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曉磊開學(xué),范唱有一次陪著他到校門口,擺手告別,告訴他好好學(xué)習(xí)。
這一天在學(xué)校度過,和前幾日愜意的生活不同,壓力與自律感又重新回歸,作為一個學(xué)生他還是要把學(xué)業(yè)放在第一位,卻沒有和他在一起的快樂。
拖到一天都過去,到晚上和范唱見面才恢復(fù)之前的心情。
他們兩個人的接觸只停留于此,回到家分開,每個人都回到自己房間,最遠(yuǎn)的距離也莫過于此,范建偉怕范唱打擾到孫曉磊學(xué)習(xí),就干脆不讓他去找孫曉磊,兩個人心里都火急火燎,即使孫曉磊已經(jīng)解釋過范唱的存在還可以幫助自己學(xué)習(xí),只是作為父親的范建偉不這么想,合計自己的兒子悄悄和孫曉磊吹風(fēng),耳根子軟就違心的答應(yīng)了,說到底范唱也幫不上孫曉磊什么。
不過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可能學(xué)習(xí)質(zhì)量不會那么好,現(xiàn)在雖然只是想念,精神力還能集中,為了夢想只能忍痛割愛一段時間。
就這樣時間過了三個月,等到不能再次以學(xué)生身份來學(xué)校的前一天,每個人精神抖擻,都在等待這一刻。
收拾衛(wèi)生,搬動桌椅,師生緊緊相擁把眼淚撒到地面,告別了高中生涯。
大門外的范唱騎著電動車,看著往外涌出的人,一眼看到了紅著眼圈的孫曉磊,“這里!”他高舉右手,陽光復(fù)制了他的帥氣,幾個高三的女生回頭看他。
范唱奔了過來,兩個人不顧忌的緊緊相擁。
“怎么眼眶這么紅?!狈冻粗鴮O曉磊,“什么事情哭成這么樣?”
“可能再也回不到這個全是記憶的地方了。”
“唉,隨時都可以回來啊!”范唱用手拍了拍孫曉磊的肩膀,“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要學(xué)會接受。”
“那……”一語驚醒夢中人,孫曉磊看著眼前人,掃過昆山的臉頰,看著他閃動的雙眸。
“先上車,回家再說?!狈冻妼O曉磊遲遲沒有說話,騎上電動車。
坐在范唱的身后,吹著清風(fēng),思緒沉重,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離別,可能是幼年時他母親給他留下的傷痛。
打開大門院子里擺著一張圓桌,天氣炎熱,每次吃飯都在外面進行,可以沐浴著遲遲不肯落山太陽的光輝。
桌面上四道菜整整齊齊,范唱的母親還在屋里忙來忙去,范建偉和孫強早就坐在了凳子上,酒杯握在手里,拌的涼菜下了小半盤子,其他的菜像是一口沒動。
“回來了啊。”聽到電動車的聲音,兩個人都向大門口看過去。
“嗯嗯?!睂O曉磊飛快的跑回屋子,把書包放下炕上出來,范唱則直接坐在了院子里。
“出鍋了出鍋了!”范唱的母親手里長盤子里臥著一條大魚,棕黑色的醬汁從香菜葉片上留下,色澤誘人。
“哇!”孫曉磊最愛吃魚了。
“知道你愛吃魚,你爸和你叔早早就去市里買的,明天你就考試了,盼個好彩頭。”范唱的母親把魚放在桌子上,“你倆去撿碗?!?/p>
范唱一溜煙跑進廚房。
這下午半天孫曉磊并沒有去學(xué)習(xí),范唱要帶他好好放松一下。
那是一張買的漁網(wǎng),還有兩個自制的網(wǎng)兜。
“你倆慢點?!?/p>
“放心吧。”
車把放了一個紅色的小桶,裝備齊全他們兩個人就出發(fā)。
河邊兩排楊樹遮天蔽日,沒有釣魚的人,但都是下河摸魚的人,三五成群,在有高度差的地方,兜著漁網(wǎng),不一會就能捉上來幾條。
“你看好了!”
“你不拿網(wǎng)?。俊睂O曉磊把一個網(wǎng)兜遞給范唱被拒絕了。
“我會摸,你看著就好了!”穿著短褲也往上卷一卷,鞋丟在岸邊,“你就在岸上等著就行?!?/p>
“憑啥啊,憑啥我不能撈魚?”孫曉磊故意逗哏,范唱也聽出來了。
“我怕你太厲害把周圍人嚇到,我不點先漏一手?!?/p>
“行,你弱你先來?!?/p>
順著水流,緊貼岸邊的方向不一會就摸到了一條,個頭還蠻大,足足有一只手那么長,“接著,曉磊!”
朝著岸邊丟,像投籃一樣,進了孫曉磊拎著的桶里。
“你挺厲害啊!”
“那你也下來?!?/p>
孫曉磊脫掉鞋和短襪,慢慢下去,被范唱一把拉了過去,重心不穩(wěn)兩個人都倒在了水里,會說都濕了,站起來后看著對方身上的泥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