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容嘶~
戚容這是落枕了?
戚容嗷~!疼疼疼!
戚容扶著脖子坐起身,腦袋昏昏沉沉難受極了。
戚容睡眼朦朧,面色微紅,發(fā)絲凌亂披在身后,一雙疲懶的小手扒拉著膝上紅衣,腦瓜子一點一點的就要低下頭去。衣襟不知何時蹭開大片露出精瘦白皙的肩膀來,發(fā)隨身動滑落薄肩,后頸深處——蝴蝶骨上——一道淺淡咬痕。三郎方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稱得上“香艷”的風景,來不及意動,就先把身后新安上的門關(guān)上了。
而戚容渾然不覺,兀自竊竊私語。
戚容我昨天晚上好像在外面睡著了來著?咋就躺回來了?難不成我真那么牛逼自己夢游進來繼續(xù)睡?
戚容以前都沒有這情況啊
戚容嘶~
戚容怪不得會落枕,原來是(夢游)技術(shù)不行!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嗯,就是這樣!
戚容越想越有道理,一定是最近花城就在身邊給自己壓力太大了!
三郎全程在線觀看,自然少不了聽進去有的沒的,當下走向戚容,半跪,拽起滑落的中衣收好領(lǐng)子。
三郎哥哥昨晚睡得可還舒服?
絲毫莫得感覺的戚容扶著脖子抬頭看他,眼角還掛著點點濕意。
戚容還好。就是(夢游)技術(shù)不大行,脖子有點酸。
戚容還有,謝謝你的衣服。
三郎似乎一大早就起來了,長發(fā)都未來及束起就隨意地披在肩上,看起來倒是忙活。不過也可能是他睡得太熟了,隔壁謝憐都不見了。等等,謝憐吶?我那么大一個太子表哥呢?!今個兒那么熱戚容在屋里頭都感受得到,三郎那么勤奮跑出去做什么并不難猜,要不就是腦子瓦特了,要不就是想方設(shè)法地接近太子表哥獻殷勤。
戚容更是覺得自己真相了,認為自己很有必要給狗花城來一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呸!戚容你丫的,真相你個鬼!誰家牌子的補腦湯你忘了喝才會讓你覺得這很符合邏輯!
這獻殷勤對象錯了吧?
你死對頭會問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你死對頭會給你披著自己的衣服睡覺?
你死對頭會……
戚容懷疑自己落枕也有花城的一份功勞,其實花城更想他把頭給睡掉就不用親自動手了對不對?
媽的狗花城,你給老子等著!
不過,狗花城長得人模狗樣,老喜歡撬他墻角,看在他讓衣服給我蓋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馬得了。
戚容哈一下伸懶腰,推開“礙事”的三郎把衣服還給他,自己套上外衣去找自家親親表哥去了。
戚容:(歡快的小步伐)表哥喲表哥啊~我的口糧呢~我親愛的表哥~不要克扣我的糧~我們同糧不同娘~吃多一口不會胖~表哥喲表哥啊……
……三郎勒緊手中的紅衣,嘴角上揚,獨自滄?!?/p>
技術(shù)不行……誰?
紅衣:嚶(′???)σ
謝憐表弟你怎么樣了?!三郎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謝憐扔下一袋子破爛,抓著戚容肩膀急忙問,看著表弟發(fā)紅的嘴唇心都要碎了。
他就知道那個三郎不安好心,早起就算了還不讓他喊表弟起來,看都不讓看當他不存在啊。
戚容沒事兒,好著呢。
戚容表哥早飯吃了沒,今天還剩下多少糧食?
謝憐嗯哦,我本來想做煲粥的,結(jié)果就,就那樣了。。
戚容(淡定)所以小半袋米都沒了是吧。
謝憐嗯(?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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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容擺好碗筷,往四方桌上中鍋盆倒入粥食,香氣滾滾。碗邊擺上二三兔腿,咸香淺淡,清青榨菜絲蘿卜,托三郎的福村里小姑娘還送多兩袋大米半壺油來。
戚容抓起一只碗拋去余水,清水撒到墻角悄悄落到一朵小花上,暈開了塵土,露出了嬌容。
戚容我們一大早的,吃這么油會不會不太好?
謝憐不會。
謝憐猛喝數(shù)口粥水,漸漸才放緩了速度,夾塊小蘿卜,味道好極了。
三郎夾起幾筷,清粥菜葷各抿下一口,卻是聽那外頭村民呼喊,大聲敲門。
龍?zhí)?/a>村民:大仙大仙,不好了!出事了救命啊!
謝憐打開門一看,見村民們圍成一圈,中間躺著一個蓬頭垢面,一身黃沙的道人,道袍草鞋破破爛爛的,像是大難中茍活出來的樣子。
謝憐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菩薺觀內(nèi)——
戚容休閑的捧著一根香噴噴熱乎乎的兔腿,啃的油光滿面。三郎樂得自在,看著他飛速消滅將近于半。
三郎哥哥不擔心?
戚容為什么要擔心?
三郎外面那個家伙不像什么好東西。
戚容也沒在意他剛剛根本就沒往門外看,三郎也不在意,兩人就很正常的聊起來。
戚容就因為小東西不是什么好家伙才不用擔心。放心吧,表哥能搞定,就當練練手,不用瞎操心。
三郎我一點都不擔心表哥呢,哥哥那么厲害表哥也不會差的。
三郎你說呢~
少年你哪位?表哥也是你能叫的?
