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洲實在是煩躁,打算去附近小賣部買一瓶酒,在拿了酒之后卻無意間掃到貨架上那一盒糖。那是他給阿落買過的。他緊緊的盯著那一盒糖,仿佛一不留神那關(guān)于糖的記憶就會跑掉。
“啾”
開瓶器開酒時發(fā)出一聲聲音。初洲仰起頭大喝一口,在他揚起頭的瞬間眼中有淚光閃過。
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回到原地,一口一口喝著悶酒。喝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
喝完酒后,初洲一把把空酒瓶甩到墻角,酒瓶碰到墻,瞬間粉碎,裂得一片一片的,落下來。初洲起身走了幾步,有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折回來,搖搖晃晃的蹲下來一片一片的將碎玻璃片撿起。
“你,為什么又折回來撿酒瓶碎片呢?”路人看得實在疑惑,忍不住發(fā)問。
“因為,她說過:‘環(huán)衛(wèi)工人很辛苦的!他們起早貪黑,為的不是替我們收拾殘局,為的是這座城市。自己再光鮮艷麗又如何?靈魂遠沒有他們高尚!而且,我們?nèi)拥睦苡锌赡軙o別人帶來傷害?!裕覔炱鸬牟皇撬榫破?,是干凈的靈魂。”
初洲一邊回憶一邊自言自語順帶解答了路人的疑惑。
他又是哭著笑著說不出話,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滴”“滴”
手機在口袋里響起歸家初洲漫不經(jīng)心的接聽:“喂?!?/p>
“初洲,快來醫(yī)院!葉落醒了!葉落醒了!”葉落爸爸在手機那頭激動的說。
“什么?”初洲不太敢相信,又想確認一遍,“阿落她醒了?是嗎?”
“對,你快來醫(yī)院吧!” 初洲隨即起身想要去醫(yī)院,但失去重心跌倒在地,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用手撐著地面踉踉蹌蹌地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前狂奔。
這個傻子,激動的都忘了打車。
初洲怎能不激動?他的阿落醒了,他滿心滿腦都是她,哪里顧得上那么多?
“阿落!”初洲在病房外就忍不住喚她??斓讲》繒r,還是放慢了速度,輕輕扶住門框:“阿落。” 葉落聽到聲音不禁抬頭,只見一個少年扶著門框,好像很疲憊,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下,卻也不抬手擦一下。一雙紅腫的眼睛望著她,充滿了難以置信。
“咚!”
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了。初洲還拿在手里的手機掉在了地上。因為初洲看到葉落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情感,只有陌生,夾雜著幾分疑惑。
她真的失憶了。雖然早就知道,可當(dāng)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是那么痛。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沉默著。只有幾聲刻意壓低的抽泣。
“阿落”,初洲慢慢挪到病床前,抬手輕摸了摸葉落的頭發(fā):
“你好,我叫初洲?!?/p>
葉落仍是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初洲干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p>
在家呆了兩天后,初洲想要出去透透氣,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那個十字街口。他站了一會兒正準(zhǔn)備離開時,聽到有人喊他:“初洲,等一下!”
“噔”初洲心里一緊:“這是,阿落的聲音。阿落她,想起我了?”初洲興奮的轉(zhuǎn)身,卻聽到她說:“那個,前兩天你在我的病房說你叫初洲,看你的樣子,我們以前認識?我失憶了,什么都記不得了?!?/p>
“你過得好嗎?”初洲不答反問。
“?。俊比~落茫然的點了點頭。
“沒事,我們不認識。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叫初洲?!?/p>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