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錦覓姑娘與我這位朋友有頗深的淵源。”
錦覓突然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潤玉仙為何要在我危難之際伸出援手?因為你的那位朋友?”
質(zhì)問的語氣,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潤玉收了往日的淡然自若,這樣的錦覓與之前的錦覓實在是天差地別。
沒了隕丹,沒了迦藍封印,沒了花界精靈的身份,她也沒了往日的純真懵懂,反而變得強硬堅定起來。
這樣也好。
潤玉放下茶杯,認真看著她,干脆把歷劫的真相都告訴了她。
他為何會下凡助他,赤璃的身份。
赤璃本也是天界仙人,天后紫方云宮中的仙侍,天后為了讓她在人界多些劫數(shù),安排自己的身邊人去人界做錦覓至親至愛的母親,這樣不僅方便監(jiān)視她,也可以給她平添更多的災(zāi)難,必要時候,還可以讓她灰飛煙滅,再也沒辦法回天界晉升上神。
只是,赤璃和錦覓好歹有十幾年的母女之情,十月懷胎加上十年的養(yǎng)育,她早已把錦覓視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怎么會沒有感情?
在天界做仙侍每天聽命于荼姚,在人界的十幾年卻讓她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從來沒有生出過任何害錦覓的心思,反而一直在對抗荼姚,對抗圣醫(yī)族。
但是,十年了,圣醫(yī)族終于找上她們,違背族規(guī)難逃一死,回了天界難逃荼姚的處罰。
不過,保下了錦覓,就已經(jīng)很好了,潤玉不知道赤璃回了天界是什么下場,但,錦覓已經(jīng)知道圣君沒有真正地殺死赤璃,反而是回了她該去的地方。
荼姚要暗害錦覓,提防她的毒手是要緊,所以泄露歷劫的秘密有違天道現(xiàn)在也不那么重要了,即使有損錦覓仙元,或者要接受天規(guī)的處罰,潤玉也顧不上了。
天規(guī)?他早就想重塑天界秩序,把天帝天后拉下位來,畢竟,他們實在是德不配位。
錦覓聽完,苦笑。
她早就感到這是一場什么游戲,原來竟然是仙人下界歷劫,所以,一切都符合她的猜想,她從出生就在別人安排的軌道上行走。
赤璃圣女的身份是故意,圣君處決赤璃是故意的,圣君讓她有了復(fù)仇變強的決心是故意的,讓她選圣女當(dāng)圣女又遭人陷害通通都是故意的。
她的人生真就一場跌宕起伏的戲劇一樣。
“所以,你們究竟要我怎么做?要我怎樣才算達到目的?”
潤玉啞然,作為凡人的錦覓并不喜歡這一切。
錦覓定定地看著他,無聲的控訴和憤怒。
良久,潤玉才有了動作,他隨手變出一根葡萄藤做的簪子,欲往錦覓發(fā)間簪去。
今日是她及笄,人界的歲月過了十五載,錦覓轉(zhuǎn)眼也是個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
不知歷劫的盡頭在哪兒,能護得她平安,潤玉愿意一生守候陪伴。
錦覓突然哭了起來,她眼中含淚,眼角通紅,讓人心疼不已,卻一把揮開了潤玉手中的葡萄藤。
接著把他按在石凳上,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潤玉晃神,錯亂著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他能想到萬千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錦覓會突然吻上來。
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唇上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的耳根已紅透了個徹底,身上也如炙烤般火熱,這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冒犯他。
錦覓的氣息縈繞在他鼻尖,他一點也不拒絕,呆愣愣地任她擺布。
那股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在兩人如此貼近的情形下顯得無比濃烈,錦覓不止在他身上聞見過,在她生命中出現(xiàn)的那幾個扮演著重要角色的人一樣讓她有和潤玉十分相似的感覺,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圣君是你,離先生是你,潤玉仙也是你,而我,便是潤玉仙口中那位與我緣分頗深的朋友吧?”錦覓剛離開潤玉直起身,緊接著便問道。
潤玉:“錦…錦覓姑娘,你…”他震驚到有些結(jié)巴了。
“我喜歡你,不管你是圣君,還是離先生,還是潤玉仙,我從十歲那年初見便喜歡上了你?!?/p>
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