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今日南閣略感不適……”南閣微微蹙眉,抬頭望向那賈田。
“行行行,好生歇著吧,哈哈哈……”賈田酒興正濃,大笑著揮揮手,走出了房門。
南閣深吸幾口氣,摘下頭飾,疲憊地闔上眸,和衣而睡。
第二日,忙完諸多事務后,好不容易歇下,南閣突然想起求賈田捐糧的事,于是提起丫鬟準備的糕點,匆匆走向書房。
“煩請通稟一聲,賤妾擔憂老爺疲憊,特意準備了些糕點?!?/p>
那小廝進去通報,不一會便出來了,“老爺有請?!?/p>
“嗯?!蹦祥w點點頭,侯在原地,雙手攥緊衣料。
“老爺請進?!?/p>
“好?!?/p>
她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老爺,賤妾思老爺處理事務勞累,想盡些微薄之力,做了些糕點帶來?!?/p>
賈田抬起頭來,“啊哈哈哈,快快請坐,糕點放在一旁便是,南閣可真是用心良苦啊?!?/p>
不知為什么,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竟是有些厭惡。
“今日,賤妾無意聽到最近情況很是吃緊?!彼龥]點明是什么吃緊,但二人心知肚明。
賈田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他放下筆,看向南閣,“啊,你是不知道啊,近些日子府里的糧食也快盡了……”
南閣微微蹙眉,呵,快盡了?可笑至極,真當自己好糊弄么!
“可……”南閣剛要開口,便被打斷。
“要是有事要說,就去后花園中等候吧?!?/p>
南閣沒有辦法,只能恨恨起身離開。
后花園中,就連菊花也凋零了,一片凄涼之色。
南閣坐在小亭中的石凳上,心不在焉地把玩著白玉茶杯,上好的龍井茶泡得恰到好處,一陣陣的香氣隨著縷縷暖煙一并升起。
賈田剛到后花園,便看見南閣纖細的背影。
他猛然愣住了。
同樣纖細的身影,坐在一片繁花中,笑瞇瞇地同自己講述著外出的趣事。
同樣凄涼蕭條的身影,跪在滿地白雪皚皚中,聲嘶力竭:“爹!不要!這不關(guān)阿沈的事!是女兒自作主張與他私定終身!爹!是女兒……”
同樣無了生氣的身影,靜靜躺在遍地橘黃中,繽紛落葉遮蓋住她蒼白的面頰。
“阿瑾……”他喃喃道,著了魔似的瘋跑過去,狠狠掐住南閣瘦削的肩膀。
“阿瑾!你是阿瑾對不對!阿瑾!阿瑾!你終于回來了!爹好想你……”
南閣被嚇了一大跳,慌忙掙扎著,“什么阿瑾?。∧J錯了,您看看,是賤妾??!南閣!”
賈田哆哆嗦嗦地抓著她的肩膀,“是你……是你!阿瑾!阿瑾!你終于回來了!你個不孝女!”
他混濁的雙眼溢滿了淚水,南閣呆愣住。
“阿瑾!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爹不逼你了……爹不逼你了,爹這就讓人去找你的阿沈!爹看著你們成婚……好嗎?”
他狠狠抹了一把淚,聲音顫抖著,“阿瑾啊……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你終于回來了??!阿瑾!爹的阿瑾啊!阿瑾……爹想你……你娘走了,你也跟著走……你個不孝女啊……”
“阿瑾!阿瑾!阿瑾??!爹的好阿瑾!爹以后每次都陪著你外出游玩好嗎……爹同意你跟那小子……你別走了……別走了……爹舍不得了,爹想你啊……”
南閣愣住,放大的瞳孔中盛滿了震驚。
遠處的奴仆聞聲趕來,見此情形,連忙跑上去,好不容易才將賈田拉開,南閣則迅速后退,直到無路可退,身后是高高的花叢。
賈田口中仍舊喊著:“阿瑾……阿瑾別走!爹想你了……阿瑾……”
南閣微微垂眸,聽他這番話,也是能聽出個差不多。
好不容易,賈田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他怔愣著看著周圍的人,將他們喝退。
“對不住了……”
“無礙的?!蹦祥w深吸一口氣。
賈田轉(zhuǎn)身便走,走了幾步卻猛地頓住,回首看向南閣。
“捐糧之事,我同意了。明日我有事要辦,后天捐糧?!?/p>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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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賈田其實也不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反面角色,有著自己的思想,有著自己的感情,有著自己的“軟肋”,才更加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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