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紫禁城如詩如畫的日落后,我踏上了旅程。
柏林的風(fēng)很冷,我站在柏林大學(xué)的走廊上,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亂逛。
路過一間教室,卻在隨意的一眼中愣住。
他坐在講臺上,身著灰色的毛衣,戴著圓框眼鏡,看起來斯文干凈。
和那天在蘇丹黑壓壓的那個夜晚,他掉了眼淚的樣子重疊。
恍惚間,他抬頭,看到了我,眼神淡淡的,而后又低下頭去。
我有些難過,他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我了??赡苷娴南褚恍┤苏f的那樣,只是命中過客,相處過,感動過,最后轉(zhuǎn)身離開時,也沒有傷心過。
我咬了一大口冰激凌,冰冷的意味一下子貫穿我的全身,眼淚不著調(diào)的擠出眼眶,冷到牙齦發(fā)酸,急忙吐著舌頭。
坐在靠窗位置,金發(fā)藍眼的帥氣的男孩給我遞了一個紙條,上面用中文歪歪扭扭地寫著:姐姐,你是等給我們監(jiān)考的學(xué)長的嗎?我們還有10分鐘就考完試了。
我沖他微微一笑,點點頭。
算了一下時間,我出了校門去買一杯奶茶,溫?zé)岬模赵谑掷锝z毫沒有剛才咬了一大口冰激凌的難受。等到我回到教室的時候,學(xué)生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看見他收拾好試卷,夾在臂彎里,一眼也沒有看我,直徑走過。
我慌了,找了這么久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放他走。
“喂,俞江!”
我加快腳步跟上去。
他停下來,看了一眼我:“我要去教授的辦公室放考卷?!?/p>
“那我在辦公室門口等你?!?/p>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臉皮能這么厚,他這么說明顯是不想和我有過多的交流,可是我還是不想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等他走出來時,我立馬跟上去。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我低下頭:“為什么沒告別就走了?也沒說你的學(xué)校在哪,也不知道你的聯(lián)系方式,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他好半天沒有發(fā)聲。
我鼻子有點酸,揪住他的衣角,聲音有點兒?。骸拔埂愕故钦f話啊?!?/p>
聽到他嘆氣的聲音,我抬頭去看他,他遞給我一張紙巾。
“怎么會忘了你。”他淡淡的笑,“宋安然。”
“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柏林這邊,不是說你怕冷嗎?”
那是在那段日子里,我和他有一次躺在沙地上看夜空,聊對中西治療理念的時候,我說過不太想去氣候寒冷的地方,卻怎么也沒想到,我不經(jīng)意的一提他卻記了這么久。
“所以那是躲我才到這邊的嗎?”話一說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真是腦抽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又不是他的誰……
他有點語無倫次,半天嘆了口氣,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句:“晚上學(xué)校旁邊的廣場會放煙花,不如一起看吧?!?/p>
我愣了愣,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半天反應(yīng)過來笑了:“嗯……好啊?!?/p>
“我……我?guī)銋⒂^一下我的學(xué)校吧。”他輕輕地咳了一下,在我眼里,卻異??蓯邸?/p>
“好啊?!蔽姨ь^盯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