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咻聲擦過耳畔,謝憐回頭瞥了一眼,好在,蛇被切成兩半黃瓜,不耐多留與天生一起扶起老者到安全位置躲好。
不知哪來的風好大,刮起石洞中兩位俊俏男子的紅衣與青袍。其中的青袍公子面露寒霜,雙手捧起,一層盈盈淡金裹住他的手操縱著肆意飛旋的長劍。
越來越多的蝎尾蛇包圍著落腳點,也越來越多的尸體碎塊鋪了一地。戚容手又一翻,暗道不妙。
為了不暴露身份,戚容將自身法力分得清清楚楚,如果花城不在還好,關鍵是他在自己一使就會暴露無遺。屬于青鬼的法力分出去封起來了,剩下的法力很快就要見底。
戚容暗自算了算,法力堪堪夠放個大招,若是如此還沒完沒了,剩下的只能靠南風扶搖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手抓來,藏花感召執(zhí)回他手,戚容用力握柄一甩,在躲起來的眾人驚疑的目光下,金光大震中劍身分裂四段,咣的一聲沒入蛇群,霎時,血肉翻滾,嘶嘶聲痛呼,血腥壯觀。
隨之戚容臉色一白,咳了聲,抓不穩(wěn)把劍柄扔落在地,踉蹌著后退倒去。身后那人一震,托著他的身子抱起。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明朗替上陰郁,微側(cè)首,冷眼一瞥?;剡^頭來,用身子擋住了懷里的整個人。
嘣——嘣——嘣——
正分神看來的南風二人再揮去一個火球,就見謝憐失了分寸般亂了陣腳,目光頻頻掃去“蛇坑”中的紅影。不由再看去,大驚,那周圍五米處的蝎尾蛇居然——在!自!爆!
再說戚容這里,三郎輕輕抱著他喚了聲哥哥,戚容眉目擰得死緊,面無血色,沒應。
半跪下來讓戚容靠坐在自己腿上,三郎拿起他的手壓上自己的臉,碰撞出點涼意。才知道原來是法力快盡,讓哥哥生出這副病態(tài)模樣,真是該死!
溫柔又自責的眼中倒映出蒼白易碎的人兒,三郎便要抓著他的手,便要這般俯下身去……
混沌中,戚容好似溺水的貓,死了,沒死;活著,不能呼吸;半死不活,他又不是九命貓三尾狐,不可能茍著命。他什么也不能想,一想便胸悶腦脹。
可他想問系統(tǒng),他只是法力使用過度并沒有耗盡,為什么會覺得自己要死了。謝憐怎么辦?黎明堂一眾老小怎么辦?花……阿無,還有卷卷又該怎么辦?他還沒有找到他們!
一滴淚溢出眼眶,滑落臉龐,三郎一怔,吻去咸苦,再是他的發(fā)際,再是眉心,最后虔誠地重新落到唇上,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源源不斷的法力渡入戚容口中。
在戚容意識即將陷入死寂時,忽感清明,像是一把利劍,斬斷束縛他的枷鎖,卻仍然有千絲萬縷藕斷絲連,慢慢的找回兩分神智,他快要醒了……
三郎猛的一滯,反應過來,他到底在做什么,會被發(fā)現(xiàn)的。哥哥好像不太喜歡血雨探花的樣子,還是小心點為妙。
垂眸盯著戚容紅潤的唇一瞬,為他擦去嘴角濕意,不久,人便睜開了眼。
戚容……三郎?
三郎嗯,是我。
三郎攙扶著戚容站起身,戚容急著查看謝憐是否受傷,忍著腿麻到商人們那集合。
南風和扶搖消滅掉草草雜碎,早就回來了,替老者喂了顆續(xù)命丹藥。
戚容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戚容腿一軟跪地上,手撐著謝憐送上來的手才穩(wěn)住,不忘檢查謝憐的手和各種露出來的部位。
謝憐我沒事,只是擦破點皮。
謝憐表弟,你的嘴……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流血了?。?/p>
戚容無所謂的擺擺手,道
戚容就是法力消耗有點多。
戚容剛剛摔了,可疼了,忍不住咬得嘴都掉了層皮呢。
三郎聞言,濃眉一挑,不知在想什么。
扶搖呵。
扶搖面帶嘲諷,給出一個“不愧是你”的白眼,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謝憐還說不嚴重!
