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說只要三天之內(nèi)拿出五十萬,他們就放過你哥哥,不然……”慕楓在電話那邊痛哭失聲,“不然他們就要他的一條胳膊,還要打斷他一條腿,你哥哥他千萬不能當個殘廢??!”
又是五十萬!
自從慕俊偉知道她嫁給了墨城首富之后,這幾年已經(jīng)不知道要了多少錢,每次都說最后一次,可哪次不是拿了錢轉(zhuǎn)身就進賭場。
全家都覺得她有錢,可他們不知道這些年給慕俊偉填窟窿的錢,都是她上學時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早就被他揮霍光了。
從前她沒要墨越澤一分錢,現(xiàn)在更不會開口。
要她上哪弄五十萬?
她還想……給媽媽買一塊體面的墓地。
“我的卡在家里,密碼是媽媽的生日,要是能取出來就給慕俊偉,我只剩這么多?!?/p>
慕俊偉老早就把她的卡拿出去刷了,里面根本刷不出錢,不然他才不會讓爸知道他又賭輸了。
正想著,慕俊偉的聲音在話筒里爆呵!
“慕憐雪,別在這兒給我裝可憐,你沒錢了就去管你那個好老公去要,他家那么有錢,就算多個兩個零他也不會在乎。三天之內(nèi)我要是拿不到錢成了殘廢,我干脆直接跟媽去了,到時候看你怎么和爸媽交代!”
只會用爸媽威脅她!
該死的是,她每次都會妥協(xié)。
“你媽媽她生前最寵你哥,她要是知道你哥哥受苦,肯定死不瞑目?!备赣H的聲音響在耳邊。
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一句話。
慕憐雪盯著散落在地上的離婚協(xié)議,默默掛了電話,撿起協(xié)議還到簡默手中。
“回去告訴墨越澤,離婚可以,三天之內(nèi),我要一百萬。”
輕顫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簡默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見她重新蜷縮起來,長發(fā)凌亂地散落下來完全擋住了臉,便沒再開口,停了幾秒鐘轉(zhuǎn)身離開。
……
把慕憐雪趕走后,墨越澤在醫(yī)院照顧了一天一夜,剛回墨宅休息。
簡默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谷瀟瀟。
谷瀟瀟一眼瞄到他手里拿著的東西,笑著開口,“越澤最近很累,這協(xié)議要是簽完了,就不要再拿到他面前了?!?/p>
簡默低頭看了眼協(xié)議,又看了看谷瀟瀟。
谷家的千金小姐馬上就要成為墨太太,有些話不必避著她。
他如實說出慕憐雪離婚的條件。
“不過是一百萬而已,這張卡拿去給她,讓她盡快簽了協(xié)議。這件事不必告訴越澤,免得他煩心……畢竟夫妻一場,還是不要太難看的好。”
簡默看著谷瀟瀟手中的卡,心里權(quán)衡。
依少爺?shù)男愿?,一定會讓少夫人凈身出戶,但是—?/p>
今天見到少夫人著實可憐,她需要這些錢,谷小姐愿意用這些錢換墨太太的位子……
“我替她謝謝谷小姐?!?/p>
拿到錢,她就沒有理由不簽那份協(xié)議。
慕憐雪干脆地簽下字,她要盡快用剩下的五十萬給媽媽買墓地,不然等到慕俊偉發(fā)現(xiàn)她有錢,這五十萬就保不住了。
“對不起,小姐,您的這張卡被凍結(jié)了?!?/p>
什么?
慕憐雪神情一怔,幾乎無法相信,墨越澤竟用一張凍結(jié)的卡,換她簽下離婚協(xié)議。
非要把事情做得那么絕嗎?!
她拿出手機,想問個清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機械人聲一遍又一遍重復,墨越澤把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加入了黑名單,她根本沒辦法聯(lián)系到他,他們之間,再無聯(lián)系。
哈……
墨越澤你還真是狠心啊!
慕憐雪接過銀行服務(wù)小姐遞過來的卡,笑得眼淚滾落。
婚,離了。
錢,沒了。
媽媽,不在了。
她還能做些什么?
慕憐雪重新回到停尸房,坐在門口,習慣性的蜷縮起身子。
從前發(fā)生的所有事都還歷歷在目。
媽媽最后的夙愿,大概是希望爸爸和哥哥能過得好吧!
為了媽媽,為了贖罪……
她打電話給從前兼職認識的朋友,上次她說……賣酒可以賺好多錢。
夜場。
慕憐雪換上總共也沒幾塊布料的兔女郎裝,手里捧著幾瓶上等的洋酒進入包廂。
“先生,需要酒嗎?我可以給您介紹?!彼龢O力低著頭,卻還是被那些男人一眼相中。
靠她最近的男人抬手將她拉到身邊,猥瑣地摸上她的小腿。
她咬著牙忍著沒動,那人卻越發(fā)過分,眼見著寬大的手掌就要移上大腿——
“先生,您要不要試試我們店新上的這款洋酒?”她向男人又靠近了幾分,身子靈巧地躲過了男人的手掌。
男人被她的舉動取悅,點點頭讓她開酒。
倒好酒,她獻媚般的將酒杯遞到男人唇邊:“您嘗嘗,要是您覺得好,可不可以多買幾瓶?”
男人從口袋里拿出支票,迅速在上面畫了幾個零,在她眼前晃了晃。
“坐在哥哥懷里把這瓶酒喝光,這五萬就是你的了。”說著,他順手將支票塞進她的低胸裝里。
她身子一僵,條件反射就要將杯子里的酒潑出去,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向男人走近,一點一點坐下身去,以為馬上就要坐在男人身上時,手腕處多了一抹力量,整個人被拉起,撲倒在來人身上。
她慌張地掙扎了兩下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猛地抬起頭。
墨越澤,他怎么會在這?
還沒來得及掙脫,墨越澤拉著她的手腕大力將她扯出了包廂,一路到地下停車場。
手一松,她被直接甩在車門上。
嘀——
車子發(fā)出警報聲,響徹地下停車場。
后背撞得生疼,慕憐雪蹙起眉頭想掙脫,墨越澤欺身壓下,讓她動彈不得。
“缺男人?還是缺錢?”墨越澤伸進她的低胸裝,將剛才那張支票掏出來。
待他看見上面的數(shù)字后,不屑地“嘖”了一聲,隨手將那張支票撕得七零八碎。
慕憐雪滿眼只剩下那些碎片,那是她好不容易用尊嚴換來的。
“我們兩個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憑什么撕碎它?你還我……還我!”
她發(fā)了瘋似的捶打他的胸口,尖叫出聲,轉(zhuǎn)瞬又失去了所有力氣,身子直直向下墜去。
墨越澤下意識的摟住她的身子,才發(fā)現(xiàn)她好像比從前更瘦了,像個紙片人。
才離開他幾天,至于活成這副德行么?