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里可不能進,這是公子吩咐過的,姑娘要是想轉轉,還是到別處去吧?!?/p>
煙煙聽她說,便不再向前走了,向一邊小路拐去,見云清沒有指路的意思,就也沒有問。
“哎,那邊也不能去,那邊是公子的院子?!币娝叩姆较蚴枪拥脑鹤樱置凶∷?,云清又笑笑,像是在壓制情緒,心里想著公子那般清雅不羈的人,哪里帶回來的姑娘,“姑娘的院子在那邊,公子那邊還是去不得?!?/p>
“既然是北冥的院子,走這邊也能回去的。”兩間房是對面,她走這邊還是可以回去。
云清噗嗤一笑,“公子不在,煙煙姑娘還是別去了?!?/p>
“好,那我換條路?!?/p>
煙煙淡定回答她,絲毫不受影響。
云清見她又走錯路,撇撇嘴,趕緊追上去,“煙煙姑娘初來乍到,還是奴婢領著煙煙姑娘吧?!?/p>
有了云清在前邊帶路,果然很快就到了,“煙煙姑娘既然不熟悉院子,過會兒奴婢派個人來伺候姑娘吧?!?/p>
“好,那就勞煩清兒姑娘了?!睙煙熜Φ?,紫色的眸子里什么也沒有,說完也學著云清那樣嘭的一聲,將門扣緊,把云清關在外邊。
云清愣住了,“哼,真是的!”
這時迎面又走開一個丫鬟,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哎,你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回云清姐姐,奴婢云柔?!?/p>
“云柔,你以后就負責伺候煙煙姑娘了?!痹迫嵛ㄎㄖZ諾的,連看人都不敢,看著她不太聰明的樣子,伺候煙煙正好。
“是?!痹迫犭m然唯諾,但回答的很干脆。
送了云清離開,云柔才推門進去,對著里面正練字的煙煙屈膝行禮,“煙煙姑娘,奴婢云柔,是云清姐姐派來伺候姑娘的?!?/p>
云清在外邊說話的聲音很大,她也聽到了,沒有再多問,“好,你且?guī)臀夷ツ??!?/p>
“好?!?/p>
煙煙寫的是經(jīng)文,從前在望風寺時,不慕總愛抄寫經(jīng)文,雖然從前不敢在不慕面前化形,但看了幾十年,也學了些,無事只能練練。
時間過得很快,天很快就黑了,煙煙照著記憶里不慕抄寫的經(jīng)文,練到天黑,字才有幾分樣貌。
她揉揉眼,練了一下午,手和眼睛都酸疼酸疼的,“再點個燈吧?!?/p>
“姑娘練了一下午了?!痹迫犭m然唯諾,但處事不驚,該懂得都懂,“天都黑了,也該歇歇了?!?/p>
“那便歇歇吧。”練了一下午,歇歇也是好的,眼睛和手腕都酸疼酸疼的,她一邊揉一邊坐下。
“奴婢給姑娘按按吧。”云柔說話都是輕柔的。
“不必了?!睙煙熅芙^她,同北冥一樣不喜其他人觸碰。
好像真是如同北冥說的那樣,貓都是要吃魚,這會兒她竟想念起了魚的味道。
短短幾日,從不慕圓寂到梧桐島,很多事如塵埃細微,著實讓她勞累,她往后該做什么呢,難不成自己開一間寺廟,可是她好像不是和尚。
還有北冥,她會不自覺得想起他,從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他們總是相敬如賓,對于北冥,她一點都不了解,想起他臉上常有的笑,頓時還有些心動。
北冥他,會是怎樣的人呢?
