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沅璟看到歸川身旁的音筠也是一驚,闊別多年,她已經(jīng)是宮中之人了嗎?
歸川他是你的阿璟嗎?
音筠的那些夢境撲面而來,原來都是真的,只是他連他的側(cè)房都不是,郊外竹林不過空墳一座,她全都忘記了,她心中的那盞燈也隨著與蕭沅璟的重逢滅的一干二凈。
她說過她與舊事以歸于盡,但此刻她遏制不住心中的潑天盛怒,她抽出懷中匕首向蕭沅璟刺去,蕭沅璟要躲,就聽見啪的一聲,匕首被歸川卸了去,將音筠拍暈,當(dāng)然不是用仙力,而是蠻力。
歸川當(dāng)著蕭沅璟的面將人打橫抱起。
歸川蕭沅璟,你這樣的人怎配入朝為官?
歸川自然聽音筠講過那個夢境,此刻音筠如此反應(yīng)他便都明白了。
蕭沅璟一聽這話急了眼,他苦心至此,他一定要做官。
蕭沅璟川王殿下難道是要因?yàn)橐粋€寵妃而罷了在下的官嗎?
#歸川本王可未如此說過。
歸川此刻一雙狹長鳳眸中盡是厭惡與殺意,他光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階下的蕭沅璟都覺得惡心。
#歸川你寫的文章本王看了,確實(shí)不錯,對當(dāng)今政事也算有所見解,但文章優(yōu)于你的人不勝枚舉,你也該有自知之明,若非有你岳丈從中周旋,你也不過是個地方小官罷了。
#歸川還有,她并非孤王的寵妃,她為你付出良多,你不該如此肆意揣測。
#歸川音筠是孤王中意的人,孤王要立她為后,要她做這王宮唯一的女主人,但她不肯,只因她將自己視作你的未亡人。
#歸川如今你還活著,早已有了家室那她便與你再無瓜葛!
歸川說完就抱著音筠進(jìn)了殿后暖閣,只剩下蕭沅璟愣在原地。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音筠悠悠轉(zhuǎn)醒,只覺得后脖頸酸疼難耐,起初以為是落枕,后來才想起是歸川一掌劈的。
音筠走出暖閣,歸川,正坐在案前看公文,收起平日的浪蕩不羈,倒還真有幾分君王之氣。
音筠你為什么要攔我?
#歸川不然眼睜睜看你殺了朝廷官員嗎?
歸川連頭都未曾抬起,話中聽不出什么情緒,卻好似能安撫人心。
音筠你明明知道他是憑著他岳丈才坐上這個位子的。
#歸川可他的文章寫的確實(shí)不錯。雖說未必能在鳳城站穩(wěn)腳跟,但當(dāng)個地方官是綽綽有余。
音筠別過頭,不愿承認(rèn)這一事實(shí)。
歸川終于舍得從公文中抬起頭。
#歸川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
音筠那川王殿下覺得我應(yīng)該纏著他一哭二鬧,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的嗎?
音筠我已經(jīng)瘋過一次了,把自己困在謊言中,好不容易掙脫了,又何必再回去?沒了他,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
音筠放下簾子,走到硯臺邊研磨,不知為何,歸川身邊并不常有宮人隨侍,大多都在殿外等著吩咐,進(jìn)宮住著幾日,研墨這種瑣事自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音筠好歹是個君王,身邊連個侍奉的宮人都沒有。
音筠小聲嘟囔,聲音低低啞啞的,帶著清晨般的微醺,有些撩人。
#歸川孤王雖說品階低了些,但平常捏幾個咒辦些小事,還是能應(yīng)付的來的,留他們在這兒反而放不開手腳。再者,王宮只有孤王一人,也沒什么事,用不了那么多人,讓他們清閑一些也好。
音筠他們倒是清閑了,可憐本姑娘還得在這兒伺候你這個老神仙。
#歸川誰老了?孤王不過七萬多歲,年輕著呢!平日里研墨這種事,孤王揮揮手指也就了了,音姑娘何必說的好像本王奴役你做了多苦的活一樣?
誰知音筠聽了這話將手中墨條直接扔在了硯臺中濺了許多墨汁出來,她不過濺臟了衣裙,可憐歸川,坐在旁邊染了一臉的墨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