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們上宴,花千骨淡淡地掃一眼在場各人,儒尊和凌薇不在?兩人都沒出席這算什么?莫非儒尊和凌薇?
念頭剛萌芽,便立即打消,怎么會呢……暗暗鄙夷自己,重新將思緒放回宴席上。
依舊是仙家間客氣寒暄幾句,洛掌門便進入話題:“幾月前,蓮峰便有些輕微的動蕩,當時并無多大理會,如今情態(tài)不利,天山雪蓮凋零極迅,高處不時會炸裂掉半邊雪峰,而我們前去調(diào)查,卻均無線索?!?/p>
白子畫俊眉起了折痕,半響開口:“我記得天山蓮峰有著上古留下極盛的結(jié)界護著,一般仙人,妖魔都難以進入。”
“這正是奇異之處,所以望尊上還天山安寧。”洛掌門顫抖著雙手,下席作揖。
他微斂神色,淡然掃視殿內(nèi)一眼,“嗯,洛掌門,這路上奔波,我家夫人身子未愈全,如今許是累了?!?/p>
“對對對!清蓮!帶尊上與尊上夫人到暖寒殿。”洛掌門喚來自家夫人,清蓮夫人柔美行禮,示意他們跟上。
他自然而然地摟著她跟著,她卻有點半推半就,畢竟這么多弟子看著,又不是在絕情殿。
路上的確不少弟子迷暈了眼,上仙的風姿,夫人的絕色,天造地設的一對。
“尊上,夫人,到了?!鼻迳彿蛉藡扇岬匦卸Y,美眸含媚波,勾勾的看向白子畫,后掃了花千骨一眼,纖手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花千骨眸光流轉(zhuǎn),這是挑釁嗎?不過,她的確是剛剛走完葵水,所以還是沒有小小白,為什么呢?明明成親后她和師父也沒少那啥。卻還是沒能揣上只小小白。
哼,現(xiàn)在她自己是還沒有,但不代表以后沒有。不過這清蓮夫人,得意什么?
不過,嘖,自家夫君當真很大的魅力呢!花千骨勾起的眸角挑他一眼,掙開他的手,自己先推門而入。
白子畫略微不解,隨后跟入室內(nèi),她氣呼呼地坐在芙蓉貴妃椅上,卷長的羽睫低垂,隨著呼吸似蝶般輕輕顫動。
她也不知道自己氣什么,氣那清蓮夫人有意無意的動作?還是氣成親這么久自己還沒有身孕?
“怎么了?”白子畫從左側(cè)留空處坐下,拍拍她的小手,她垂眸不說話。
小徒兒似乎不太高興,剛剛還好好的。
但她不說,他也靜靜地陪著。
月上中空,星子寥落,月光如水銀泄地,窗前點點雪花飄舞,輕盈落在窗欞上,幾片雪花穿過鏤空的窗子柔柔的灑了進來,落在涼榻之上,窗外的景致好似盛開了大片雪白的梨花。
與君聽雪落,歲月無此聲。
用過飯,她終是忍不住,身子朝他身旁扭了過去,然后將小臉埋在他的胸襟前。
太過寂靜的空氣,室內(nèi)雪光盤旋環(huán)繞,她悶悶出聲:“師父……今日怎么不見儒尊?”
“可能去了蓮峰?!彼锶峁馑扑?,眉梢間的柔和得不可思議,“剛剛小骨似有些不高興?”
她輕輕掙開,抿了抿紅唇,略有些小別扭,“沒有??龋瑤煾?,那個清蓮夫人是凌薇的生母嗎?”
“不甚清楚?!彼j釀半響,薄唇輕啟,俊臉淡然。
“聽說真正的天山掌門夫人如今將近臨盆了。之前她膝下已有三個子女?!彼^續(xù)東扯西扯著,“師父,我們什么時候才有幾個小小白?”
聽到此處,白子畫下顎線條明顯微頓,長睫掩去深處的眸光,“不急。”
“為何?我想要。”她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只是幻想,有幾個小小白都像師父般風度卓然,那該多好,還能叫自己娘親,想想就很美好。
小徒兒不依不饒地刨根究底,他略微無奈,指節(jié)輕揉額,“待你養(yǎng)好身子再議?!?/p>
她小嘴一嘟,“那你以后別碰我,每晚睡書房。”佯怒地推他一把,往內(nèi)室跑去。
只余白子畫輕嘆一聲,負手而立在窗前,微風拂過瓊?cè)A,望點點雪旋落,低喃句什么,卻很快隨風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