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風里鐵青著臉,那略微青色的局部輪廓好似青筋暴起,整個人看著很嚴肅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的溫柔,那兩雙鐵鉗子一樣的手箍住車把,好像扣進去那樣。
眼見的父親孫強朝著這邊過來,看見孫小磊站在大門口驚慌失措的樣子,沒有在意,只是伸出了左手,向他擺了擺。
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這白手似乎總有兩種意思,一是讓他過去,二是他回去,孫曉磊明顯理解成第二種意思,他以為父親讓他進屋,就轉(zhuǎn)頭走進了院子。
這一刻心里活動也沒有停止,是緊張而沒有辦法改變的感覺,他以為將面臨一場嚴肅的審判,審判著他沒有犯罪過程的“犯罪”,他甚至想好了如何答辯,如何解釋,甚至如何隱瞞過去,她想要把那種關(guān)系說成是親如兄弟,所以兩個人之間才會有如此親密的稱呼。
直到走進屋里,坐在炕上,順著窗戶看見父親孫強推車子進了大門,把車梯子一登就靠在了墻上,眼見進入的時候連接犯賤北走了過去,兩個人停在原地聊起了天。
這是看父親的情緒明顯有所緩和,臉上有了笑臉,如果父親真的知道他和范唱之間的事情,對于自己而言顯然還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因為他還可以接受與范唱父親像以前那樣的關(guān)系。
漫長的時間不如就在這一刻停止,與其苦苦等待,還不如這種審判來得快一點。
看著兩個人握手之后告別父親就轉(zhuǎn)身回了屋子,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廚房直到屋子門口,透過窗簾都可以看到那張長著胡茬的臉還有那雙似乎失望至極的眼睛。
掀開門簾兒,一父一子對視著,孫曉磊坐在炕沿上沒有半點移動,父親又往里走了走。
一滴眼淚從孫曉磊的眼角滑落,這是自主行為,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因為現(xiàn)在的心里好像委屈被迫接受自己做錯的事實,那么到底錯沒錯至少現(xiàn)在他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只是不敢承認,不敢去傷害不能接受如果聽到會淚流滿面的父親。
“爸~對不起?!边€沒,等孫強開口,孫小磊的這一句話就能嘴里說出來,而且眼淚更肆意橫流,甚至已經(jīng)準備好了跪下的姿勢,“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這樣操心!”
父親的表現(xiàn)令他瞠目結(jié)舌,和孫磊想的不同,孫強表示很震驚,甚至睜大了眼睛反問,“你怎么了兒子?”似乎他在做戲,可是問的沒有那種鋒利的語言,恢復(fù)了以前的溫柔。
“你今天看起來很生氣,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才讓你這么難受?”本來他所接下來的話并不是這一句,想坦誠的說出他和范唱的關(guān)系,只是父親的表現(xiàn)讓他改變了策略,或許他真的不知情,自己想多了,所以想通過接下來的問話來探聽一下。
“我沒有生氣???你怎么看出我生氣了,但我難受是真的?!币荒ㄐΤ霈F(xiàn)在孫強的嘴角,也同時撫平了孫曉磊忐忑的心。
“因為什么而難受?”放松的孫曉磊站在地上,腿還有些許的抖動,是緊張遺留的副作用。
之后通過父親陳述,他才意識到完全是自己想的太多,從早上一開始他的臉色也不是留給自己,而是本來身體不適,發(fā)燒到三十八度六,臉上所表達的痛苦自己各種負面情緒都是爛身體狀況拐帶的。
早上他騎著自行車出發(fā)去鄉(xiāng)里的診所打針所以回來的時候看面色已經(jīng)略微好轉(zhuǎn),精神狀態(tài)也恢復(fù)到以前。
而孫強沒有告訴孫曉磊的原因,就是怕他擔心,結(jié)果卻讓他誤會,所以之后就解釋清楚了,反正自己的病也好了。
隨后孫小磊也插了一嘴,問為什么當時不讓范唱進來找他,父親只是表示,因為當時確實很早,想讓自己的兒子多睡一會兒,晚上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精神狀態(tài)不算最佳,而且自己當時和范唱說的原話是等自己兒子醒來再去找他,這是最后一句,范唱可能沒有聽清。等到中午他也沒有起床,孫強認為以后有都是時間去敘舊,最后一點鬧鐘也是他關(guān)的,怕打擾兒子休息。
這是一場鬧劇,這樣結(jié)束了,孫曉磊還有一點疑問,就是范唱的備注以及范唱給他發(fā)的第一條消息他到底看沒看見,不過也是不敢再問,這一頁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