戚容……
戚容生硬地轉(zhuǎn)移注意力,頭別過去,看到墻上掛著的畫,驚了。
當然不是為了供桌上的太子悅神圖,而是側(cè)壁上的鏡王像——鏡王還是年少的時候,輕狂大膽,躍下城墻,綠衫青袍花衣蕩蕩,黑發(fā)飄舞,眼帶星光,年輕俊美的臉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戚容為什么三郎會畫鏡王躍城墻呢,那可不是什么好場面,什么都被他搞砸了,這種畫面只會徒增諷刺。
三郎鏡王救小兒,我覺得這個場面很好。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不好。
所以,哥哥,就算是你也不許的……
三郎認真專注的模樣格外溫柔。戚容垂眸,悄悄摸著心臟位置埋頭喝粥,別樣的感覺偷偷蔓延。
很奇怪,系統(tǒng)術(shù)法那么逼真嗎?心臟跳得好快。
碰——
謝憐瞎編亂造回退熱情的村民,提著道人走進門內(nèi)關(guān)上門——眼見三郎表弟周圍氣氛不太妙啊,見到自己就立刻雙雙看過來——更準確的說是對他身邊的人,目光有審視有不屑。
審視是三郎,不屑是戚容,謝憐卻覺得兩人應該有的態(tài)度是不是反過來了?
謝憐沒事,你們繼續(xù)吃。
三郎不在意地繼續(xù)盯著戚容,手中筷子轉(zhuǎn)著玩兒。
而戚容也就那么讓他看著,自己毫無反應。
謝憐……
系統(tǒng)宿主~好久不見,愛你……
戚容(多少功德?)
系統(tǒng)一百萬。行走半月……
戚容(我接。)
戚容(滾。)
系統(tǒng)嘰(?ω? ),宿主我會想你的,穩(wěn)住啊別翻車了。小心花……
戚容直接手動切斷聯(lián)系,面不改色的又吃了一口兔兔,兔兔的軟骨被啃得咔咔響。嗯,真香。
謝憐把道人扶到一旁坐下。
謝憐這位道友,我是這里的觀主,也算個修行之人。你不要緊張,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也許我能盡一份綿薄之力。
龍?zhí)?/a>道人:是半月關(guān),半月關(guān)!哈哈,我終于逃出來了!
龍?zhí)?/a>道人:救命!
謝憐好好好,你繼續(xù)說。半月關(guān)不是一片綠洲嗎?怎么會有危險呢?
龍?zhí)?/a>道人:什么綠洲?那都是一兩百年前的事了,現(xiàn)在,叫半命關(guān)還差不多!
謝憐半命關(guān)?
龍?zhí)?/a>道人:對,對極了!
龍?zhí)?/a>道人:因為不論是誰從那里過去,人都會少一半!難不成這還不叫半命關(guān)?
龍?zhí)?/a>道人:有一支商隊要路過這里,知道這地兒邪門得很,就請了我整個師門護送……結(jié)果,結(jié)果就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了!
謝憐那半月關(guān)變成半命關(guān)又是從何說起?
龍?zhí)?/a>道人:大約,是一百五十年前,半月關(guān)變成一個妖道的地盤開始的吧。
說到這里,謝憐心中隱隱的不對勁。
三郎你說你是從半月關(guān)一路逃過來的?
龍?zhí)?/a>道人:沒錯!
三郎哦。
戚容卻不像他們那么多廢話,拿著空余的碗出去溜達一會又回來,手上多出一碗水遞給謝憐。
謝憐一瞬間就明白他的用意,溫聲道。
謝憐你逃了那么久一定渴了吧,來,不用客氣。
道人猶豫的捧過水碗,遲疑再三喝了下去,發(fā)出一陣清亮的咕咚、咕咚聲。
謝憐當下心中雪亮,抓著道人的手制止道。
謝憐不用喝了,喝了也沒用,沒用了也喝,不會很多余嗎?
那道人聞言一愣,驚疑不定,另一只手拔出腰間利劍刺來。謝憐輕輕一彈,劍身竟生生脫落他手插到地上動彈不得。道人見依舊抽不開自己的手,猛的一拉,那只手陡然漏成一塊破布從他手里掙脫。好死不死的攻向毫無防備的戚容。
戚容一直沒有停止啃兔兔,這么一下他的兔兔肉直接飛了,在地上打滾。
戚容草!老子的肉!
道人看一擊得手,正要再擊斃殺。誰知,他正要伸起手,一道銳利至極的破空聲刺穿他的胸腹,肉眼可見的快速干癟下去。
是一只筷子。
戚容掄起飛身而來的藏花一劍將其劈成兩半破布,末了還不忘踩上兩腳。踩了一腳清水。
正在氣頭上,一只新鮮的兔腿停在他的唇邊。正是三郎,他把自己那只給他了。戚容啊了啊,不再說什么,乖乖的和三郎坐回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咱還是老老實實的好了。
謝憐看完這一系列操作,痛苦的掩上面,心在滴血。
表弟啊,一根兔腿你就從了,你還是我那個可愛的表弟嗎?。?/p>
悲憤欲絕的謝憐不欲繼續(xù)問那神秘奇怪的三郎問題了,打算上通靈陣問問半月關(guān)的事。戚容沒有阻止他,知道反正都是沒啥好結(jié)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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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鏡王保佑,太子殿下保佑,花城主保佑,別禁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