“對了,你和云清云昭可是姐妹?”注意到她們都姓云,她才問。
云柔愣了愣,對她解釋,“不是的,我們都是麻雀云式一族的,很多年前先祖謀逆,被上一任妖王打敗,妖王仁慈,才留下其余族人,世代為奴?!?/p>
“原來是這樣?!?/p>
“北冥也是奴嗎?”云清說過北冥是專為妖王釀酒的。
“當然不是,公子和現(xiàn)任妖王是好友,所以才專為妖王釀酒,公子雖然只管釀酒,但在梧桐島是無人敢得罪的。”
“嗯。”
剛解釋完,門外傳來聲音,“煙煙姑娘,公子叫您用膳了?!?/p>
是云昭的聲音,想來是云清正在前廳伺候。
“好?!睙煙煈?,領著云柔跟著云昭去了前廳。
剛走沒幾步,就聽見有爭吵聲,此時還正離前廳較遠,她們一轉彎,就見云清竟和一個錦袍男人吵起來,男人看起來是喝醉了,說起話唾沫橫飛,云清更是氣的不輕。
“秦大人莫要太過分!”
“過分,你說老子過分,老子不過來討杯酒而已,你這賤丫頭,還敢攔我?!闭f著,啪的一下,巴掌打到云清臉上,白皙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了。
云清也不是軟弱的,瞪著那個秦大人,“你打我?秦大人可還將我們公子放在眼里?”
在云清眼里,公子的利益一向是首位的,同樣的,在她的認知里,這些個螻蟻根本比不上公子。
“公子?就那個釀酒的,能耐還沒老子腳趾頭大,他有什么能耐啊,不過一賤民,老子才不放在心上!”那秦大人一把推開云清,“讓他親自來伺候老子!”
云清差點摔倒,正好云昭過來扶住了她,她站住身,絲毫不畏懼秦大人,一個巴掌打在秦大人臉上。
“你個賤丫頭,敢打老子!”一巴掌下去,他的酒還是沒醒。
“打的就是你!”
“賤丫頭,看老子不打死你!”
雖說云清是丫鬟,但只要是關于北冥的事,她就不會低頭,那秦大人又醉了,兩人很快就扭打起來,云清已全然不顧平日的規(guī)矩。
一旁的云昭見場面有些失控,忙去請北冥。
煙煙則沒有動,她不清楚因由,不好定奪,倒是云柔,忙上去拉架,但奈何身子嬌弱,也使不上力。
云清畢竟是女子,氣力弱,沒糾纏幾下,就落了下風。
“姑娘,這……姑娘還是躲遠些,小心傷到了?!?/p>
說完,就見煙煙不但沒有躲,反倒大步向前,走到秦大人一旁,一腳踹到他腰上,“礙眼的東西。”
“老子的腰……”這一腳踹得不輕,他捂著腰痛呼。
腰間的痛感瞬時讓他酒醒了幾分,等看清煙煙容貌,哈喇子竟流了一地,一副色欲盡在眼底,哈著腰討好道:“美……美人,美人這一腳踹得真舒服…”
“還要嗎?”煙煙笑著問他。
這笑帶著魅色,還有紫色的眸子,魅惑勾人,一下子勾住了秦大人,“要要要…美人給多少都要!”
那一腳雖然不輕,但對他來說,還是如同抓癢一般。
“下流!”一旁頭發(fā)凌亂的云清唾口唾沫。
但秦大人卻不理她了,眼睛直勾勾盯著煙煙。
正在煙煙想在踹一腳時,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秦大人想要什么本公子給你!”
聲音一落,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見北冥一腳蹬過去,正好在秦大人屁股上。
那秦大人便撲倒在地上,蹭了一臉灰,鼻子也出血了,“哎呦……老子的屁股……”
“秦大人還要嗎?”北冥沖秦大人咧開嘴笑。
他越過秦大人,走到煙煙身邊,關心道:“可有受傷?”
煙煙搖搖頭,表示沒有,他才放下心來,一觀周身,云清狼狽的不像樣,低著頭躲躲閃閃,不敢看他,但還是依稀看得清臉上的傷,至于云昭云柔,兩人則安安靜靜站在后面,云昭是穩(wěn)重,云柔是唯諾,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好你個北冥,你敢打我,你可將我秦家放在眼里?“
“錯錯錯,秦大人說錯了,本公子只是不將你個老匹夫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