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原主是個控制欲極強的人,北和光本還以為這么回答能讓賀岑臉色能好看點,結(jié)果一抬頭就被他那冰碴子似的目光冰凍在了原地。
賀岑冷眼看著他,“你又想搞什么把戲?找人跟蹤監(jiān)視我?”
北和光瞪大了眼睛連忙擺手,“不不不……你想多了,我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放心出差不用管我?!蹦且粓鲂允陆Y(jié)束在一個小時之前,北和光睡了沒半個小時這會兒又困又餓的,只想找點東西吃完繼續(xù)睡一覺。
至于任務,去他媽的吧!
賀岑一時間也摸不透眼前這人到底是搞的什么把戲,卻也沒繼續(xù)再問下去,轉(zhuǎn)身就準備出門。
北和光一愣,脫口而出,“你留下吧,我也好久沒回家了,想回家看看?!?/p>
這屋子是賀岑的,雖說他倆名義上是包養(yǎng)關系吧,可真正的金錢交易也就當初替賀家渡過難關的那筆錢。與其說是包養(yǎng),倒不如說是北和光單方面的威脅來的精確。
怎么來說,他才該是那個離開的人。
大約因為帶著強迫性質(zhì),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發(fā)生關系都跟打架似的,過后北和光就渾身是傷,而賀岑對他的仇視不減半分。
可他又的確無話可說,只能自己受著。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可不就是他自己作的嘛?當初想著反正睡都睡了,不如就順水推舟把這混賬事給做全了。
這時候已經(jīng)入了冬,幾件衣服往身上套的時候疼得北和光齜牙咧嘴的,心里把原主和賀岑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齊了。
分明是他們造的孽,怎么這爛攤子就丟到他身上來了?
出了大樓被冷風迎面來了個大耳刮子北和光總算是清醒了許多,得空想了想自己肩上扛著的難度值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任務,頭疼得太陽穴直抽抽。
這北和光和賀岑都鬧成這樣了,他還得把人給掰直咯,簡直不能再罪孽深重了……
渾身上下還疼得厲害,北和光也就放棄自己開車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回了家里的老宅。車里的暖氣開得挺足,到地方的時候北和光還是被司機給叫醒的,付錢的時候便多給了一張。
家里的傭人都已經(jīng)做了幾年自然是認識北和光的,一見人來立刻就迎了上來,接過他脫下的大衣。
聽見聲音的葉芳很快走了出來,白了北和光一眼,“你小子還知道回來,眼看就要年關了,我還以為你又要跟去年一樣不好好待在家里過節(jié),一個人跑去大路上飆車,把半條命給飚沒?!?/p>
她一提,這已經(jīng)過去快一年的事情又在腦海里清晰起來。
那是去年的除夕,北和光因為賀岑在聚會跟同事喝了玩笑意味的交杯酒大發(fā)雷霆,兩人吵完架他就拿了車鑰匙沖了出去。因為情緒不穩(wěn)定出了事故,好在當時是凌晨時分,街道上沒什么車輛和行人。
唯一的傷者就是自己。
北和光還算命大,送到醫(yī)院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也就是額頭上撞傷了一點以及輕微腦震蕩,當時卻還是把他嚇得夠嗆。
賀岑卻沒什么表現(xiàn),北和光當然知道并且還理解。賀岑恨他,很不得他直接死在那場車禍里。
從帶著些許陌生感的往事里回過神來,北和光一愣,隨即笑著走上前去撒嬌似的抱住人胳膊,“媽,這么丟臉的事情就別說了,這么冷的天我還特意回來看您呢,您看看這手都凍僵了您也不心疼您兒子。”
葉芳向來是最吃這一套的,也再顧不上責備趕緊讓人去廚房端湯過來讓北和光暖暖身子。
一碗熱湯下肚北和光才算是感覺活過來了,腦袋里邊四八還在絮絮叨叨說一些沒所謂的注意事項,他一律屏蔽,陪著葉芳窩在客廳沙發(fā)里看婆媳撕逼神劇,倒也看得不亦樂乎。
北和光就這么宅了整整一周,再接到賀岑的電話已經(jīng)是一周之后。他之前說的下飛機報平安,自然是被兩人忘得一干二凈。
賀岑的語氣比兩人上次分別之時還要差,在電話里說是要見北和光一面。
北和光隱約是猜出他是為了原主做的混賬事來找他算賬了,只是原主自從迷戀上賀岑之后智商直接退化到負值,傻逼事還真沒少干,北和光托著下巴琢磨了半天也沒猜出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的是哪一件。
兩人都不喜歡在外面談事情,最后把地點定在了北和光來到這個位面醒來的那套賀岑名下的公寓——山月公寓。
接到電話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北和光也沒再急,還在家里用了個晚餐才往山月趕。
賀岑也不是那種會打電話來催的人,偏巧路上還碰上堵車在高架橋上被塞了快半個小時。車子駛進小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氣溫越發(fā)降下來之后這個時間點路上行人都少了。
不過誰讓北和光眼尖,開進地下停車場之前還目睹了一場郎才女貌的絕美戲碼。
只可惜北和光今天開的這輛蘭博基尼不湊巧是紅色的,還沒等他想明白自己是不是該擺出正室姿態(tài)‘抓奸’還是忍氣吞聲安靜地走開之時,賀岑的目光已經(jīng)遠遠望了過來。
大概是因為原主壞事實在做的太多,北和光此刻分明是占理的卻沒來由地覺得心虛,這他媽是個什么道理?
既然都已經(jīng)撞見了自然也不能慫,北和光只好降下車窗,擠出個笑臉遠遠朝那頭揮了揮手:“不好意思,剛才路上堵車了,不方便的話我下次再過來吧?!?/p>
車窗落下之后原本就離得不遠的兩人在北和光眼里變得分明,這才發(fā)現(xiàn)賀岑抱著的那個穿著OL套裙的年輕女孩,他還真認識。
姑娘名叫任予璇,跟賀岑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在北和光比查戶口還嚴密的調(diào)查下,自然是知道這任予璇早在高中時代就已經(jīng)認識賀岑。還曾經(jīng)試圖追求過,只是沒能成功。
她也沒就此死心,最后跟著賀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之后兩人之間的交集就少了。
北和光頓了頓,當然有可能只是他所調(diào)查到的部分兩人來往少了,畢竟什么老同學能這么多年不見,一見面還抱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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