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友布莊——
“孩子快進來怎么不聽話呢,大雪天也不多穿件衣服。 ”
老貝娘將人拽進來,冰冷的手凍得她一激靈,又是好一陣嘮叨。
“心女,快拿我房里那狐裘來。”
“是?!?/p>
“來,進屋里,地龍正熱呢。 ”老貝娘接過余心女的狐裘將戚容裹成一個雪團,倒上一杯熱茶給他暖手。
戚容謝謝貝姨。
“多大事,年輕人就是要愛護好自己的身體,不然老了你會后悔的?!?/p>
戚容悶悶的喝了口,滾燙的茶水熱到他心肝火辣辣的疼。亦沒有甚么話說 。
站一旁,余心女搶過他的茶杯,瞪他一臉,佯裝嗔道:“這是給你暖手的!亂喝什么,渴了就只管告訴我。 ”
說著給他沖撞了一杯。
戚容嗯……貝姨您的老婆餅。
老貝娘笑了笑,接過了他的一番心意,原料定是冷的,沒想到嘗上一口,連餡兒都是暖乎。
心道,這孩子不好好穿衣服,倒是記得她這老婆子納不得寒了。面上一面慈和,快快又要趕他回房換衣,怕他烙下病根 。
戚容隨余心女穿進垂花門,霜雪薄薄鋪在地上,應是有童兒掃過次雪了 。
收了收衣擺子,懷里的團兒凍不得,方才戚容攬著都怕自己凍著他。現(xiàn)在可好,身上的狐衣雖對他沒什么用,護住小團兒倒是綽綽有余。
點了點卷卷的小鼻子,戚容淺淺勾了勾嘴角,對前頭余心女道
戚容繡娘姐姐,我怕是得離開了。
“離開!”
余心女將他拉來屋里,把門掩上,忙道:“為什么?布莊里有什么不好,少了什么只管告訴我。快說,是不是笨雀兒和小虎柱欺負你。我?guī)湍憬逃査麄儯?”
戚容搖了搖頭,笨雀兒兩兄弟在他眼里都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兒,平日淘氣倒罷了。他受老貝娘恩惠多時,呆多了不免引人非議。不好 。
戚容什么都不缺布莊很好。只不過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尋個人。
余心女拽了拽裙子擺,指尖抓得臘紅,俏臉微紅,小聲道:“就不能為我留下來嗎?”
戚容無聲一笑,不語。余心女只以為他聽不到,又說:“你去找誰,那么重要?”比她還重要?
戚容拍下狐裘上的雪漬,脫下放榻上,又打開木柜拿了套干凈衣服去換。
窗外亮光打在屏風上,雪白油紙映著戚容身高清瘦的身姿,輪廓暗暗,長發(fā)披肩。余心女摸著滾燙的臉頰,小眼神禁不住偷瞄,實在害臊奪門而去。
又聽聞屋里人道
戚容很重要,我想帶他回家。
她?誰?余心女小臉煞白,羞意褪去,心神暈眩。正時有人扶住她,氣道:“心女姐姐怎么臉色這么差,是不是戚容那小子惱你了?我呸!一個亡國徒還真當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了,不知好歹!”
“笨雀!”余心女喝道,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放下心去,又免不住心悸壓著不情愿的笨雀兒走了。
屋內(nèi)——
戚容唔,你醒了?
小白團屁顛屁顛地撞入他的懷中,那里有他熟悉的氣息。戚容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傾撞到身后門板上。
“嗚嗚…汪汪汪……”
戚容是不是餓了?我這里沒有東西吃,不知廚房還有沒有羊奶這些東西。
戚容晚上和我走吧。
“汪!咕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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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成冰,冬河雪水花驚寒。
覓友布莊牌匾下一眾老小圍在那。老貝娘握著戚容的手依依不舍道:“真要走啊。不管我這婆子,多無情!”
戚容您老保重,戚容就不多留了。
老貝娘道:“走吧走吧!哎,老大不中用,有機會就回來看看我這婆子?!?/p>
“來,拿上。貝姨專門為你做的,不要拒絕。你幫襯莊子這兩年可謂蒸蒸日上。 ”
“走吧走吧! ”身后幾個老一輩的公婆都不禁濕了眼,這就要趕他。
這怎的又是,誰無情?戚容哭笑不得。留不住就扔 ?
踏住晚夜微霜的月華,戚容拜別覓友布莊,一路向北走。相信這不太美好的地域一時半會他是不會再踏足了。
“阿容!”余心女沖出門外扶著門喘道。
“心女?”門前唯老貝娘和他的二孫小虎柱還在盼著?!霸趺?,想人家了,人家都走半個時辰了?!币膊恢贻p人怎么想的。人要走,不來送,人走茶涼才念著。
小虎柱扒著門抽咽著,喊啞了嗓:“戚哥走了,戚哥是不是不回來了……”
老貝娘道:“怎么會呢,虎子那么乖,你戚哥來日定會來看你。 ”
“走了?”余心女喃喃道,低頭望著手上精致的黑蛇鞭,那是戚容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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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因為大綱列得不是很好,所以八百年前篇的每一章字數(shù)都會很少,大概一兩千左右的樣子吧。
作者字數(shù)少,卑微求fa(??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