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過得很快,學校發(fā)來了通知,九月一號開學,魏默寧也著手收拾作業(yè)和課本。
“小孩,我要去上學了,暑假要過了?!?/p>
方傾夏眨著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生,小手抬起覆上他的眼,她感受到手心微微的濕潤。
“哥哥~”軟糯糯的聲音在魏默寧耳邊響起,他那一瞬間耳鳴了,但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有點對不起小姑娘的爸媽,沒教她喊自己的父母,卻教她喊他自己哥哥。八歲的男孩子能有什么心機嘛。
立秋了,街道上的人們穿上外套,魏默寧新學期上了五年級,家里請了一個阿姨,叫梅姨,看起來三十六七。
這個城市的秋天,雨下的很頻繁,小區(qū)路上兩邊的梧桐樹的葉子落了滿地,光禿禿的樹干停歇了兩只麻雀。
“梅姨,我去醫(yī)院做胎檢,你照顧下傾夏,六點鐘默默就回來了,你就可以回家了,麻煩了?!蹦妹亲?,換上平底鞋出門了。
“好的,太太?!泵芬梯p聲關門,方傾夏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梅姨細心的給她蓋了毛毯,防著涼,自己一個人在廚房準備傾夏醒來的零食。
時鐘靜悄悄的走著,太陽也到了換班的點,天邊的橙紅暈染,微弱的光落在窗里,似乎散了點涼意。
“梅姨!”方傾夏自然醒了,揉了揉眼睛,小小的身子晃悠悠的走向廚房。
“誒!梅姨來了!”抱起小姑娘,給她拿了一塊無糖酥餅,看著小姑娘吃的很高興,自己心里也是很滿足。
門被打開,魏默寧扶著門框換了鞋子,抬頭看了下坐在沙發(fā)上玩拼圖的小姑娘,梅姨看魏默寧回來了,也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桌上是給你和小姐準備的零食,別讓她吃多了,我走了,明天見!”梅姨愉悅的和魏默寧打著招呼,離開了魏家。
“魏默寧!”方傾夏在客廳冷不丁的喊了他的名字,正在吃餅干的他沒留神咬了舌頭,疼的擠出了一兩滴眼淚。
“叫哥哥!別聽我媽教你的!”魏默寧咬著餅干走向小姑娘。
在醫(yī)院排隊胎檢的莫婷莫名打了個噴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魏默寧!你欺負我!”方傾夏其實會說話,但是她到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未熟悉時,一句話都不想說。
“小孩,誰教你的?”魏默寧蹲下與小姑娘平視,清澈的大眼睛印出自己模樣,但是,不是普通人的那種黑色,是淺棕色,看的人清冷。
小姑娘不想搭理他,但是小手熟練的抓著他的小拇指不放。按理來說,小孩的體溫是暖暖的,但是他的小姑娘手卻冰冷。
魏默寧猶豫的將溫熱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方傾夏閉了眼,昏睡過去,撐不住了。這下輪到魏默寧慌了,小孩額頭體溫很高,燙手。
起身把毛毯裹在小孩身上,抱著她出門了,在路上給魏庭研打了電話,自己打車去醫(yī)院。
出租車后座,懷里的小姑娘臉通紅,眉頭緊皺。他知道小姑娘現在發(fā)燒了,很難受,很心疼她,但是他心里有團火正旺旺的燒著,為什么她要撐著不說呢!
車穩(wěn)穩(wěn)停下,魏默寧在副駕駛放了三張紅票票就溜了,抱著小孩沖進他老爹同學的辦公室。
“張姨!傾夏她發(fā)燒了,你給她檢查檢查!”眼前漂亮的女醫(yī)生接過他懷里的傾夏,放在病床上,醫(yī)生冰冷的手貼在方傾夏柔軟的小臉上,小孩緊皺的眉頭松了,身體忍不住向冰涼的源頭靠近。
“小傾夏,把這個夾著,把嘴張開讓我看看?!贬t(yī)生溫柔的聲音像極了母親第一人格的聲音,方傾夏聽話的睜開眼張嘴,一束強光照進喉嚨,胳肢窩下夾了一根冰涼的體溫計。
四分鐘后, “呼吸道感染引發(fā)的發(fā)燒,小姑娘有沒有過敏的東西?”張渃抬頭問向魏默寧,手上的筆沒停下。
“沒有,她要打針嗎?”
“嗯,留院吧,我怕她會高燒燒完低燒?!睆垳c看著面色通紅的女孩,在單子的年齡處填了一個6.
“你在這等會,我去配藥?!闭f完,張渃拿著單子出了辦公室,留下兩小只。
小姑娘蓋了層厚被子,悶出了點汗,頭發(fā)沾在臉上,小手不自然的扒了扒。
張渃很快就回來了,坐在床邊給傾夏打了皮試,等了一會,看到沒有過敏反應,就放心的去配藥。在手背上消毒,粉色的針慢慢的扎進,小孩感受到疼痛,想把手收回去,但還是被扯住了。
“有兩瓶要打,老魏,去交錢?!睆垳c看向急忙跑過來的魏庭研,把手上的單子塞進他口袋,喝了口快樂水。
“這你親妹妹?莫婷挺能生的,艸,誰打我!”張渃揉著被打的地方,看向動手的那個人。
“生你的大頭鬼,老娘的球還在肚子里,這阿錦的姑娘?!蹦脛偼崎T進來,就聽到張渃說的話,快步上前給她來了一個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