫時，你在叢中笑?！?
我就長眠花叢了。六個人的思想在那個瞬間達成統(tǒng)一。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座反坦克火箭炮?！北R娜對金妮說，“陪你受了這么久的罪，你要是輸?shù)锰y看，我就向你開炮?！?/p>
距對戰(zhàn)還有一個月，金妮的理論學習變成了實踐訓練。
學生會動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給予支持，包括兩名陪練小干事和一間會議室。
每天晚上，金妮得跟集中營的囚犯和小干事們來一次車輪戰(zhàn)，一個月之后，大家發(fā)現(xiàn)金妮有項技能特別突出——逃跑。
“躲什么躲！”看著金妮“唰”地跳過繳械咒，赫敏干脆把魔杖扔了過去，“用魔咒呀，光跑有什么用！”
“看她的體力，也有可能讓對方魔盡而亡?！惫岢隽瞬煌囊庖?。
“亡個鬼！給我站一排，集體對她念咒，看她還往哪逃，金妮·韋斯萊，你記得念盔甲護身！”
一片惡咒閃過，縱橫交錯，眼花繚亂，金妮左沖右突，竟然閃了個一干二凈，赫敏隨手一張桌子飛過去。
“叫你練咒語聽不懂嗎！”
“是身體自己逃跑的！”金妮輕快地閃過橫飛而來的桌子，有個小干事犧牲了。
在對戰(zhàn)正式開始前夕，兩位學生會會長親自來慰問。
格蘭芬多會議室里，會長、小干事和囚犯們緊鑼密鼓地召開秘密會議。
“加點凍豆腐?！?
“會長，芝麻醬遞我?！?
“土豆都面了，快撈！”
＂誒這霉豆腐怎么那么快就沒了？＂
“再來盤小肥羊吧?！?
“辣椒油灑了，拿點餐巾紙過來。”
“清理一新?！?
這桌涮羊肉是男會長請客，一來視察訓練成果，二來給金妮助威。
“你們這幾個月有什么成果？”女會長關切地問。
“我把他們每個人沒學好的課業(yè)給補齊了?！焙彰粽f。
會長們感到希望渺茫。
“大家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們并沒有要韋斯萊進決賽的打算。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不輸?shù)锰y看就好。其實……”男會長說著說著壓低了聲音，“我打聽到，沒有哪個人想進決賽，他們肯定不會在比賽時發(fā)揮真正實力的?！?/p>
“決賽肯定是場噩夢?！迸畷L面色發(fā)青。
“告訴你們也無妨，”盧娜加了一大筷子牛肉，“我們學院三年級的首席秋張，哭著喊著說絕不進決賽呢?！?/p>
“我都忘了問，你們學院怎么選的人？”
“踢毽子比賽，誰都不會踢，沒想到秋張這么在行?！?/p>
幾個小干事一哆嗦，明白又是一個被陷害的。
“所以，首席明天不要緊張，撐個十幾二十回合你就可以回來了?！绷_恩拍著金妮的肩膀。
“打就要打贏，不然我干什么去?！苯鹉菡Z驚四座，大家都認定她壓力太大，上火了。
靜了好一會。女會長說：“大家吃好喝好，盡量多吃?！?/p>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開了，前來視察的麥格教授站在門口和火鍋幫對視。
“院長……我們……是在……”男會長艱難地解釋。
雙方僵持了一會，麥格教授說：
“我最喜歡吃百葉和豆皮?！?/p>
“……”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給院長拿碗，上筷子！”女會長倒很機靈。
津ICP備2022002164號-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權保護聲明 不良信息舉報:jubao@ihuaben.com
京公網(wǎng)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