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宮,潤玉帶著鄺露從外回來,恰好看到彥佑帶著鯉兒往外走。潤玉便問:“這是要去哪兒?”
彥佑牽著鯉兒,“去他該去的地方”
“這里就是他的家,”
彥佑說道:“這里規(guī)矩森嚴(yán),爾虞我詐,只會抹殺兒童的天性,泯滅他的赤子之心,”
潤玉讓鯉兒過他這邊,彥佑拉住他不準(zhǔn)他過去。
鄺露直言:“鯉兒的何去何從,當(dāng)由他自己決定?!?/p>
鯉兒直接說到:“彥佑哥哥,我想跟著潤玉哥哥?!?/p>
潤玉喜笑顏開,抱住了跑過來的鯉兒。
彥佑擠兌鯉兒小小年紀(jì)就嫌貧愛富,并告訴他若想回去就聯(lián)系他,他會來接。
潤玉對彥佑保證,璇璣宮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他一直拿彥佑當(dāng)兄弟。
彥佑不屑道:“我還沒有火神的能耐呢,哪里能夠勝任大殿兄弟這個身份,敬謝不敏,敬謝不敏,”說罷揚長而去。
被彥佑扎了一刀的潤玉心里很難受,他蹲下溫和的謝謝鯉兒愿意留下陪他。
鯉兒說:“娘親走的那日把我藏起來,她說如果她回不來,讓我聽大哥哥的話,這些鯉兒都記得,”
潤玉感動的說:“娘親也跟哥哥說這一生都要好好照顧鯉兒,這些哥哥也不會忘記,以后,就是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那我還能見到彥佑哥哥,還能去泥潭里打滾嗎?”
“當(dāng)然可以,”潤玉笑著摸摸鯉兒的腦袋,讓他先回去休息。
鯉兒離開后,潤玉問鄺露自己是否真如彥佑所說變了許多。他這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天后、旭鳳,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而他卻連報仇都要造人詬病,被親者疏遠。
鄺露說到:“白衣沾上幾個泥點就顯得比黑衣臟,人言一向可畏,殿下何必理會,”
“你說的對,堯堯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既然走上這條路,不管別人怎么看,我是再無回頭之身了。”
不久之后,鳥族上書把八百里太湖贈與天界,天帝大喜,說是想賜給潤玉以示嘉獎,也是因為太湖是龍魚族以前的谷地。潤玉直接拒絕,并言語太湖不該為私人所有,提及廢天后之前在太湖作亂的失當(dāng),還建議當(dāng)安置洞庭湖族以彰顯天界仁慈,說的情真意切,一心為公的樣子讓眾仙不斷點頭,交口稱贊,也讓天帝龍顏大悅,直接把太湖的處置權(quán)交給了潤玉。
潤玉帶著鯉兒和彥佑去了太湖,當(dāng)著彥佑的面對鯉兒表示今后讓鯉兒來守護這片母親的故土,他會幫著鯉兒,彥佑也會幫。
鯉兒歡喜的跳進太湖,去泥潭打滾玩耍。
潤玉問彥佑:“你滿意了?”
彥佑卻說日久見人心,不必做給他看,還諷刺潤玉如今活的滴水不漏無可指摘不累嗎。
潤玉冷聲道:“總比死了要強!”
“大殿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握八方天將,權(quán)傾天界,又剛收回了八百里太湖,真是可喜可賀,干娘想必可以含笑九泉了,”彥佑要走了,他說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吧,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便山水有相逢,”
彥佑轉(zhuǎn)身就走,潤玉站在太湖邊上,吹著風(fēng),心里有些悲哀。
“嘖嘖嘖,你這兄弟,可真是好啊,擅長插兄弟兩刀,厲害厲害”
潤玉轉(zhuǎn)身,看到果然是安寧,笑了起來,“你怎么會來?”
安寧站在他邊上吹風(fēng),“來看看你如何挽留一個冷血動物,”
潤玉不說話了。
“你信不信,若假以時日,在你和旭鳳之間或者和錦覓之間,他會果斷背叛你這個兄弟,哪怕他曾經(jīng)受過你娘親的救命之恩養(yǎng)育之恩,”
潤玉以前是不信的,但現(xiàn)在,他信了。
他與安寧并肩站在太湖邊上,一同吹著風(fēng),安寧并沒多說什么,卻一直陪他站在那里,他忽然覺得悲哀盡去。彥佑啊彥佑,本該你我是兄弟,你卻如此讓我失望,尚且不如鯉兒一個孩童,那便算了,不強求了。如今,他還有摯友安寧,已經(jīng)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