謝憐瞪了他一眼,還是心疼的虎摸他的腦袋,眼神狐疑,瞟了眼背后的少年不做聲。
龍?zhí)?/a>天生:伯伯!你沒事吧,堅持住啊。阿昭哥,我們該怎么辦啊!
阿昭搖搖頭道
龍?zhí)?/a>阿昭:被蝎尾蛇蟄到,兩個時辰之后必死無疑。
謝憐方才南風給他吃了續(xù)命丹藥,一時半會還能吊著條命,必須得找到解藥。
南風十二個時辰,不能再多了。
龍?zhí)?/a>天生:那……那要怎么辦,鄭伯伯的毒不能再拖了。
戚容你別著急。也不是說沒救,唯一的問題就是難找到解藥。
戈壁灘那么大,上哪找那解藥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他們連那撈什子藥固液氣態(tài),什么模樣都不曾見過,這一趟肯定不好做。
三郎善月草,在當年半月國都城內(nèi)。
說著,又是一個關于人性的故事了。
當下,眾人便決定去往半月國故地,幾番推拿下決定,由本地人阿昭帶路,扶搖留下照看商人。
幾人步入浩浩黃沙,這時風暴龍卷已經(jīng)走遠,大家的腳程比之之前快的不是一星半點。
朗空下光照打在戚容面上,襯得他這個人在發(fā)光,精致的面容憔悴,皮膚白得毫無血色。正覺得悶氣,就發(fā)現(xiàn)從剛出發(fā)到現(xiàn)在,三郎一句話都沒說過,金光閃閃落到他的發(fā)上,戚容卻覺得打在他臉上的是沉郁的黃昏。
他覺得憋屈極了,不知道怎么開口,難道要他問對方為什么咬自己嗎?初吻就那么草率的飛了真的大丈夫嗎!
體內(nèi)充盈的法力游走在身體各個部位,是誰做的答案顯而易見。躊躇片刻,掙扎著放棄了。
半月國的邊界到了。
逐漸可以看到一些破房子,破攤子,破木頭,破石頭,用斷壁殘垣來描述它簡直是太高看它了。
這一路起碼步行百余里,殘陽如血浮在最西頭,晚霞撞古跡,連邊瓦的小草都感覺它是凄涼的。
興許是叮囑慣了,阿昭道
龍?zhí)?/a>阿昭:諸位小心,盡量避開草叢,別亂走。
四人自然無需他叮囑的。
南風這就是半月國?還不如一座小城。
南風隨隨便便就能打下來了。
謝憐半月國建立在綠洲上,本來就是綠洲有多大,范圍就多大。
謝憐何況半月人都不是吃素的,要攻打下來很難。
說著就一一問答,謝憐還得到了本地人阿昭的一句贊賞。
南風那又是什么?
南風指著一個高大的黃土建筑,這種建筑不十分多,甚至算不上建筑類。四面由高大的土墻堆上去,連個門都沒有,塔尖直沖云天,最上面似乎一個旗子還是什么的在隨風飄搖。
戚容瞟了一眼,精神像是更差了,沒好氣的先說道
戚容罪人坑。
謝憐回過頭,沉吟片刻,道
謝憐你可以理解為監(jiān)獄。是專門關押罪人的地方。
南風更是疑惑,連門都沒有,從上面扔下去?
說起這個戚容和謝憐都不好受,正想讓他別問了,三郎就忽然開口說
三郎扔下去。而且,底下全是有毒的蝎子和饑餓的猛獸。
對此,謝憐沒什么表示。反觀戚容,一臉要命奪筍的樣子,心里因為少年終于肯出聲的一丟丟喜悅直接拿去喂狗了。
呵呵,別以為他不知道,那就是個太子表哥被揩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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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暫時只有這么多了,作者有點感冒低燒,寫不出啥玩意,隨意看看吧。不過幫我量體溫的那個人說只有36.9°C,這就奪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