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錦覓的一個突然的不心安,她就屁顛屁顛去天界請了潤玉下界,這心都操碎了,卻被她們?nèi)艘蛔旃芳Z。
不過她也并不羨慕,感情什么的,影響她行走江湖啊。
去天界時,鄺露那個表現(xiàn),明顯不對。
流云決定繼續(xù)把錦覓放在人界歷劫,她呢,目前不太想去插手找暮辭,說不準人家小兩口此時也是和好如初甜甜蜜蜜了,不想再去吃一嘴狗糧。
所以,還是去天界璇璣宮打聽打聽潤玉的事是個更好的選擇。
就算從潤玉那里問不出什么,鄺露那里總能走露些信息。
簡單跟錦覓交代了幾句,就風一樣地回了天。
錦覓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后,一個人提著行囊吭哧吭哧回了羅耶山,昨夜那個應龍燈雖好看,現(xiàn)在收拾起來一把辛酸淚。
玩過了,鬧過了,終究還是她一人扛下了所有。
讓人能開心一丟丟的,也只有回去發(fā)現(xiàn)旭鳳已經(jīng)醒過來了。
旭鳳歷劫,現(xiàn)在還不認識她。
他被毒箭所傷,能醒,卻失去了聽覺和說話的能力,又聾又啞。
身上的衣服也被扒拉光了,錦覓給他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湊合穿著。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給他醫(yī)治傷口,畢竟母親之罪過禍不及兒子。
現(xiàn)在他還是淮梧的王上,為了國本,還是顧全一下大局為好。
于是,錦覓過上了不僅要采藥種菜,還要照顧病***心日子,偶爾會在外面練練劍,活動活動筋骨,雖然忙累了一些,但沒人來找麻煩,還算是充實。
錦覓見旭鳳已經(jīng)醒來,便也不客氣了,他又聾又啞,又落魄,干脆欺負欺負他,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了,得好好壓榨一番。
她雖為圣醫(yī)族的醫(yī)者,學得卻不算精通,好多都是紙上談兵,只從醫(yī)書上看過理論,索性用旭鳳來試藥,什么有毒的沒毒的都往他身上招呼。
還好旭鳳命大,竟然也沒被她治死,看來的確是天佑之人。
待他更好些,完全活蹦亂跳了,錦覓便當起了楊白勞,剝削他給她做些雜活,什么洗藥煎茶,灑掃除塵,采藥搗藥,通通給他做。
旭鳳寄人籬下,情勢所逼,只好這么憋憋屈屈地被她使喚。
他見她日日練劍,搗藥煎藥的認真的樣子,還有些欣賞。
錦覓以紗覆面,又在這山中隱居,不通世事,與她對話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卻又還是個少女的樣子,旭鳳已經(jīng)開始猜測她是不是圣醫(yī)族的人了。
他倆日日以字手談,旭鳳聽不見聲音,也不知她面紗下是何容色,好奇心也越發(fā)強烈。
但,聽不見是因為傷未好,若揭她面紗又不是君子之道,旭鳳想些等他好些回到王城,一定好好答謝她一番。
后來不聾不啞了,能聽見她說話,旭鳳也不言語,看她嘴上發(fā)著牢騷,寫給他的又是一些模棱兩可冠冕堂皇的覺得十分可愛。
默默聽著,那叫一個心機深重。
腹黑屬性爆表。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錦覓這邊過了半月才把旭鳳治好,流云去璇璣宮卻只從鄺露嘴里打探到一丟丟的信息。
原來那日他們?nèi)チ硕赐ズ?,回來就這樣了。
剛好彥佑又喜歡來璇璣宮轉(zhuǎn)悠,他膽子大,怕是把自己正被天后到處搜查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流云想起彥佑好像和鼠仙之事有些關(guān)聯(lián),便威逼利誘從他口中套出一些。
彥佑最是吊兒郎當,對流云倒一向有些真心,或許是沾了錦覓妹妹這身份的光,又或許是其他,他對流云總是嘴硬心軟。
流云一番威脅,他就故意把什么都招了。
潤玉兒時那些遭遇,他的身世,流云一字一句聽在耳里。
那么慘?剜龍角,刮龍鱗,鮮血,寒冷,孤寂。
流云覺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她只是聽聽,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潤玉可是實實在在經(jīng)歷過這些傷痛的,他該有多痛,多孤單,那么些年,一個人是怎么熬過來的?
“你沒事吧?”彥佑虛扶了一把差點晃倒的流云。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扶著桌子邊緣坐下,喝了茶才冷靜了些。
彥佑坐在她對面,看向她時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已經(jīng)覺得眼睛通紅。
他默默嘆了口氣,還好潤玉現(xiàn)在好好的做著他的夜神大殿,要是兒時沒有熬過去,該是怎樣悲慘的一生?
潤玉急急地往璇璣宮外走去,流云看見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跟上他,彥佑也跟了上去。
“殿下?”
“潤玉你去哪兒?”彥佑拉住他。
潤玉轉(zhuǎn)過臉,眼中有淚,“我想起來,不是娘親拋棄了我,是我離開了她,我要去洞庭湖找她,求她原諒我。是我對不起她?!?/p>
“殿下,你三思啊,這一去,要是被天后發(fā)現(xiàn),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p>
潤玉道:“她本來就不是我的親娘,她只是利用我天帝長子的身份而已,這么多年,提防我不是一時半刻,我的親娘在洞庭湖,我是她的兒子,我應該陪在她身邊,在她面前盡孝道,天界的一切我根本不在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