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月兒已經(jīng)爬上了天空,陵容打發(fā)去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他在陵容耳邊一通細語,陵容道聲知道了,便讓他下去。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看來,芍藥的醫(yī)術(shù)雖高,空間的藥她也還是解得棘手。這不,幫了安陵容一個大忙了。
陵容剛把詩集合上,便聽到桑兒和一眾侍女們在外頭喊叫的聲音:“小主!小主!你等等我們?。 ?/p>
大伙兒正覺得奇怪呢,不一會兒便看到了一個衣衫凌亂,發(fā)髻也有些凌亂的人走了進來,她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臉,哭哭啼啼地用羞惱的聲音吼道:“一個都不許跟著我!你們都,通通給我滾出去。桑兒!桑兒,把她們都給我趕走!”仔細一瞧,她耳朵上戴著的瑪瑙耳環(huán)正在月影下?lián)u曳生輝,此人不是富察又會是誰?
“富察貴人?她怎么回來了,她不是去侍寢了嘛?”綠衣疑惑。
“噓?!绷耆輫u聲示意她安靜。
富察貴人瘋了似的逃回到自己的寢宮,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又打開門沖外頭的桑兒罵道:“還不快把她們都給我趕出去!趕出去!”
桑兒整個人都給嚇懵了,忙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奴婢這就去,你們…若是誰把今夜發(fā)生的事兒亂說,我……我絕對饒不了你們!還不快退下!退下?。 ?/p>
那些丫頭太監(jiān)忙鳥獸似的散了,嘴里罵罵咧咧:“可有人想看你么?延禧宮可真晦氣啊,還以為今夜會轉(zhuǎn)運呢!呸,走走走,回去睡覺去。伺候她,可真苦了我們這些下人了。”
“可不是呢?剛還千嬌萬貴的貴人呢,現(xiàn)在…成笑話了吧?讓你還那么高高在上!哼!”一宮女不服的聲音幽幽落在后頭。
“哈哈哈哈,富察這回是栽跟頭了。”繡云開口,心里一陣暢快。
東配殿同住的夏冬春聽到那么大的動靜也醒了,她來到富察貴人的門口,瞇著眼睛巴巴地問道:“察姐姐,怎么了?你沒事吧?你到底是怎么了?。俊备徊靺s毫不理她,卻只聽到她哀哀的哭泣聲從門縫中傳出來。
“察姐姐你別嚇我呀?你不是去侍寢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皇上他不喜歡你呀?察姐姐你別難過呀?”夏冬春不說還罷,一說完便聽到富察宮里傳出一堆茶杯茶碗花瓶等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走?。∧阕甙。∧悴灰芪?,連你也要來笑話我是嗎?”富察的聲音特別的瘆人,還夾雜著一絲的絕望與不甘。
“好,察姐姐,那我走了?!毕亩喝嗔巳嘌劬Γ坪跏潜桓徊熨F人給嚇到了,愣愣地回宮了。
“就寢吧!”陵容心滿意足地看完了戲,便吩咐紅袖給她洗臉更衣,然后回房睡下了。
次日一早醒來,滿宮里便傳滿了富察貴人侍寢初夜被皇上原封不動地送回宮中的“佳話”。富察貴人沒有臉出門,已經(jīng)讓夏冬春替她告假說身體不舒服不能來給皇后請安了。
“我聽說,富察貴人昨晚原還是好好兒的,只是不知為何一見了皇上,許是太‘緊張’了,所以臉上的紅疹又復(fù)發(fā)了,把皇上都嚇了一驚呢!”齊妃一直是個嘴碎的,又第一個開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